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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病娇总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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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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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吗,外婆她在我11岁那年就得了老年痴呆,她谁都不记得了,就只记得我。可我不能陪在她身边,我甚至是一踏进章家的宅子都觉得痛苦,而我因为这些痛苦,选择了逃避,选择了不去见她,选择了呆在阡城。”

    “舅舅说,外婆在出事前,一直吵着闹着要见我。就是在进icu之前,她嘴里都一直念着,小尧小尧,而我呢,我一直在逃避。”

    “我一直都觉得靠近我的人、关心我的人,最后都会变得不幸。我甚至觉得,我离他们远点,才是对他们最好的爱护。我知道这样的想法很偏激,没有根据,可是我没办法克制自己的想法。我不敢离外婆太近,我不想最后连她也被我克死,那我可能就真的不敢再靠近任何人了。分明犯错的人是我,该受到惩罚的人是我,为什么最后受伤的人都是他们?”

    宋尧那双桃花眼红成了兔子眼,可是始终没有眼泪掉下来。他已经强迫自己成了习惯,习惯了不因为自己的亲人哭泣,因为他一直觉得自己不够格。

    现在,就算陈月叫他哭,就算他痛苦不堪,就算他是真的想哭,也哭不出来了。

    “陈月儿,我好难过好痛苦,我好想哭,可我哭不出来……我哭不出来。”

    在宋尧说这些话的时候,陈月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直往下掉,仿佛宋尧的眼泪,都从她的眼眶里跑出来了。

    陈月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心疼,“宋尧你有做任何事的权利,关键在于是对是错,你觉得你现在哭泣是错的吗?”

    “在这种事情上,我早就失去了判别对错的能力。”

    “那我告诉你吧,你为自己亲人的离去和伤痛而哭泣,这没有一点错。不管你是罪人还是善人,他们都是你的亲人,尤其是那些待你很好的亲人,他们可以爱你、心疼你,你也有权利爱护他们心疼他们。这不是什么资格的问题,谁也没办法剥夺你的权利,甚至在某些人看来,这是你的义务。哪有什么带去不幸,这种扯淡的说法!”

    “每个人都有他们该走的轨迹,你只是恰巧在那个不幸的点出现了而已。不幸设置在了那里,并不是设置在了你的身上。就连你自己出现在那个点,都遭殃了。”

    “宋尧,拜托你心疼心疼你自己吧。心疼自己并不是什么自私的行为,你自己也只是这世间几十亿人类中的一个而已。你认可了他们的存在,认可了他们各种情绪各种行为,为什么就一定要为难自己呢?无论以前是怎样的,现在,你才是那个最不幸、最痛苦的人啊!”

    我才是那个最不幸、最痛苦的人?

    对啊,我才是那个最不幸、最痛苦的人啊。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么多痛苦呢,为什么这个坏角色要落在我的身上?

    “呜……”宋尧发出呜咽的声音,同时那双妖冶的眸子里溢满了水,关不住的水,夺眶而出。

    陈月捧着他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俊脸,不禁流下欣慰的眼泪。

    宋尧他活得太痛苦了。

    她曾经也活得痛苦,只是她的痛苦源于别人对她的伤害,而宋尧的痛苦源于对别人造成的伤害。

    她只需要自己忘却痛苦,原谅那些施暴者就好了。而宋尧不一样,他需要得到别人的原谅,而那些能否原谅他的人,早已经离去……他没有机会弥补。

    更何况,那都不是他造成的伤害,他却背负了十几年。他应该是知道的,到头来自己才是那个受害者,只是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别人眼中的罪人。

    他擅自决定了,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不听任何解释。然后,抱着这种自己强加在别人身上的用于强加在自己身上的罪名,做了一个罪人。

    他在找一个能理解自己的人,而不是一个为了安抚他,将过错加在别人身上,亦或者过分去强化别人的过错的人。因为这样的行为,像是隐形地将过错强加在了他的身上。

    而这也是很多心理咨询师最擅长的手段,果然,最后这样的痛苦在宋尧心里积压了越来越多。

    陈月像母亲一样,将自家小朋友的脑袋揽过来,靠在自己瘦削的肩膀上,嘴里喃喃道:“将就着靠一会儿吧。”

    宋尧并没有哭太久,靠过去的时候已经没在哭了,本该是安静地靠着,等飞机降落的,嘴上却忍不住低语了一句,“太瘦了硌得慌,答应我长胖点。”

    虽是这么嫌弃,身子却一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一直到飞机平稳着陆,他才重新坐直了身,解开安全带,拉着陈月下飞机。

    “马上就要见到我的家人了,害怕吗?”

    计程车里,宋尧握紧了陈月的手。

    “都是人,有什么好怕的?”

    宋尧闻言一笑,温柔而无奈地说,“可是我怕,我怕你被他们欺负啊,我的家庭太复杂了。”

    “别担心我,我有基本的自保能力~”

    “嗯,到时候别哭就成。”

    “嘁,你不欺负我,我才不会哭!”

    说到这里,两人都不自觉羞赧地别过了头。

    青城第一医院。

    宋外婆的病房外围了一圈人,而陈月一眼便看到了章浔生,对上了他凛冽而隐隐夹杂着厌恶的目光。

    陈月知道,章浔生肯定是一点也不想看到她吧,说实话,她也一点都不想看到他。

    陈月悄然将手从宋尧的手中抽了出来,在宋尧疑惑、微恼时,听到她的低语:“那边还有小朋友,影响不好。”

    确实啊,那边是还有几个不到一米高的小朋友,宋尧也就不便再牵上去了。

    两人走到人群跟前,宋尧直接略过章浔生,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说话,“外公,你别太担心,外婆她吉人自有天相。”

    闻言,陈月心底一怔,一方面是震惊于,宋尧的外公长得这么慈眉善目,另一方面是震惊于,宋尧他又开始掩盖自己的悲伤去安慰其他人了。

    “唉——”宋外公抬起那双满是疲惫和悲痛的眼眸来,看了宋尧好久,最后也只是长叹了一声,“小尧,外公知道,这里最难过的那个人,是你才对,你不用再强撑着安慰我。”

    陈月能明显感觉到宋尧眼底的动容,就连陈月心底都跟着一惊,宋尧的外公好像和舅舅并不一样。

    “这是?”宋外公的目光终是落在了陈月身上,还没待回答,又疲惫地说道,“算了,你们赶过来,也累了,先坐下歇会儿吧。我老了,精力也比不得以前了,别的什么,等你外婆醒过来再说吧。”

    “嗯,外公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这有我和舅舅守着就好。”

    宋尧他真的很温柔,就像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时候一样,陈月明白,这种温柔是礼貌和客套。至少现在是。

    宋外公和其他一些亲朋好友,在宋尧和章浔生的劝说下也都相继退下了。病房外,只留下了他们三人,病房里是宋外婆和医护人员。

    章浔生和陈月虽是谁也不待见谁,但面上依旧礼貌、温和,都表现得像是第一次见面似的。

    抢救结束,宋外婆趋于直线的心率表,重新开始变化。还好只是有惊无险。

    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陈月靠着宋尧的肩膀不小心睡着了,等到再醒来却是在酒店的大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她穿好衣服下了床,走出卧房,在大厅也没有找到那个想要见到的身影,反而看到了茶几上的烟灰缸里,那十几二十个烟头。

    她向茶几走过去,那张压在烟灰缸下的纸条映入眼帘。

    “买早餐,等我回来。”

    还真是言简意赅。

    看到这句话,陈月心底放松了些许。同时,不禁又想到了,在医院那天早上,她一声不吭就去买早餐了,宋尧该是有多担心……这家伙还真是比她考虑得周到。

    到底是个心思敏感的人啊。

    心脏又莫名地一疼。

    将近10点,陈月吃着宋尧买的早餐,又和他一同坐车去了医院。

    宋外婆醒了,第一个要见的人就是她嘴里时常念叨的大外孙。

    “小尧?不像啊……真的是诶!”宋外婆在看到宋尧时,先是摇头,随后捏了一下他的脸,露出了半边虎牙来,才欣喜若狂,“乖孙啊,你都跑哪去了,也不带上外婆一起玩!”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欢腾、委屈的模样宛如一个七八岁的稚童。陈月先前便知道了,宋外婆是老年痴呆,倒也能理解,只是这会儿心底依旧五味杂陈。

    到底还是自己太悲观了,或许老人什么都忘了,还活得开心一些。

    “忙功课啊,老师看的紧,不完成不让玩,外婆,我好讨厌那些老师啊,呜~”宋尧开启了与宋外婆相似的稚童模式。

    “唉呀……”宋外婆闻言又急又心疼地皱紧了眉头,脸上的皱眉都加深了,“那怎么办啊,你外公说你要好好学习,成绩好了,成了优秀能干的小朋友,才能不被别的小朋友欺负啊。”

    宋尧闻言一怔,外公会说这些吗?都是哄外婆的吧,他怎么可能让人欺负嘛,明明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

    “唉呀……读书怎么就这么难啊,真是难为我乖孙了啊……”宋外婆还沉浸在担忧中。

    “宋奶奶你别担心,宋尧他是我们幼儿园的扛把子,成绩可好了~”陈月明朗的声音随风传入宋尧和宋外婆的耳朵里。

    “扛把子?扛把子是专门负责搬东西的吗?”

    陈月闻言正想解释,又听宋外婆喜滋滋地说道,“咱们小尧身体好,搬东西可厉害了!让他多搬点儿多搬点儿~”

    “噗…”陈月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可真是亲外婆啊,“是啊,可厉害了,全班的东西都让他搬了,老师还表扬了他呢~”

    陈月在宋尧眼皮子底下,和宋外婆交谈甚欢,而她们交谈的内容,都和宋尧有关,准确来说多半是在损他。

    宋尧发现,宋外婆对于他的事情真是记得一清二楚,尤其是小时候的事。很多他都不记得的事,宋外婆却记得,不过,都不是啥好事儿。

    比如说,“小尧以前,趁他爸转身的空荡,就把他外公还没抽完的烟头夺过去,把烟灰抖他爸那碗粥里,还给搅匀了。我们当时都偷笑啊,可他爸不明所以,吃完了那碗粥,才知道这事儿。”

    陈月,“哈哈哈哈,你小时候还真是坏透了啊!不,你是从小坏到大!”

    宋尧黑着脸剜了她一眼。

    比如说,“小尧四岁多的时候,他爸妈带他去了四川,去看了熊猫,后来一直吵着要他爸妈给他生一只熊猫,后来看了金丝猴,又让生猴子……还因为他爸妈说生不出来,赌气没吃晚饭呢。”

    陈月,“真可怕!宋尧我生不出来熊猫,你还爱我吗?”

    宋尧抿紧了唇,满头黑线,不知如何言语。

    比如说,“那时候他还没比我膝盖高多少,刚会说话、走路,就拿着我的手工剪刀,嘴里吆喝着,谁要理头发呀,哪个要理头发啊?然后,就停在正在睡觉的莎莎(萨摩耶)旁边,把莎莎头顶的毛剪秃了。莎莎因为这发型,还抑郁了好几天,吃不下狗粮呢!”

    陈月模仿着宋尧小时候的口气,“哟,让我看看是哪个倒霉蛋子,需要剪头发?”

    陈月似乎是笃定了宋尧在宋外婆面前不会对她做什么,简直嚣张得不得了,不放过任何一个奚落、埋汰宋尧的机会。

    确实,宋尧只能隐忍,还得时不时地赔笑,尽管那张脸黑得不行。

    能怎么办,一个是最亲的外婆,一个是最爱的媳妇儿,除了忍着、惯着,别无他法。

    尽管如此,他还是试图挽救自己的形象,“外婆,你能不能说点儿好的,说说我的丰功伟绩好不?”

    “丰功伟绩?”宋外婆闻言,愣了愣,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埋头沉思着,眉头越来越深,“你让我好好想想啊……好好想想…”

    “嗯嗯,好好想!”

    宋尧满脸期待地点头。

    宋外婆想着想着就时不时看向,床边这双满是期待的眼睛,欲言又止,赶紧又埋头继续冥思苦想。

    “噗哈哈哈”,陈月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怕是没什么丰功伟绩吧?”

    “你!”宋尧气结,咱外婆怎么就偏不记得点好啊!

    “哦!我想起来了!”宋外婆眉头蓦地舒展开来,眉眼带笑,“小尧刚上幼稚园的时候,特喜欢一小姑娘,还带回家里来好多次,可水灵了,嘴也甜。他啊整天给人带小零食,那可都是他自己最喜欢的零食啊,我看着那叫一个忍痛割爱啊,可他还大方得不得了。现在想起来,原来我们小尧啊,也有这么大方的时候……”

    这会儿不是宋尧脸黑了。

    宋尧只敢用余光偷瞄,陈月那张黑得不能再黑、还保持着和善笑容的脸。

    “好了好了,外婆你别说了别说了!”他连忙打断宋外婆的话,“我已经知道我小时候很low了,打住打住!咱以后都甭提这事了啊!”

    “哦”,宋外婆有些委屈地闭上嘴来,随后又忍不住问道,“那小姑娘现在咋样了?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到了,小尧你啥时候带回来瞅瞅啊~”

    “外婆!打住打住!没有小姑娘了,没有小姑娘了!”宋尧再次打住,只感觉身侧的气压越来越低。

    “是该带回来瞅瞅啊,你看外婆多喜欢啊?要不就娶回家好了~”

    陈月说这话的时候,依旧笑得和善,只有宋尧觉得这笑容惊悚恐怖。

    而这时候,宋外婆还在煽风点火,“好啊好啊!不过……说起来,你是谁啊?”

    聊了这么久的天,老人家这才忽然想起问人是谁,陈月也是忽然才想起来,她居然没被介绍,也没自我介绍。

    “外婆,这我媳妇儿!”宋尧赶紧抓住这个挣表现的机会,“叫陈月,你以后叫她孙媳妇儿、月月、小月、陈陈都好。”

    陈月还来不及惊喜,还来不及肉麻,便听宋外婆恍然大悟般说道:“哦~你就是那个水灵的姑娘啊!长这么大了啊……怎么怎么……”

    “不……”还没等宋尧反驳。

    便又听宋外婆满是疑惑道:“怎么没以前水灵了啊?!”

    “外婆!好歹祖孙一场,求你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吧!”也放那个水灵的姑娘一条生路吧!

    宋尧简直欲哭无泪,只觉得身侧的人肯定想立马取他狗命。

    十分钟后,这场愉快的交谈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走出病房,在宋尧准备解释之前,陈月已经掏出手机来,调到计时器,悠悠道:“五分钟倒计时开始,请被告方开始你的狡辩。”

    “四岁那年上幼稚园中班,他是中途转来的,绑着马尾……”

    “记得挺清楚啊”,陈月语气酸的很。

    “不是,你……”

    “还有四分钟21秒”,陈月不容他解释,冷声提醒道。

    “穿着粉红色连衣裙……”

    “讲重点”,陈月咬牙切齿地再次提醒。

    特么这些都记得,草草草草!

    “他成了我的同桌,我那时候是班里的小霸王,别的同学大多怕我,就他不怕我还很想要跟我玩。但我并不喜欢他,我觉得他应该和其他同学那样怕我才对,所以我总是喜欢捉弄他、吓唬他。但他也不哭闹,也不和老师打小报告。后来我渐渐收敛了,但我依旧不喜欢他。”

    “再后来,我发现他爸妈好像都很忙,因为每次他都是最后一个被接走的。我是倒数第二个,不过我完全是因为想玩,不想回去被我妈管着,才一直拖。”

    “有一次我好奇,就想看看他爸妈到底是做什么活的,这么忙,就偷偷藏在滑梯后。然后,我发现没有人来接他,他一个人回家的。一般没有人来接我们,园长是不会让我们走的,可他只和园长挥了挥手就走了。”

    “我觉得很奇怪,去问了园长。园长说,他爸妈很忙,当时把他放在这儿,就提前交代清楚了,没人来接他,还签了安全协议。我那时候也不太懂这其中的深层含义,只觉得他好像很牛逼,不用家长就可以出幼稚园,所以我就想巴结他了。想着,跟他一起,说不定不用等管家来接我,我就可以出去了,然后到处游荡。”

    ”因为我的主动示好,他特别高兴。我让他放学带我一起走,他也同意了。然而,那天园长很不放心地给我妈打了电话,我又给扣了下来。我就又开始觉得,他没用了,又不想和他玩了。”

    “可是第二天,他给了我一个便当盒,说是他的午餐,都给我。我打开一看,就一个煎鸡蛋还有一些土豆丝,很嫌弃地推下了桌子……撒了满地。”

    说到这里,宋尧的声音变得很小声,他有些担心陈月会因为这个讨厌他,因为他也讨厌那个混世魔王。

    “还有一分钟13秒。”陈月刻意提醒道,但语气比之先前柔和了些许。

    “咳咳……”宋尧清了清嗓子,重新提升音量,“当时就看他快哭了的样子,我还理直气壮地说,哭什么啊,看着就不好吃…”

    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看向陈月,“我是不是很坏?”

    “嗯,有自知之明。”陈月挤出一个假的不行的微笑,“还有48秒,如果说不完,可以加时。一分钟一百块。”

    “……”一时之间,宋尧似乎忘却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么一个女人了。

    “然后,他就很伤心嘛,可是什么也没说。但他那个眼神弄得我心里很不自在,所以我就跟他说,别这么看着我,大不了中午我让你吃我的。我那时候心底并没有什么道歉的概念,因为我没觉得自己对不起谁。这是头一次觉得良心不安。结果,他就又笑了。”

    “当时我就觉得,他太好哄了。就很肆无忌惮地使唤他、欺负他,然后再给他一块糖。再后来,我大概是觉得没意思了,也就不欺负他了。可他好像有抖m倾向,求着我欺负他,那时候我觉得他有病,后来才知道,他那是孤独。我很庆幸,我那时候答应了和他玩,也没再欺负他,虽然是因为觉得他可怜。”

    “后来,我生日那天,我爸让我带点朋友回来。那时候我觉得我没有朋友,他们都只是我的手下,所以我不知道带谁。最后他们都走光了,我迫于无奈,只好带他回去了。我记得他那天特别高兴,而我好像也很高兴,不同于那种欺负人的高兴。”

    “那也是外婆第一次见到他,外婆一直都很慈祥,再加上那是我第一次带回家的同学,所以,外婆对他热情得不得了。他也和外婆聊得开怀,那时候我忽然发现,他并不是不喜欢说话、不喜欢笑。他笑起来,也没那么难看。”

    “所以你就爱上她了?”陈月语气再次冰冷。

    “不是,他是个男生。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卧槽!”陈月顿时炸了,“宋尧,你不会真是gay吧?我…我…你…你……”

    陈月五官扭曲,快哭了的样子,指指自己又指指宋尧,来回指。

    宋尧无奈地一把抓住她的手指,“就知道你会这样,腐得要命啊你,真是没救了。我要是真喜欢也是喜欢那个穿裙子的女生,而不是那个跟我一样站着撒尿的大老爷们儿。”

    “所以你到底有没有喜欢人家?!”

    “老实说,是喜欢的吧,但我那时候那么小,哪里分得清友情、爱情,况且在那之前,这两者我都没有体会过。所以我觉得,其中任何一种都足够我珍藏很久了。”宋尧忽然煽情。

    “然后你们怎么了?”陈月许是听故事听上瘾了,竟忘了吃醋,“我在你身边这么久,都没见到过,也没听你提起过。”

    “然后,当我知道他是个男生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被骗了,怎么想怎么生气怎么委屈。我决定把他撂在一边,让他好好反省反省,等他主动认错。可是我没等来他的认错,等来了他的告别。”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性别认知障碍,通俗点,就是男儿身女儿心。听说他搬走了,但我和他已经没有了联系,那时候我们还没上大班,我第一个朋友也就这么没了。”

    ”不过还好,那时候小,没心没肺的,也没那么在乎。开始还哭了几次,后来就忘了。”宋尧浅浅地叹了一声,“但没想到,外婆还记得。那时候,分明谁也没在我面前提起过他,我以为大家都忘了。”

    陈月仰面朝他抿唇一笑,“所以,宝贝儿,你并不是孤单一个人啊。也并不只有你记得悲伤的事,还有很多人陪你一起痛苦、悲伤呢。”

    “那你呢,你悲伤吗?”宋尧忽然顿住脚步,同时拉住了陈月的手,紧盯着她那双清亮的眸子,“你呢,你也有过悲伤吧,在遇见我之前。”

    他心里果然还是放不下,她腿上那触目惊心的伤痕啊。

    “我要是说没有,你也不会信吧”,陈月也不避开他的目光,坦然一笑,“但是都过去了,我现在过得很好。你应该还记得瑶瑶那句人生格言吧,‘人人皆苦,非你我苦。’所以宋尧,和我一起放下那些恩怨吧,对于那些伤害过你的人,和你伤害过你的人,不求原谅和弥补,但求释怀。”

    “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谁能保证不犯错呢?”

    宋尧手臂一用力,将她往怀里一带,温声道:“你这人还真是让人无奈啊,分明是想试着安慰你,到头来总是被你安抚。喂,也稍微给我一个温暖你的机会吧。”

    “哈哈哈哈,你一直都在温暖我啊”,陈月挑眉,轻快地说,“我很容易被暖到的,对我来说,你多活一分一秒,便多一分一毫的温暖。”

    陈月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但愿你别去计较,我曾经让你煮了那么久,才给反应。”

    宋尧闻言宠溺一笑,“你啊到底是个文科生还是理科生啊,说话文绉绉的,还这么严谨。我还能说什么?连抱怨一句都找不到理由了。”

    陈月笑得更欢了,心机满满地说:“没办法,只有把你的路都堵死了,你才会走到我的路上来,和我并肩而行嘛。”

    宋尧闻言心里一咯噔,他原来这么犟吗?

    在他愣神之际,陈月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扯着他的手,沿着红色地砖铺成的非机动车道,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走吧,吃完午饭,陪你睡午觉。”

    这天,阳光恰到好处地穿过路边的常青树,洒在了红色的地砖上,斑驳陆离,像是布满了星光。

    两人一前一后,宋尧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要是能就这么被她牵引着走,走完余生就好了。

    然而就在下一秒,这个美妙的想法幻灭了。

    陈月忽然停住脚步,冲他大声说:“大哥,去哪啊,你来带路啊!你这地头蛇躲在我这初来乍到的人后面干嘛?”

    “……”

    他很想说一句,不是我躲后面,是你雄赳赳气昂昂地大步往前走。不过,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稍微走在她前面一些,给她引路。

    就在两人都坐到饭店里,拿起菜单准备点菜时,宋尧的来电铃声响了。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喂,舅舅。”

    “哦…好…嗯…知道了…马上到。”

    宋尧接了电话,没一分钟,就又挂了,然后赶紧站起身来,抓起旁侧的陈月就往外走。

    “怎么了?”

    “舅舅打电话过来说,外公要见我们。”

    “啊?!”陈月一脸懵逼,“这么急吗?饭都不让吃的?”

    “菜都点好了,等你过去吃。”

    “哦…”陈月若有所思地闭上了嘴,小跑着跟上宋尧的步伐。

    一路上,宋尧千叮万嘱,“我跟你讲啊,待会儿无论他们说了啥,你都不可以丢下我!”

    “你要是缺钱爱钱,我给你赚!我很牛逼的!”

    “你要是自尊心强,也先忍一忍,以后我都给你找回来!”

    “你要是觉得他们太凶,就躲我后面,反正以后我们也不会和他们住一起!”

    “像我这种又高又帅又可爱……又会挣钱又会撒娇的男人真的不多……是没有了!答应我,千万别放弃我!”

    “听到没?!”

    “嗯嗯嗯”,陈月点头如捣蒜。

    “我说过的,只要你有一点舍不得我,我都不会离开你的。只要我还活着,这句话永远生效。除非你主动离开我,让我找不到的那种。”

    “你要相信我。我又努力、有好运,锦鲤体质呢!他们会接纳我的,哈哈哈哈~”

    说真的,这话她心虚得要死。可是总得说两句,给自己打打气吧。

    三个小时后。

    已经踏出章家大宅快半个小时了,陈月依旧惊魂未定,身子大半重量都靠在宋尧身上,嘴里依旧嚷嚷着:“我没事!我能走!别扶我!”

    “你没事个屁!上来,我背你!”

    “不用!不用!我只是太高兴而已,我没事!你就让我装会儿疯吧~”陈月的身子像是翩翩飞舞的落叶,疯狂摇曳,活像喝醉了酒,然而事实上她滴酒未沾。反而是宋尧给她挡了好多杯酒。

    宋尧怎么也没想到,宋外公是把他们叫过来签一个合同,当着那么多没啥血缘关系的亲朋好友的面。

    “啊~苦海…呸呸呸”,不对不对,不该唱这首,算了算了,没一首会的。

    她转身朝身后的人喊道:“宋尧宋尧,给我唱首歌吧,就海阔天空~”

    合同只有一条:陈月三年内怀孕,即可嫁入章家(宋家),否则宋尧必须答应与章家(宋家)指定的人结婚。

    全场的人几乎都觉得这是陈月莫大的荣幸,章浔生甚至是觉得宋外公想要孩子想疯了,可是他没有理由阻止。因为,今天这个局面,是他自己造成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对陈月成见那么大,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五行相克吧,有时候讨厌一个人和喜欢一个人都是没有道理的。或许,他对女人成见都大,而陈月是目前成见最大的。可是,章家需要一个女人,亦或者说是继承人更合适。

    陈月签得果断,尽管她很讨厌这种合约,尽管她可能会抵抗宋尧更进一步的触碰,尽管她可能怀不了孕……可是她好像没有选择的余地,这好像是她唯一的机会。

    “我不签。我不需要这样的合约。”

    宋尧的话一出口,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下来。

    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他身上,似乎在等他给一个强有力的理由。

    “我只想娶她,就算她怀不了孕,我也只想娶她。”

    似乎在场的年轻人都觉得这句话很深情,而陈月总觉得这是一个flag,或许宋尧知道了什么。

    然而事实上,宋尧只是不想拿她冒险而已,一点风险都不行。

    “外公你想要孩子,可以让舅舅娶,他四十岁而已,还能生,生好多个都可以。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呢?!”

    宋尧的话似乎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疑惑,为何章浔生40了,还未娶妻生子,而宋外公也未催婚?想要孩子,为何宁愿逼着年纪不大的外孙生,也不让正值壮年的儿子生?

    一有问题提出,那必定有猜测,而章浔生和宋外公都不喜这个话题,更不愿听到大厅里的窃窃私语。

    宋外公就是明白,宋尧太倔强了,所以才从陈月下手。他以为陈月签了,宋尧也会签,他以为这合约对他们俩百利而无一害,不过是怀一个孩子而已,有那么难吗?可宋尧他还是拒签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宋外公最后依旧只能从陈月身上找切入点,所以当着众人的面,把陈月叫到了另一个房间谈话。

    “爸!”章浔生却唤住了他。

    宋外公已经走到大厅门口,闻声顿足回头看向章浔生,那目光里有的是只有章浔生看得懂的意思。

    那是要他还债啊。

    他的父亲已经快护不住他了。

    “浔生,你是长辈。”宋外公语重心长地说出了这六个字。

    在那一瞬间,宋尧忽然发现,外公真的老了,老到让人觉得孤独、苍凉。

    等到陈月和宋外公再回来,陈月对宋尧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签了吧,三年呐,那么长,你难道觉得你不行吗?”

    陈月比他理性,陈月想要他签,他就应该签,不问缘由。

    他没有原则,只有陈月。

    这两个名字签上后,大厅里的人都把这当成了订婚礼。同辈的人,都举杯过来调笑他们俩,每一个人都有一口必须喝下这杯酒的说辞,不管是给陈月的还是给他自己的,宋尧全接过来喝了。

    结果这会儿装疯卖傻的,却是陈月这个滴酒未沾的人。

    在宋尧抑扬顿挫的歌声中,陈月脑海里不断浮现宋外公给她说的话。她自嘲般笑了,为什么要把这个惊天骇俗的秘密,说给她一个外人听呢?就不怕她说出去吗?这个秘密说出去,怕是整个章家都完了,至少章浔生是完了。不过,章浔生现在也和完了没两样。

    像这种有权势的家族,想找个生孩子的女人,不是排成长龙等着他挑选。

    是因为宋尧认定了她吗?

    那也不对啊,给宋尧下点药不就解决了吗?

    难道章老爷子,过了这么多年终于醒悟了,要进行人性化的教育了?终于决定遵循自己的外孙的意思,对他好一点了?

    唉,或许他一直都是爱宋尧的吧,只是因为这中间卡了一个亲儿子才很为难,她现在又何必在心里把一个老人家疯狂抹黑呢?

    或许,在看到合约的时候,她心疼的还是自己,可是在谈话结束后,她的心疼全被宋尧吸过去了。

    “喂宋尧,你当时为什么不签啊?是打算和我谈一场柏拉图式恋爱吗?”她忽然驻足转身,朝身后的人朗声喊道。

    宋尧闻言走到陈月跟前,抬手摁在她的头上,揉了揉她的头发,勾唇半开玩笑道:“你还小,不应该为这种事操心。”

    “我小?哪里小?”时隔四年,陈月的注意点依旧让人头大。

    “你……哪儿都小。”宋尧本没那个意思,可是她这么一说,这目光不受控制地就下移到她的一马平川。

    “你才哪儿都小!”陈月恼羞成怒,当即踢了宋尧小腿一脚。

    “嗤”,宋尧吃痛地屈膝揉了揉膝盖,随后又趁机凑近她的耳朵,故意压低声,魅惑地说道,“我小不小,你不是该最清楚了吗?”

    “起开!”陈月闻言,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晚帮宋尧用手解决的画面,倏然羞红了脸,猛地推开了他,大步往前走。

    宋尧扯着嘴角露出那两颗邪气的虎牙来,止不住地坏笑,同时赶紧跟了上去,嘴上还不饶人,“你看嘛,我能怎么办,你这都能脸红,别说那种事。除非我霸王硬上弓……”

    说着这里,宋尧忽然顿了一下,对她红得能滴出血的脸说道,“难道你就是喜欢霸王硬上弓,喜欢那种血腥暴力的方式?”

    “放屁!”陈月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往前跑开了。

    “喂,别跑那么快啊!我腿都被你踢残了!”宋尧在身后卖惨。

    陈月大底是真的被他的话羞到了,跑得是真的快,很快就没了人影……啊!人呢!

    宋尧心里一紧,赶紧追了上去。

    人呢?!他跑到巷子口,也没再看到人,心底忽然慌得不行。

    赶紧掏出电话来。

    “海阔天空……”

    手机铃声从巷子口废弃的铁门后传出来,然后是陈月怒气冲冲地从后面走出来,朝他大喊:“你作弊!”

    “是是是,我作弊。”宋尧点头如捣蒜般,应和陈月,说罢却又满目深情地凝望着她,“如果赢的奖励是你,那我就算作弊又何妨。”

    这番情话,叫人如何不感动,但陈月只故作镇定地斜了他一眼,悠悠道:“满嘴骚话。”

    在青城又呆了一天,宋外婆这病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过却越来越依赖宋尧了,所以最后只能陈月一个人先回去。

    这也是陈月的决定,算是替宋尧做的决定吧。

    宋尧和她约定的是,小年回阡城。

    送陈月进高铁站时,宋尧一拖再拖,孩子气地不让她过安检。

    “你不打算给我留点什么做念想吗?”宋尧厚着脸皮疯狂暗示。

    “不过十几天,又不是什么热恋期,矫情什么啊矫情”,陈月口是心非地说道。

    “十几天很长,没有你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漫长,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热恋期。”宋尧忽然垂下眼眸来,含情脉脉地凝望着她。

    陈月忽然意识到,宋尧他不再是高中时候那个痞里痞气的少年了,原本明朗的少年音也开始富有磁性,这眼神也比以前少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她扛不住的柔情。

    完了,她彻底沦陷了。

    “宋尧,你可以为我弯腰吗?”她忽然浅笑着开口问道。

    宋尧闻言不明所以,但依旧温柔地弯下腰来,直到那头差不多与她的头顶齐平,他宠溺地开口,“干嘛?”

    陈月没有回答,只是笑容更深了,两只枯瘦白净的手忽然捧住他的脸颊,在宋尧愣神时,她闭上眼,微微垫脚吻上了他的唇。

    第一次主动贴上他的嘴唇啊,一个男孩子的嘴唇,不厚不薄,是健康的红色,始终是润润的、软软的、甜甜的……像糖,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糖了。

    原本以为,自己只是蜻蜓点水般碰一下就好了,却没想到宋尧他的唇还真是该死的香甜。一直到最后,宋尧都在配合她生涩的吻技,始终没想过欺压过去。这毕竟是她第一次主动啊,得让她尝到甜头,以后这样可爱的样子才会多啊。

    最后,陈月也不得不屈服于肺活量。

    “记住这个感觉,给你做念头。”

    她故作镇定地朗声说完,便转身快步走向入口,过安检。

    宋尧看着她的身影逐渐消失,不免勾唇轻笑,他的丫头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啊。吻技生涩就算了,一紧张还是依旧抠手,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先发制人来掩饰自己虚弱、慌张不安的内心。

    如果现在能看到陈月,那模样一定特别可爱吧。不过,她啊在他面前,总是倔强得像只公鸡。唉,娇羞一点,又没错啊,他的丫头太要强了。

    坐在回阡城的高铁上,陈月回想起那份合同,她忽然觉得自己是疯了。

    她居然擅自就把自己嫁出去了,亦或者说卖出去了,和爸妈都没打声招呼的。什么时候,她这个听话的乖孩子也变得和姐姐一样了?随心所欲、为所欲为、自作主张。

    其实,签下那两个字,远没有别人看上去那么轻松,只是她老早就做好了准备罢了,做好了和宋尧共赴余生的准备。

    如果是以前,她哪里会有这份勇气,就单是这门不当户不对,也能将她的自尊碾压得粉碎,更别说其他压力。

    所以,她从与宋尧重逢那一刻开始,后来所有的主动、靠近、不退缩,只因为她相信宋尧足够爱她罢了。

    不然,她可能真的就找不到理由坚持下去了。毕竟,她曾经是一个连表白都不敢的人,是一个连挽留都不敢的人。杜景琛和童苒丽这两个人让她感到遗憾,越来越惧怕失去。而同时宋尧给了她爱,她心底开始生了希冀,所以怎么能不拼尽全力一搏?

    到了阡城,出了站,陈月仰面深吸了一口这里的空气。

    她在悲观什么呢,宋尧的家人没有棒打鸳鸯,还直接给了她一个试用期,她该高兴才是。

    去他妈的门当户对,去他妈的自卑怯弱,去他妈的流言蜚语……她应该高兴才是,应该高兴才是啊。

    可是溢出眼眶的泪水还是出卖了她。

    陈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她走这一遭明明什么也没失去,甚至还有意外收获,可她心里是真特么难受。

    宋尧特么、怎么、偏生、要生在那么一个家庭啊,什么都不过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她转念一想,或许她现在的痛苦,是为宋尧分担的吧,这样,宋尧或许就能好过一点了。如此一想,她忽然释然了。

    回家的这些天,陈月要么帮着陈妈干点家务活,要么就刨土,要么就打王者。

    然后,一局王者,打得她想退游。

    诸葛亮:庄周是小学生吗?

    诸葛亮:玩辅助跑去带线偷塔,你特么**吧!

    诸葛亮:寒假作业写完了吗?赶紧卸游戏吧。

    诸葛亮:黄金的lj。

    庄周:呵呵→_→

    这个时候冷漠才是最强大的武器。

    诸葛亮:我大号钻石,小lj

    “啊!你特么才小垃圾!你全家都小垃圾!”

    这局游戏最后以“defeat”告终,陈月想着结束了结束了,消消火消消火。

    结果游戏好友申请那里忽然有个红点,她点进去一看,是刚才的诸葛亮:小lj!

    草,都打完了还不放过她,加她不过就是为了骂她一句,真特么幼稚!

    是啊,这很幼稚,可她忍不了!

    截图。

    小伙子:〔图片〕

    小伙子:辅助不能带线偷塔吗?委屈/

    宋尧点开截图,忍不住笑了,这丫头这么记仇啊,还截图了。

    虽然说,诸葛亮那话在宋尧这里是对的,但是如果这辅助是自家媳妇儿,那肯定不一样了。

    小崽子:谁说的?!

    小崽子:带线偷塔是大家的事!谁都可以带。

    陈月顿时士气大增。

    小伙子:你看这个垃圾诸葛亮的战绩,他还好意思说我。

    小伙子:还说什么,他大号钻石!

    宋尧看着这两句话,画面感极强,陈月打游戏那个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在脑海里活灵活现。

    小崽子:叫他找男朋友,我教他做人

    陈月心里一咯噔,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莫名地心底一暖,她现在还真是越来越不经撩了。

    分明只是打算抱怨几句,寻求安慰罢了,这会儿又被撩到了。

    宋尧入坑得比陈月晚很多,但是毕竟曾经是英雄联盟的大神玩家,上手很快。在陈月还在白银的时候,他就已经钻石了,在陈月上黄金不久时,他就已经王者了。

    不过,他并不热衷于这款游戏,打上王者不过就是为了在陈月面前显摆而已。他还有一个专门带陈月的小号,然而那个小号已经上铂金了,陈月还在黄金三。因为每次带她上去后,她自个儿去玩,又给掉了下来。

    宋尧说过帮她打,她又很固执不让他帮打,就像以前不抄他的习题一样,固执的像个老顽童。

    在宋尧的贴心安抚下,陈月心情好多了,这才想起问他。

    小伙子:你明天早上八点到还是晚上八点到啊?

    小崽子:晚上。

    小崽子:你要洗白白等着哦。

    两人又开始了嘴上跑火车。

    真到了这一天,陈月也没去接他,更没在他家洗白白等他,不过就是通了个视频,便准备睡了。

    而在挂了视频后,陈月忽然收到一条消息:学姐,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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