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夺舍
看着面前的那个人，齐正义目恣欲裂。
如果说之前他还因为畏惧真理之主而意图脱逃，那么当眼前这个家伙站立当场的时候，齐正义的心中只剩下了狂怒。
“李长生……”
齐正义深吸一口气：“你一直都在看着么？”
闻言。
站在对面的人抬起头。
齐家大院内熊熊燃烧的火光照亮了他的脸。
这张脸和千年之前的那个中年人极为相似，唯一不同的、或许就是他两鬓斑白，脸上也多添了几道皱纹。
如果熟识他的人一眼就能够看出来——他已经老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
而李长生似乎也没有直接和陈清开口聊天的打算。
话音落下。
彼时的齐正义欣喜若狂。
直到某一天。
自己好像干不过啊？！
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
但可惜，他的心境已经和过去大不相同。
他转过头，看向面色狰狞扭曲的齐正义。
“我就是月长明，”他对着李长生一字一句说道，“月长明就是我！”
无视了齐正义色厉内荏的指责，李长生伸出手、将那面镜子塞进科林的胸口。
也正是因为其他齐家人的疏忽，这才让齐正义有机会掀起了这场背叛。
因为这股恨意、和月长明本人的禁忌知识。
他看着昏迷之中的科林，脸上的表情有些惆怅：“你的未来大概会比其他人更加坎坷，因为伱所选择的路、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但如果你能成功，或许也能做到比我更大的成就。”
这和他之前威胁科林时所说的话截然相反。
齐正义终于让夜行者融入了齐家之中，也成功掌握了齐家大部分的话语权。
齐正义就觉得自己此前积累的诸多骄傲、自负，都在这个缓步而来的身影面前尽数崩塌。
他惊恐地看着李长生，连声音都颤抖了些许：“你……你想干什么？！”
相比起那位老祖，齐正义虽然也活得很久、可毕竟不是从神话时代流传下来的。
“看起来月长明那个家伙真的很不容易死，难怪在这段时间、‘窟窿’越来越大了，原来是因为你还活着。”
就像是他之前话语之中的一样。
齐正义一眼就看出来，这必定是极为高端的禁忌知识。
噫！
被这样一双饱含杀意的眼神盯着，齐正义下意识想要往后退。
陈清一言不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那苍老的张脸因为恐惧和惊慌而变得无比丑陋，全然没有之前那挥斥方遒的从容和豪迈。
将齐正义和部分月长明糅合在一起，生成的崭新个体。
而齐正义闻言，眼神之中的怒火和恶意几乎快要抑制不住、满溢而出。
而最终，齐正义花费了一番功夫、让老祖宗在不久之前离开了齐家。
这是一趟艰难的旅程。
他唯一能够记得的，只有月长明闪回的些许记忆片段。
因为他一直都是在老祖宗宅院外面觐见的，基本上没怎么进去过。哪怕科林和赵明诚，他也只是引着这两人站在门口。
而在镜子之外。
齐正义的记忆并不太完全。
说夺舍或许有些不太恰当。
那也是他来到这里，最重要的目的之一。
如果按照“镜面同时倒映一个人的身影则出现额外画面”，那么以镜面分割的时间来看，李长生已经在这个地方呆了有一段时间。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找到李长生存在的痕迹，以及为自己的同族“夜行者”谋求更多的生存空间。
他在齐正义警惕而惊惧的目光之中，缓缓走到科林的面前。
慢慢走到齐正义的面前，李长生的脚步无比从容。
他要效仿那位齐家老祖一样，去周游世界、寻找各类禁忌知识，随后完善他们齐家的祖传功法，以此一窥后续的境界。
不需要过多的言语。
在过去，他是齐家的一位天才。
仅仅是十几岁的年纪，他就根据齐家正统功法修炼到了序列五，远远超越了此前诸多同期。
齐正义本人终于抵达了序列五以上的境界。
这一次，齐正义看向李长生的眼神里满是惊惧。
“齐正人在哪里？”
如果按照齐正义口中所说的话语，那么眼前这个人是从神话时代一路延续至今。
其他人都还以为老祖宗尚且坐镇中央，根本没有想到齐正义已鸠占鹊巢。
已经将“完善功法”作为执念的齐正义第一时间就开始参悟起面前的尸首。
如同飘荡在大海之上的孤舟，沉静而寂寥。
在进入深山的时候、齐正义碰巧遇到了已经死亡的月圣——月长明。
陈清默不作声。
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眼前的尸首之中，那位月圣竟然还没有彻底死透。
而骄傲的齐正义根本不屑于走其他前辈走过的道路。
伸出右手，李长生轻轻按在齐正义的脑袋上：“在月长明临死之前，他是哭号、哀求着求我杀了他。所以如果他夺舍了，大概第一时间会远离我，而不是自大地想要寻找我。”
李长生的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杀意。
当时的齐正义可谓风光无两。
时间能够悄无声息地改变一个人。
就像是李长生说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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