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对方居然就是张庸。
    两个月过去了。对方终于还是抓到他。而他,始终特没有逃脱。
    随着张庸的到来,杨钧剑的最后一丝丝幻想,彻底的破灭。此时此刻的他,肠子都悔青了。但是已经没有任何作用。
    任何时候都没有后悔药。他必须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来,把头抬高!”
    张庸拿出照相机。他需要拍照存档。
    万一以后又发生什么意外,都可以证明自己已经确实抓到杨钧剑。
    如果需要将杨钧剑处决,也可以证明抓住他的时候,他还是活的。
    可惜,杨钧剑已经是一滩烂泥,提不起来了。
    没办法,只好让人强行将他按住,然后拍照。
    咔嚓!
    咔嚓!
    连续按动快门。
    从不同的角度拍了十多张,这才停手。
    正好,胶卷用完了。可以冲洗了。将相片洗出来,随身携带。那就万无一失了。
    但是不能带回去天津站。
    这件事,和天津站没有关系。让日寇抓不到把柄。
    在其他人面前,他依然是刘黑子。是从上海滩过来的猛龙。日本人就算知道,也没有证据。
    以日本人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格,肯定不会将此事公开。
    如果让外界知道,只会更丢脸。
    “杨公子,起来吧!”
    “你,你,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就是问一些技术问题。你以前飞过金陵到津门的航线吗?”
    “没有……”
    “那你是怎么飞过来的?”
    “我就是按照指北针和水平仪,一路笔直向北飞的……”
    “然后就飞到了津门了?”
    “我不知道下面是哪里。但是燃油耗尽了。于是迫降……”
    “没有人引导你?”
    “黑夜中,谁能提供引导?”
    “也对。”
    张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那就没有问题了。这完全是巧合。是意外。
    杨钧剑没有同伙。
    空军就他一个败类。没有其他人。
    高远航是清白的。
    那位夫人应该会喜欢这样的结果。
    出现一个败类就足够了。
    “我很好奇,日本人到底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叛国投敌。”
    “五十根金条。”
    “多少?”
    “五十根金条。大的。”
    “金条在什么地方?”
    “我藏在金陵了。走的时候来不及拿。”
    “具体位置?”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也对。”
    张庸点点头。
    无所谓了。和死人较什么劲。
    招招手。让人端来一勺黄油。
    黄油还在冒热气。
    “我说,我说。”
    “这就对了。”
    “在,在,在空筹部油料库附近,我挖了一个洞,将金条埋进去了。”
    “具体方位。”
    “当时是下午三点,我面对着油料库,向西,太阳从背后照过来,我的脑袋影子正好贴着油料库的墙壁。金条就埋在我站的地方下面。”
    “靠,搞的这么复杂。”
    张庸悻悻的埋怨。最讨厌卖弄智商的人了。
    搞的自己回去以后,还得现场搞实验。但是现在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太阳方位肯定不对了。
    靠,好想一枪打死这个家伙。秀智商。秀优越感……
    “铃铃铃……”
    “铃铃铃……”
    忽然,电话响。
    拿起电话。是陈恭澍打来的。
    “少龙。”
    “我在!”
    “处座刚刚转达空筹部的指示,未免夜长梦多,叛徒就地处决,拍照带回。”
    “明白!”
    张庸点点头。挂掉电话。
    他已经预想到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带活人回去,路上可能出现变故。
    空军不愿意再出现什么变故。
    万一路上让杨钧剑跑掉,又或者是被日本人劫走,又会节外生枝。
    所以……
    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叛国投敌,死不足惜。
    那……
    “杨钧剑。”
    “你,你……”
    “告诉你。你叛国投敌,罪大恶极,现在,空筹部对你进行宣判,就地处决。”
    “啊……”
    “你还有什么遗言,说吧。合理的话,我帮你带回去。不合理的就不要说了。”
    “……”
    杨钧剑好像一堆烂泥瘫痪在地上。
    他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刚刚还是醉生梦死的生活,转眼间就落到了复兴社的手里。马上就要被处决。
    后悔吗?
    当然。可惜。他没机会了。
    “杨智!”
    “到!”
    “安排执法队。”
    “是。”
    杨智立刻去安排。
    就地处决,不是张庸自己一枪打死了事。
    是需要执法队的。
    需要七个以上的枪手。十个以上最好。
    为什么?
    走程序。也是防止有人故意放生。
    比如说张庸故意没有打中要害什么的。然后人倒下去了。但是其实没有死。
    如果是十个人的执法队。那就没有问题了。
    没有人可以作弊。
    “带出去!”
    张庸摆摆手。
    众人将已经完全瘫痪的杨钧剑拖出去。
    处决需要一个刑场。需要到偏僻一点的郊外。不然,枪声密集,容易引来日寇关注。
    还得等等。不久以后,陈恭澍来了。
    他是来督导的。
    这也是程序一部分。互相监督。
    所以,在某些谍战剧里面,故意放生的情节,几乎不可能实现。
    陈恭澍负责提供刑场。
    出发。
    来到郊外。
    这里有一棵孤独的枯木,可以捆人。
    将杨钧剑拖下车。
    这个家伙现在完全就是一条死狗。大小便失禁。
    当然,众人也是早有准备。将他的裤管都捆绑起来。随便他自己怎么折腾。也是在裤子里面。
    将人捆在枯木上。
    张庸拿出照相机,换上新胶卷。
    咔嚓!
    咔嚓!
    拍照。存档。
    “举枪!”
    余乐醒负责喊口令。
    执法队都是警校生。总共十二人。
    用的都是勃朗宁手枪。
    “将弹夹打光!”
    “预备!”
    “射击!”
    余乐醒挥挥手。
    砰砰砰……
    砰砰砰……
    枪响了。
    叛徒被打成了马蜂窝。
    一百多发子弹全部打在了他的身上。
    对于叛国投敌,没有谁会同情。所有人都打光了弹夹。
    处决完毕。
    拍照。存档。
    将尸体就地掩埋。
    准备处决报告。张庸签字。余乐醒签字。陈恭澍签字。
    确认叛徒已经处决完毕。
    任务完成。
    当然,张庸还没走。还有要事。
    什么要事?
    被陈恭澍拉住了。
    陈恭澍准备和他干一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