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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请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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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故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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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泥小壶被被底下红焰炙烤,咕咕冒着热气,氤氲了桌旁人的眉眼。干净修长的手指把玩着白瓷青纹的小盏,似是闲散悠适,又似漫不经心。

    院墙外很安静,静得有些不同寻常,蓦然指尖一挑,小盏被倒扣在石桌上,发出清脆一响。

    “把火熄了。”娄明言淡淡吩咐一声,起身离了石桌。

    确然,今日的纪侯府着实静谧,莲藕朝着院中努了努嘴,只得糖心无奈摇头,两人皆面露忧色。

    纪玧之在发呆。

    确切的说,是保持了一动不动的姿势足足有两个时辰,连土豆也跟着趴在地上挺尸,谁叫都不理。

    直到猫四从门外进来,递上一个信封:“纪小侯爷,有人上门呈了这个。”

    信封上的几字飘逸俊美,纪玧之终于动了动,接过了那一纸信笺。

    鸽子湖素来是文人雅士极爱的去处,那里景色宜人,素雅静谧,重重叠叠的杨柳桃树隔出另一方天地,令人有独在幽境之感。尤其是湖心一方四角凉亭,临波而建自成一画,别有一番意趣,不少广为传颂的联词雅句俱是出于此处。

    一叶扁舟自湖上轻盈划过,带出道道水痕。

    湖心亭中独立了一人,一袭天青色外袍微微拂动,在这湖水凉亭之间,格外赏心悦目。

    扁舟的前沿轻轻磕上凉亭石阶,那人回过身来,展眉一笑:“你来了。”

    纪玧之没有作声,靠着凉亭石柱坐了下来,目光却没有落在眼前之人身上。

    宋安谨也不在意,替纪玧之沏了杯茶,转眸望向水天一色:“一直以为邺都的风景建筑皆是恢弘大气,不想也有如此清雅绝伦之处。”

    纪玧之依旧沉默。

    “对于你我再见的情景,我好像已预想了无数遍。”宋安谨回眸,目光落在纪玧之身上,有股难言的复杂。

    “是么,我倒是从未想过,你我还有再见的一天。”

    宋安谨轻笑:“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这样沉默,连话也不同我说呢。”

    纪玧之终于抬眸瞥了一眼宋安谨,没好气道:“你的出场方式那么惊人,还不许我缓缓了?再说我人都来了,难不成还能一直晾着你?”

    “你倒是一点未变。”

    “你倒是变了许多。”纪玧之似是找回了平日的感觉,俨然又是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纪小侯爷,“文武双全的状元郎,你还真是一鸣惊人啊。”

    宋安谨又笑了笑:“还是不及你,自从踏进邺都,你的大名才真是如雷贯耳。”

    “你听到的,怕都不是什么好话。”纪玧之懒懒道,“说吧,你今日找我来,究竟是想单纯地叙叙旧,还是有什么旁的事?”

    “我以为,你会先问我要答案。”宋安谨的眸色微深,“阿玧,你不想知道我当初为什么离开么?”

    “你果然是看到了……所以,你为何要不告而别?直接告诉我,就那么难?”

    宋安谨敛了笑意,倒是又显出年少时的几分疏冷,只是那眸中再不如少年时的清澈,包含了太多复杂苦涩,竟叫人不忍再看。

    他终究还是没有回答。

    纪玧之扯了扯嘴角,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烦躁倦意如水汽一般扑面而来,几乎要压得人喘不过气。

    ·

    月色正好,幽影独照。纪玧之在宽阔的桥洞下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两三口灌完一坛小花雕,已是喝得兴起。甩手将酒坛一抛,褐色雕花酒坛咕噜噜一路滚出桥洞,停在一袭深色锦袍下,来人毫不犹豫抬起一脚,“咚”的一声坛入河中,水花四溅。

    纪玧之立时抚掌大笑,又抱了个空坛踉跄上前狠狠往河中一掷,水花溅湿锦袍,她却笑得愈发开怀,又往前走了几步,半截长靴已浸在水中。

    一侧的那人拦腰将纪玧之抱离水面,往后几步。纪玧之已醉得歪歪斜斜,仰靠在那人怀中,眯着眼打量,腰侧紧梏的力量令她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却挣脱不开。

    月光轻移,映照眉眼,愈发衬得眼前之人朗目如星,只是其间锐色凌厉,直逼而来的冷意叫纪玧之暗暗打了个寒噤。细瞧五官,不是娄明言又是何人?

    “我若不来,你是否就此醉到天明?”娄明言咬牙,迫使怀中的纪玧之抬头,“你不是很能忍么,怎么一个小小的新科状元,就能令你失态至此!”

    此时的纪玧之醉眼朦胧,脑中一片混沌,自是不会回答娄明言的问话,只直觉有些危险,正双目失神地瞪着娄明言裸露在月光下的一截脖颈,思量着是不是该取下发间的银针,没肤而入。奈何整个人都被娄明言锁在怀中,纪玧之略略皱眉,鬼使神差地偏过头,对着那细白肌理一口咬下。

    娄明言顿时倒吸口气,却没有立时推开纪玧之,颈边的刺痛酥麻令他眸色渐深。

    直到唇齿间尝到了淡淡铁锈味,纪玧之才松开嘴,舔了舔唇角血色,却使檀口愈发红润欲滴。娄明言微微凑近,伸手抚过那两片饱满唇瓣,比想象中还要细嫩温热,呼吸之间,酒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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