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秋祭（一）
记得有一次和小宁一起看剧，片中男女主角在浪漫的烛光中接吻，两人嘴唇碰在一起，然后松开，幸福地对望……
小宁当时嗤道：“这也算接吻。”
我说：“怎么不算接吻？”
小宁耐心地教导我说：“理论上，这的确也算接吻，但技术太初级，真正的恋人是不会碰碰只嘴唇了事的。”
我仍不明白：“那还要做什么？”
小宁得意地笑：“不懂了吧？在我看来，所有没达到牙齿的吻都没有意义，要是碰嘴唇也算的话，我幼儿园的时候初吻就没了。”
我恍然大悟，早恋史可追溯至小学的神人就是不一样。
根据小宁的理论，我和燮，至今都不过神交。
不过，燮主动吻我了。
虽然是额头。
礼教害人。
我躺在床上，回想着点滴，睡也睡不着，一脸傻笑。
——
姒氏阖族齐聚大庙，与周王一行祭祀大禹。
因为是大祭，宗族中人，无论直系旁系全都来了，在庙前站得满满。
所有妇女都在一处，母亲和几名高辈的老人站在前头，我依旧站在她身后。一眼望去，那些宗室妇女中，未嫁女子竟然不少，有几个还和我差不多大。姝站在我的下首，神色倨傲，看也不看我一眼。
昨天的觐礼后，所有人都在谈论周王和他的贵族大臣。其中，风华正茂的周天子、晋候燮父和虎臣舆是宫人们八卦的焦点，还时不时拿他们和觪比较，飞短流长。而姝偏偏身体不适，拉了一天肚子，当时没能到场。据说，她得知自己错过如许盛况后，在宫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我看看姝，她今天的打扮可谓费尽心思。祭服和配饰，皆有其制，不可逾越。但看得出来，她还是花了许多的心思。她的头发梳得很是漂亮，脸上也施了脂粉，身材妙曼，光彩照人，大有把一干女子全比下去之势。
看样子，她是打算把昨天的风头全抢回来了。
钟磬声起，周王等人从庙道走来，登阶上堂，面北而立，人们纷纷下拜行礼。
起身后，我朝殿上望去，心中一热，燮正站在周王身后的诸侯队列中。
与昨日不同。他一身玄衣，庄重而肃穆，稳立如松，目光明亮，与阶下济济众人从容相对，隐隐透着国君慑人的威严。
每次见面，燮似乎总会让我感到不一样。。
想到他，我的脑海中便总是浮现出他对我温柔微笑的样子，竟忘了他还是屏卫一方的晋候呢……
我看着他在面前经过，踏着笔直的庙道，越走越远。
直到看不见，我只得将目光移开。
周王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衮冕朱芾。
往他身旁望去，一人腰佩直兵，傲然伫立。
是姬舆。
今天的姬舆也与昨日不一样。玄衣纁裳，在他颀长的身形上，竟丝毫不显累赘，反而衬得挺拔稳重。掩去了几分锐利，多出了几分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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