“嗯。苏林，执书前来。”蒋为之点点头又对苏林说道。
苏林不知道蒋为之要做什么，但也乖乖拿着书来到讲桌前。
“我知道你自学过一段时间，这本《三字经》读一下。”
这是考校自己了，苏林心想，自己还真都认识，可是真要是都读出来了，也太高调了。思虑及此，苏林开口：“人之初，生本善，生木近，习木远……”
“停。”苏林刚读一句，蒋为之就皱着眉头叫了停。“你底子太薄，今日的学习就从这句开始吧。”
苏林吃了一惊，这是明目张胆给自己吃小灶？这不是给自己拉仇恨吗？好忐忑怎么办？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蒋为之摇头晃脑读道。
苏林站在一边听下文，却看蒋为之看着他，明白这是让自己复述一遍，“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你为何不记？”
“先生，弟子记了呀。”
“你直挺着跟读，不动脑袋，如何记得住？”蒋为之似乎不喜苏林的“不求上进”。
苏林：……动脑子的意思原来是这样吗？这么摇下去，话没记住，自己先晕了。
“弟子受教。”苏林无奈躬身应道。
“孺子可教，读音可记住了？”
“记住了。”
“过来我教你运笔……”蒋为之巴拉巴拉给苏林讲如何运笔，刚才十二个字又示范性写了一遍。还真别说，这蒋为之的字还真挺好看。
“今日把这十二字背熟便开始练字吧，回去吧。”
苏林应是，回到座位，心道：“难道都不给讲意思的吗？不会真是‘书读百遍其义自见’的教法吧。”
“王陶华，执书前来。”苏林正胡思乱想，便听蒋为之喊人。于是知道自己刚才是自作多情了。
蒋为之的学堂在这乡下地方算是一等一的，但是毕竟不是书院，划分学子等级也没有那么分明。东面靠北的配房里是考上童生的学子，中间的配房里是可以考童生的学子，这东面靠南的配房里是连考童生的资格都没有的，人也最多。
但这么划分了，学的进度也各不相同。于是就出现这种喊人教学的状况，喊人的时候就上前，不喊就自己念书背书练字。大家都知道，只有苏林这个门外汉还以为先生给自己吃小灶。
“昨日所授可背会了？”
“背……背会了。”
王陶华的脸苏林没看见都知道肯定是心虚的，何况是蒋为之。
“哼，背吧，背不出可要打五戒尺。”
“人之初，……，当顺叙，勿违背。斩……斩……斩……”王陶华急的汗都要下来了。
“哼，昨日所教，你竟一点儿没背下来。手伸出来。”蒋为之抽出戒尺。
于是苏林就看见蒋为之抽一下，那位叫王陶华的同窗身体瑟缩一下，但手还不敢拿开。等王陶华回来的时候，苏林看见他的眼睛都红了，要不是人多，估计已经哭出来了。
苏林想自己真的是被蒋为之和蔼的外表给骗了，打人一点不手软，不知道看着严肃的柳君平会不会是和蔼可亲的老者。
苏林正在胡思乱想，第三人已经站在了讲桌旁，他与王陶华一样没有背出来，不过与王陶华不同的是，他在背之前就说明自己没有背下来，于是被抽了三戒尺。
苏林明白王陶华生受的另外两戒尺大概就是对他说谎的惩罚。
苏林就又看着一个红眼兔子从讲桌旁回来，李清平作为第四人上去了。李清平的弟子明显比他们要强，先生昨日教授的也背了下来。
“嗯，你既然已背会，可有什么感悟？”蒋为之看着心情好了一些。
昨日蒋为之教给李清平的是“作中庸，子思笔，中不偏，庸不易”这几句，“我们做事要不偏不倚，但是并不容易做到。”李清平忐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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