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未婚夫的第一面,孟清眇觉得这男人脑子有问题。
他们素不相识,以席家家世也不需要和皇室联姻,他为什么非要绑着这个婚约?
宫人们见到丞相青天白日抱了个女人,都吓了一跳。
丞相大人可是出了名的自律寡欲,以前连公主们来探望,大人都目不斜视,三句话不说就要赶人的。
今儿个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大白天从官署里抱了个女人出来?而且这么明目张胆?
可虽然好奇哪位千金能有如此殊荣,但没一个人敢再往这边看第二眼,一路上所有人都自觉低头装瞎。
席郁修在消息传遍满皇宫的时候,抱着孟清眇踏进了皇后的凤翔宫。
皇后显然早就听到了风声,孟清眇把脸从袖子下挪出来的时候,就见到母后坐在凤榻上,凤袍火红,笑容玩味,“果然女大不中留,昨天还说要多陪母后几年,今天就和未婚夫当众卿卿我我,这是怪母后给你准备婚事慢了?”
孟清眇耳垂通红,瞪向席郁修,“放我下来。”
席郁修将她放到椅子上,向皇后行礼,“臣参见皇后娘娘。”
孟清眇得了自由,立刻先发制人,向皇后控诉,“母后,他当众轻薄我,轻浮浪荡,我不嫁。”
席郁修侧头看她,眉目清润,眸光幽邃,一身风华无声控诉孟清眇胡说八道。
皇后见了这人,果然不再相信孟清眇,抬手让席郁修起来,“丞相公务繁忙,你不主动找过去,他上哪轻薄你去?”
孟清眇一口气没上来,忍不住咳嗽起来。
皇后示意身边的人去给她倒茶,朝席郁修看过去时,神情怎么看怎么慈爱,“容与跟本宫说说,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席郁修立于殿中,从容淡定,“公主不慎扭伤了脚,难以成行,臣擅自逾礼送她回来,坏了公主清誉,还请娘娘恕罪。”
皇后从果盘摘下一颗葡萄把玩,一看就没把女儿清誉放在心上,“婚书在你手里,她就是你的人,这么点事,有什么可怪罪的?”
孟清眇一听这话,下意识站起来理论,但因为被抱的太久腿脚酸麻,一沾地就双腿一软,直往前跌去!
给她递茶的宫女惊呼一声,“公主!”
孟清眇控制不住身体,只能闭上眼睛等着摔个脸朝地,却猝及不妨撞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孟清眇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往上看,却正对上席郁修清润的眉眼,才发现她整个人不偏不倚地跌进了他怀里。
皇后在上面一副没眼看的样子,“行了,母后明儿就给你们准备大婚,洞房花烛你们再好好亲热,这会儿就先忍忍。”
孟清眇这下晶莹的耳根都红得通透,推开席郁修,继续抗争,“母后……”
皇后摆手打断她,“女儿家一点规矩都不懂,明天开始好好在宫里跟嬷嬷学,哪也不许去。古尔卓,带公主回去,再让她乱跑,打断你的腿。”
跟回来躲在殿外的古尔卓连忙跑进来磕头,然后哭丧着脸劝孟清眇,“公主,您该累了,奴婢伺候您回去歇着。”
孟清眇被皇后胳膊肘往外拐气得头晕,拨开古尔卓,指着席郁修,“我不要嬷嬷,我要他教。”
他不是不想退婚么!那她就看看他能忍多久!
皇后揉着额头,“你尚未出阁……”
“母后不是说,我是他的人么?出没出阁有什么区别?”孟清眇赌气,又对席郁修道:“明日起,清眇在临湘宫等大人指教。”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凤翔宫。
她身中天下最烈的炽凰剧毒,虽然在紫幽谷的寒洞里保住半条命,但寒入骨血,毒入六腑,找不到解药就随时会毒发身亡,哪还有什么心思嫁人?
孟清眇不知道她出生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致于有人要毒死她,父皇母后要给她定下不可更改的婚约。
但不管他们各自的目的是什么,她都不想成为博弈的棋子。
所以这桩婚事,她不认!
临湘宫就在凤翔宫后,孟清眇只需要穿过一条回廊就能回去,但刚踏进宫门,孟清眇就心口一阵刺疼,身子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古尔卓连忙扶住她,赶紧倒出一粒药喂她吃下,替她顺着气,“公主,您悠着点,药先生说您不能情绪太激动。”
孟清眇扶着她走回大殿,半倚在玉榻上平复,“反正我也没几年好活了,在乎那么多做什么?”
古尔卓倒了一杯茶递过来,一听她说这话就眼眶红红的,“您说什么呢?毒素不是压制住了么,您再说这样的话,皇后娘娘肯定先把奴婢杀了,您就不心疼心疼奴婢么?”
孟清眇接过杯子浅抿了一口,指尖白得剔透,“好了,不说了。帮我想想,明天怎么气死那该死的老丞相?”
古尔卓噗嗤一声笑了,“丞相大人风采超群,才华满腹,公主要是还看不上,那天下恐怕就没人能入您的眼了。”
第2章 用了四盏茶(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