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恕之在那洞窟遇见她时,女子面色憔悴,被强人掳去后肯定没好待遇。都说女人心眼小,那是少数,可面对那些强盗土匪,任谁都要怀恨在心。
许恕之很清楚,她之所以一心要习武,为的就只是去找那些亡命之徒拼命。如此不谙世事,到时可就死的天真了。真当世间亡命之徒都是乌合之众,仅凭一身武艺就可以去正面对抗?
可刘诗莺是个钻牛角尖的人,根本不听劝,杵在原地道:“你是不是看我一个女流之辈,觉得肯定吃不了这苦?而且就算有人教我,也未必成才?”
许恕之摇摇头说出事实:“那倒不是,我也习武不久,怕是教不了你了。”
一旁的徐讳林哈哈大笑:“你要有我这种天赋,现在习武还来得及,有希望做那惩奸除恶的侠义之举。可惜年纪又大、资质又一般,没戏喽。”
刘诗莺被他说的脸庞通红,也知道许恕之是不会答应了,只好放弃。
既然暂时还没打算,许恕之决定先出发,其余以后再说,两人各怀心事上车。
闭目打坐的许恕之近来已经能够迅速入定,即便有徐讳林在一旁聒噪吵闹,也不影响他修炼。在九华山得到上玄方丈的指点后,入定转禅定,修行时内力运转比以往更快,境界也随之稳步攀升。
许恕之有种感觉,前往昆仑的路上,自己说不定就能顺利结丹。
徐讳林见有姑娘在车上,终于不再像以往那样四仰八叉躺着,怀抱“诛刃”剑,假装是名低调剑客。可惜人家姑娘不领情,就当他是空气,时不时看向许恕之。
徐讳林把剑一扔,没好气道:“看啥看?这是我老子,我是他儿子,你一个黄花大闺女,还想当我后妈?”
恰好听到这句话的许恕之睁开眼,一巴掌把他拍到在车厢地板上:“我可不想欺师灭祖,你少说话。”
徐讳林就势一滚,抱住刘诗莺的小腿嚷道:“我娘才去世,就这么对我了,以后时间一久,你还不得把我给卖了?”
不理他的吵闹,许恕之提着领子把他拉回座位:“别丢人现眼了,陈前辈走时和我交代的明明白白,要是什么事都由着你,你还不把天给拆了?”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结果旁边传来“咕噜”声,许恕之和徐讳林同时看向面色尴尬的刘诗莺。
她从昨晚开始就忙碌奔波了一整天,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但身上没银子又不太好意思跟人要东西吃,到现在,肚子终于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徐讳林这货开口就像个登徒子,但心肠还是有的,大手一挥:“老唐,买的那些糕点干粮什么的呢,端上来好好招待这位姑娘。”
马夫老唐到底还是实在人,声音中气十足地从车厢外传来:“公子,东西都在里头,我这儿可没有啊。”
胸闷的徐讳林没法子,拎起包袱往刘诗莺身前一放:“吃吧,别到时候饿坏了还要我们出手相救,你又要闹一出以身相许的狗血戏。事先说好,想当我后妈可没门儿。”
刘诗莺也看出了这个少年也就嘴硬,微笑着道了声谢:“多谢公子,小女子沧州人士,大名刘诗莺,还不知道两位公子怎么称呼?”
“我叫徐讳林,这个叫……对了你叫啥来着?”徐讳林转头看着许恕之,这师兄也太没存在感了,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名字。
“许恕之。”已经找到禅定所谓的奥妙意境,许恕之虽然口能言目能视,还是决定集中精神感悟,只简短回了一句,就继续闭目吐纳。
刘诗莺只好看着徐讳林道:“那个徐公子……”
徐讳林一摆手:“咱们虽然萍水相逢,但都经历了生死凶险,也算半个生死之交了,你叫声大哥吧。”
没有答话的刘诗莺小口小口吃着干粮,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看起来俊秀的少年,油嘴滑舌的本事最厉害,还从来没个正经,不搭理他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