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孟清眇想提醒,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支利箭穿透宫殿的昏暗,直朝席郁修而去!
“不要!”孟清眇猛然惊醒,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身处寝殿,有月色透过窗户洒在床前。
原来是梦么?可她为什么会梦到这个?
被惊动的古尔卓跑进来掌了灯,看到孟清眇坐在床上缩成一团,忙到床边问:“公主,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孟清眇抬头,眼睛里带着茫然,“药先生到皇宫给我诊治,丞相有没有说什么?”
那男人最是细致严谨,又深得父皇母后恩宠,就算皇宫要封锁消息,也不会瞒着他。
所以药云风给她解毒和水冥草的事情,席郁修肯定都知道。
可古尔卓的话却让孟清眇彻底愣住:
“没有啊,丞相为了给公主压下炽凰,被秘法反噬,药先生刚到他就走了。”
“你说什么?”孟清眇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秘法反噬?他那天也在?”
古尔卓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道:“对……对啊……药先生没跟公主说么?那天我把药先生请进宫的时候,丞相已经在用古籍上的秘法给公主压制炽凰了,然后炽凰被压下去,丞相却被秘法反噬,就带伤出宫了。”
孟清眇抓着她的手怔怔地松开,所以那不是她做梦,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人,不是药云风,而是席郁修?
但他不是受伤了么?这才几天,就又跑去了闹水患的江溪?
脑子里又涌出刚刚梦到的场景,孟清眇不自觉地攥紧了被角。
江溪多山岭雾障,最是以滋长毒草毒虫为名,他难道真的去那里找水冥草?
可平常时候江溪都是让人九死一生之地,如今到处是水,他带伤跑过去,是不要命了么?
古尔卓见她脸色难看,担心地问:“公主,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叫药先生来看看。”
孟清眇清醒过来,摇头,“不用。上次让查的东西,还没消息么?”
古尔卓低下头,“奴婢明天就去问。”
孟清眇意外地听出她声音里有丝哽咽,微微皱眉,“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古尔卓这次直接抽泣起来,“是公主。”
孟清眇见她肩膀一抽一抽的,眉头皱得更紧,“我?”
古尔卓抬起头,红着眼睛控诉,“公主都成这样了还不好好休养,每天操心外面的事情,让奴婢没日没夜提心吊胆,生怕公主再有什么事情。公主不知道这次复发已经把人家吓坏了么?”
她哭得梨花带雨,孟清眇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她醒来之后确实只想着追查当年的事,完全没注意到这丫头受了惊吓,这时候只能低声道:“别哭了……我现在不是没事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古尔卓更直接坐到地上,放声大哭,一副要哭到天崩地裂的架势。
孟清眇手忙脚乱,拿起帕子就从床上探身去给她擦眼泪,“好了,药先生不让我下床,你再哭我不能下也得下去了。”
古尔卓一场哭闹,以把行宫所有人都惊动,孟清眇答应再也不乱折腾而告终。
于是第二天肉嘟嘟的齐焉见到古尔卓,很古怪地盯着她看了一眼,然后伸出小胖手,递给她一只烤鸡腿,“呶,给你,不许哭哦。”
古尔卓脸上瞬间红了一片,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丢了一句“你吃吧”,转身就跑出了寝殿。
齐焉探头看她跑远了,才蹬着小短腿跑到孟清眇床边,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孟清眇,“公主娘娘夜里做梦了嘛?”
孟清眇拿帕子给他擦了嘴角的油渍,微挑眉尖,“怎么了?”
齐焉歪了歪头,眼里闪过一丝狡猾,“古尔卓姐姐半夜开始哭,肯定是公主做梦惊醒吓到她了。”
小东西鬼灵精的,说的还挺有道理。
孟清眇往后靠在枕头上,百无聊赖地问:“那你说说本宫梦到什么了?”
齐焉咬了一口鸡腿,露出一副老谋深算的表情,还有模有样地掐着手指算了算,然后说出一句,“梦到大人在江溪遇到危险,对不对?”
孟清眇惊讶地抬眸,审视面前的孩子。
夜里做梦的事,她没跟任何人提过,这小子就算猜也不该猜的这么精确。
除非,他根本不是什么席郁修派来给她解闷的,而是故意来做什么的。比如,传递消息。
齐焉被她看得不好意思,无辜道:“公主娘娘怎么啦?”
孟清眇收回目光,勾起唇角,“本宫还没问你,你跟丞相是什么关系?”
第8章 你诈我?(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