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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请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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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受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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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玧之捧着那本《志怪论》在椅上坐了下来,冷不防听娄相道:“看来纪小侯爷是找到心仪之书了。”纪玧之骇了一跳,一把捂住书名,却见娄明言连头也没抬,似乎只是随意一问,纪玧之也不知怎么松了口气,打哈哈道:“娄相这儿好书甚多,呵呵,甚多……”

    娄明言却没再搭话,纪玧之遂放下心,继续翻起《志怪论》。

    不知不觉已过了午时,管家本欲入内问是否用饭,一见房内情景,便识趣退下,只是怎么也压不下那翘得老高的八字胡。

    转角碰上了疾步而来的娄肖,还未等娄肖对管家飞扬的八字胡作出什么评价,就被管家拦在身前,细细叮嘱不得打扰娄相。

    “这都多少年了,还是头一次看见爷在今日会客,这相府大门总算不是紧闭着了……今年可当真是个好年,走走走,陪老头我喝酒去!”管家扯着娄肖往回走,后者却是望了一眼内室,眉心紧皱。

    室中的娄明言不知何时合上了书页,视线只停在一处,忽而起身,将散落在地的那本《志怪论》轻轻拾起。

    纪玧之却浑然不知,兀自睡得深沉,似梦到了什么心情愉悦,唇畔还带了些微笑意。娄明言盯着那张脸,眸色渐深。

    纪玧之只觉得鼻头似有些痒,冷不防打了个喷嚏,却觉身上一疼,竟从椅子上翻了下来,摔了个四仰八叉。纪玧之摔得有些懵,一时竟记不起自己身在何处。

    “纪小侯爷可睡醒了?”

    纪玧之一愣,自然而然地将目光往书案投去,却见那里空无一人。再一转头,便见娄明言手捧茶盏坐在对面,似已坐了许久,这才猛然想起,自己竟在相府睡着了。

    纪玧之顿时惊出一头冷汗,暗暗打量自己,见并无不妥之处,这才微松口气。面上不显,内心依旧惊疑,多年不曾卸下心防,如今却在最该防范之人面前睡成了猪,纪玧之拍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看纪小侯爷睡得这般香甜,明言也实在不忍叫醒纪小侯爷,侯爷勿怪。”

    纪玧之眼角一扫,发觉那本《志怪论》已然搁在了娄相身侧的小几上,好似窥探他人私密被抓个正着,偏偏还在主家呼呼大睡,顿时觉得自己委实失礼,忙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歉然道:“是玧之失礼,叨扰相爷了。”话音未落,又听肚中“咕咕”两声,还在行礼的手便蓦然一僵。

    纪玧之觉着,她长这么大,还没这般丢人过。

    不敢抬头看娄明言到底是何表情,纪玧之忙告辞,却听娄相含笑道:“此时回侯府也不定还有热饭,不若纪小侯爷便在此处用些吧。”

    纪玧之忙不迭摆手:“怎敢劳烦娄相,我去外头用些便可。”

    “也好,正好我也饿了,便同纪小侯爷一道吧。方才见纪小侯爷睡得熟,怕侯府中人记挂,便让侯爷的随从先行回府报了平安,明言亦是有责将纪小侯爷平安送回侯府的。”

    纪玧之抽了抽嘴角,只得笑道:“如此……甚好。”

    可当马车停在了听风楼前时,纪玧之的脸还是忍不住绿了绿。

    她若和娄明言这般大摇大摆地在听风楼用饭,想来不出明日,胡三爷便又有那“断袖情深”的新段子了……

    “相爷,不若我们……换个地儿?”

    娄明言转头瞥了一眼纪玧之,意味深长道:“市井谣言,行端坐正心中无鬼,自然不攻自破。”不知为何,纪玧之总觉着那话里“心中无鬼”四字颇为逆耳,再一抬头,却见娄明言已然入了楼,便也只能咬牙跟上。

    所幸正是年初,胡三爷许是也回家过年,并未在大堂拍案说书,堂中不过寥寥几人,纪玧之跟着娄明言上了二楼,找了间雅座。

    世上之事果真千变万化,刚入邺都时纪玧之与娄明言还是对面不相识,之后又是避之唯恐不及,可到如今,竟也能在同间雅座同席而食,怎能不叫人感叹。不过,若是让纪玧之对娄相如同对顾风、程暮那般称兄道弟、把酒言欢,纪玧之觉得,那画面委实太美,自己承受不来。

    于是此时默默坐在娄相对面的纪玧之尴尬了,便寻了个借口出了雅间。

    在外溜达了两圈,估摸着小二应该上了菜,纪玧之才往回走,却听一侧雅间飘来几句笑语,令她步子一顿。

    “也不知姑父是怎么想的,居然要把表妹许给那么个家伙,纪玧之那小崽子一副兔儿爷的样,没的让表妹生生守活寡!”

    屋内顿时爆出一阵大笑,有人接道:“听说那纪玧之府上还有两个美婢,他那身子骨哪消受得起,还不如便宜了我们!”一屋子的污言秽语,听得纪玧之双拳紧握。

    又有人道:“不过他纪玧之怎么也算是纪侯爷的唯一子嗣,又很得圣心,邵大将军是想通过联姻拉拢他吧。”

    “我呸!拉拢?以我姑父的势力还需拉拢他纪玧之?等着吧,指不定要他吃什么排头呢,若是让他落到我手里,看我怎么收拾他!”周显朝一身酒气酡红着脸,目中却皆是恨意,“不过是世荫的爵位,靠些花言巧语得了皇上和太后另眼相待,竟还敢处处压我一头!”

    “周兄也不必心急,他纪玧之长远不了,不过是个小崽子,还是个断袖,毛都还没长齐呢,又如何与周兄相比?”

    周显朝冷笑:“他那个老子在乡下当了那么多年的缩头乌龟,生出来的龟儿子自也是差不了的,指不定用不着我们动手,他就自个儿滚回那王八窝了呢。”

    一旁几人自是跟风和笑,却闻“砰”的一声,雅间的门被一脚踢开,坐在门边的几人皆被骇了一跳,还未破口大骂,看清了来人,顿时有些傻眼。

    纪玧之一脚踹开身前的花凳,冷笑道:“原来大侄子躲在这儿编排我呢,怎的,见到老子要吓得尿裤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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