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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西17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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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6章 斯堪的纳维亚的权力迷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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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6章斯堪的纳维亚的权力迷局

    瑞典的国会议会大楼,位于斯德哥尔摩市区的圣灵岛上。如今,这座哥特式尖顶建筑,外墙爬满斑驳的苔藓,见证着瑞典两个世纪以来跌宕起伏的权力之争。

    在其厚重的橡木大门后,贵族议员们正围坐在长桌旁激烈辩论,他们的争吵声混着貂皮披风的摩擦声,与远处波罗的海传来的潮涌声交织,共同奏响这个古老王国政治博弈的序曲。

    瑞典的贵族议会制,如同一部错综复杂的古老机器,其运转逻辑独特而诡异。为防止君主专-制的出现,瑞典贵族们长期遵循着一项特殊传统,那就是邀请拥有血缘关系的外国人担任国王。

    这种做法在欧洲政治史上并非独树一帜,波罗的海南岸的波兰,最喜欢玩弄这一套“自残式”的贵族民-主制度。

    然而,当波兰这个曾经在东欧称雄、以“平独镇露”为豪的大国,在18世纪未惨遭俄、普、奥瓜分的惨剧发生后,瑞典贵族院终于意识到潜在的危机。

    经过一系列的激烈争论与妥协,他们决定保留王位世袭制,但同时从立法、行政、司法等各个维度,对王权进行近乎严苛的限制。

    1772年颁布的瑞典宪法,成为这种矛盾妥协的产物。

    条文表面上庄严宣告“国王统治王国”,赋予君主至高无上的名义地位;可话锋一转,又规定国王指派的参政院(内阁)“仅有咨询权而无治理国家的职权”。

    这种自相矛盾的表述,在实际政治运作中引发了无穷后患。古斯塔夫三世在位期间,这位颇具政治手腕的君主,敏锐地抓住宪法漏洞,在参政院的支持下,如同一只狡黠的狐狸,不断地在暗处侵蚀贵族院的权力。

    尽管如此,国家的核心权力,尤其是至关重要的司法权和征税权,依旧牢牢掌握在贵族院与国王手中,二者如同两匹倔强的烈马,在权力的草原上相互角力。

    深入探究瑞典议会的构成,会发现“贵族院”这一称呼实则并不准确。

    1600年的法律明确规定,瑞典(四级)议会由贵族、教士、市民和农民,这四个特殊利益组织组成。

    从理论上讲,这是一个多元的政治架构,代表着不同阶层的利益。但在现实中,贵族凭借其庞大的土地财富、深厚的家族底蕴,以及盘根错节的政治关系,牢牢把持着议会的主导权。

    他们占据着议会中超过半数的席位,在关键议题的讨论与决策中,贵族议员们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响亮,而其他阶层的代表,往往只能在角落里发出微弱的抗议。

    18世纪的瑞典政坛,礼帽派、便帽派和宫廷派三足鼎立,彼此间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权力博弈,宛如一场永不停歇的击鼓传花游戏。

    礼帽派作为瑞典古老贵族的代表,成员多是传承数百年的大贵族家族。他们身着华丽的三角帽和精致的丝绸长袍,在议会大厅的雕花座椅上正襟危坐。这些贵族的庄园遍布瑞典中部和南部,掌控着铁矿、林业、航运等核心产业,是国家经济的支柱。

    与所有既得利益者一样,他们对任何形式的变革都抱有深深的恐惧与抵触,如同守旧的老学究般固执。

    当法国大革-命的消息传来,礼帽派领袖曾经在贵族院会议上拍案而起,愤怒地宣称:“那些所谓的人-权宣言,不过是颠覆秩序的毒药!我们决不能让这种危险的思想蔓延到瑞典!”

    基于上述言论,曾作为法国最坚定盟友的瑞典,于1791年6月,正式加入了反法同盟。直到3年前,法瑞两国才缔结了一份和平协定,宣告两国邦交正常化。

    便帽派,虽自称是普通瑞典平民与农民的代言人,但实际上其成员大多出身于渴望跻身权力中心的中小贵族,以及富有的新兴工商业主。他们头戴简洁的圆顶帽,经常聚集在斯德哥尔摩的咖啡馆和酒馆中,热烈讨论着启蒙思想和政治变革。

    1789年巴士底狱陷落的消息传来时,便帽派中的激进分子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甚至在市政厅广场组织庆祝集-会,高呼“自由、平等、博爱”的口号。

    在他们眼中,法国大革-命是新时代的曙光,是打破贵族垄断、实现政治公平的希望。但他们的诉求背后,也隐藏着对自身利益的考量:渴望通过政治改革,为蒸蒸日上的纺织业、造船业争取更多政策支持和发展空间。

    宫廷派则是依附于王权的特殊政治集团,其成员鱼龙混杂,既有宫廷贵族,也有在党派斗争中失势后转投王室的贵族。比如说,法国断头王后的情人,费森伯爵及其家族的经历颇具代表性。

    在礼帽派与便帽派激烈争夺贵族议会主动权的过程中,费森家族不幸落败。为了保住家族的地位和利益,他们果断选择投靠古斯塔夫三世,成为宫廷派的中坚力量。他们的家族城堡,一时间成为宫廷派密谋策划的据点。

    宫廷派深谙权力游戏的规则,善于利用党派之间的矛盾,为国王出谋划策,在政治舞台上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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