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法兰西1794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1077章 战争爆发与坚壁清野(上)(1/2)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第1077章战争爆发与坚壁清野(上)

    柯尼斯堡的法军统帅部的煤油灯仍在摇曳,安德鲁与西克尔斯基敲定了突袭计划之际,而远在两百多俄里外,立陶宛总督区的首府,维尔纽斯却笼罩在压抑的气氛中。

    格基明纳斯红色八角形古堡的雉堞间,俄国哨兵们警惕的来回踱步,长枪上的刺刀在阴沉光线中泛着冷光。这座建于14世纪的古老堡垒,此刻已成为俄国西部军区司令官卡尔大公的指挥所。

    厚重的橡木门上钉着崭新的铁皮,门两侧的火把将卫兵的影子拉得很长,随着风势在布满箭孔的石墙上扭曲晃动。

    正午时分,六辆覆盖黑色帷幕的马车冲破雨幕,马蹄踏碎石板路上的积水,溅起朵朵浑浊的水花。

    当为首的马车停稳,戴着貂皮帽的侍卫快步上前掀开帘子,沙皇亚历山大一世踩着侍从的脊背走下马车,黑色军靴重重踩在台阶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斗篷下摆沾满泥浆,金丝刺绣的鹰徽却依然在雨中闪耀,昭示着帝王的威严。

    “陛下,没想到您会亲自前来!”卡尔大公疾步上前,独眼因激动而微微发红。他的军装袖口还沾着上午视察要塞时的泥渍,勋章在胸前叮当作响。

    这位奥地利籍的俄国陆军元帅,之所以最终成为了独眼,部分原因是1797年战争期间所受得枪伤。事实上,卡尔眼部的枪伤并不严重,只要积极治疗,外加长期静养,是有可能痊愈的。

    然而,随着神圣罗马帝国的灭亡,还有兄长弗朗茨二世(后为弗兰茨一世)被人谋害,以及施瓦岑贝格侯爵的阵亡,悲痛欲绝的卡尔大公终日流泪不止,最终旧疾复发,导致左眼几近失明。

    亚历山大抬手制止了司令官的行礼,目光扫过古堡周围神色紧张的士兵,沉声道:“带我去作战室。”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靴跟敲击石板的声音在回廊中回响。

    作战室里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味与汗臭,巨大的军事地图占据了整面墙壁,上面密密麻麻插满了代表军队的小旗。

    此刻,军区副指挥巴克莱将军,正在弯腰研究德里萨防线的沙盘,听见脚步声,赶紧转过身来,向远道而来的沙皇,立正行礼。

    巴克莱·德·托利,41岁,出生于利沃尼亚的帕穆希斯,其祖先是从17世纪迁来利沃尼亚的,说德语的苏格兰贵族家庭的后代,他的祖父是里加市长,他的父亲博格丹受承认为俄国贵族。

    巴克莱4岁时,随父移居到首都圣彼得堡,15岁的时候正式加入俄国禁卫军。他先后参加过与土耳其、瑞典,以及波兰的战争。

    尽管巴克莱在上述战争中表现平平,但还是因为其贵族身份,尤其是拥有的德意志血统,受到女沙皇叶卡捷琳娜二世的青睐,在其21岁的时候,成功晋升陆军少将。

    同样是外国后裔的问题,巴克莱在俄国-军队体系中,或多或少的受到了同行的排挤。

    不过,一直隐居于俄国陆军军事学院,还担当高级军官教授的卡尔大公,对于巴克莱评价颇高,认为他工作勤奋细致,管理高效无私,战略眼光卓越实际……

    那是在1799年,法俄两国签署了《但泽和约》后,卡尔大公就一针见血的指出:这份所谓的和约,事实上就是“3年后的法俄开战宣言”。

    不久,卡尔大公在一次学校的培训课程上,给予台下的俄国将校军官们一个战争研究课题,就是安德鲁法国一旦纠集欧洲各国向俄罗斯开战,那么圣彼得堡应如何加以应对,并最终赢得战争胜利。

    在场的21名俄国将军中,就有20人提出,必须要“御敌于国门之外”,赶在战争一爆发,就将重兵集结于立陶宛及波罗的海一带,与安德鲁法国为主导的欧洲联军,展开大决战。

    唯独巴克莱一人,却是力排众议,反对在战争初期与占据优势的欧洲联军展开决战,提出要借助“焦土战术”和“冬将军”,来削弱法军脆弱的补给,逐步瓦解法军斗志,最终赢得战略反攻。

    毫无疑问,巴克莱的应对策略,被其他教官批判为“胆怯懦弱、不敢应战”,唯独卡尔大公欣赏不已。

    不过,当时担当总教官的卡尔大公,也没有帮助“同为外国人”的巴克莱说话,而是默默记住了巴克莱的名字。

    等到1801年,亚历山大登基上位后,俄国开始面临欧洲霸主法国的无礼要求,即“重新调查沙皇保罗一世的真正死因”,甚至以武力干涉作为威胁。

    此刻,卡尔这才将巴克莱的军事方案,拿给了新沙皇过目。随即,巴克莱就被晋升为陆军中将,并任命其成为卡尔元帅的副手。

    红色八角形古堡,俄国西部军区司令部。

    风尘仆仆的沙皇亚历山大拒绝了卡尔大公等将领的洗成建议,他站在维尔纽斯与德维纳河防线的沙盘前,镀金烛台将他的影子拉长,投在代表迪纳堡要塞的模型上,仿佛一道割裂希望的裂痕。

    卡尔大公向站在一旁的副手,巴克莱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继而迎上前,向年轻沙皇介绍起来。

    “依照1800年拟定的御敌方案,是准备在迪纳堡等地,修建一系列的永备工事,但由于缺乏铸铁和熟练工匠,加之整个体系耗资巨大,所以在半年之后就不得不停工了。现在只能改在德里萨沼泽地带设立筑垒营地,但那里的地基……”

    巴克莱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面对即将到来的战争,这位副司令同样承担着极大压力。

    此刻,卡尔大公也顺势接过了话题,他对着亚历山大补充说道:“陛下,德维纳河西岸的高地对我们极为不利。占据优势的法军只需架起几门胜利者臼炮,就能将东岸的营地轰成齑粉。更糟糕的是,夏季水位下降时,上游浅滩处骑兵可直接涉水。”

    会议室陷入死寂,唯有壁炉里的木柴突然爆裂,火星四溅。窗边负责记录的书记官吓得一颤,手中的墨水瓶倾倒,黑色墨水在文件上迅速蔓延,将“维尔纽斯”几个字彻底吞噬。

    “难道我们要放弃这片防线?”陪同沙皇前来视察的一位枢密院“办公室将军”突然站起,红色肩章随着他激动的动作剧烈晃动,他问道:“半年前,卡尔元帅不是说涅曼河与德维纳河,就是天赐的御敌屏障,可以有效抵抗法国人的进攻吗?”
第1077章 战争爆发与坚壁清野(上)(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