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中藏着丝丝灼热,空气中涌动着某种不可知的气息,令人醺醺然,却又心跳不已。心倏而又狂跳起来。
我呆呆地望他,忽而觉得这屋子里安静得让人燥热判。而眼睛一点也离不开他的脸,沉溺在他眼底的流光中无法自拔。
“姮,”燮的嗓音很轻,“你快及笄了,是么?”
“嗯,”我说,“君父已经卜问了日子,要为我行及笄礼。不过那日子迟些,要到明年。”
话这么说着,脑中好像塞满了棉絮。
我们离得有些近,甚至能触到他呼吸的气息。
他真好看,每一处都长在了我的审美点上。
亲上去亲上去!像上次一样,亲上去!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
燮的头低下来,唇却落在了我的额头上。
我愣住。正当此时,门口传来杼的声音:“兄长……”
我和燮皆是一惊,连忙起身分开。
门口,杼看着我们,呆立在当场。
“杼?”燮努力地使表情镇定下来。
只听杼语无伦次地说:“兄长……嗯……随从们已经归来,杼……嗯,兄长……前来告知……”
“哦?”燮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为兄知道了,传话此处不必服侍,让他们歇息吧。”
杼应下,飞快闪人。
室中又剩下我们两人,燮看着我还在烧灼的脸,低低地笑了起来。
我瞪着他,却也不由地跟着笑。
燮伸手,搂住气鼓鼓的我,带入怀中。
他抚着我的头发,温柔的嗓音从上方传来:“姮,随人们回来了。”
“嗯。”我闷闷地答道。
燮不说话,仍然静静地拥着我。
该走了。我叹口气,抬起头来。
“天子何日启程?”我问。
燮想想,说:“大约后日。”
“哦……”我觉得丧气,这么急。
燮柔声说:“此番路途遥远,须得入冬前回到王畿,故而急了些。”
“嗯……”
燮安慰我说:“明日祝祭之时,你我或可再见。”
我勉强笑笑,见是见得到,碰不到。
又过了会,外头隐约传来仆人们说话的声音,我知道,此处不宜久留。“我先回去了。”我对燮说。
燮看着我,说:“好。”
然后,牵起我的手走到堂上。
四周仍然一个人也没有,大概是让杼支走了,杼他自己也不在。
我对燮说:“接应我之人就在院外,你不必送了。”
燮颔首:“去吧。”
我望着他笑了笑,不舍地朝院外走去。
出门的时候,我回头,他还在那里。
心里有些遗憾。这回见面,竟纯情至此,只抱了抱,连去年都比不得。
但毕竟终于得了机会独处一阵,我回味着,仍高兴不已。
院外,那个寺人正等候在暗处,见我出来,忙现身上前,带着我原路返回了觪的宫里。走进室内,觪还在弹琴,看到我回来,他如蒙大赦。
我换回衣服,笑眯眯地走出室外,丘一直等在那里。我满面春风地向觪告辞,还喜洋洋地对他说此琴音色甚美,我下回再来与阿兄切磋。
觪嘴角抽了抽。
我向他告辞,笑眯眯地带着丘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