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的娘花一两银子,买了一口上好的棺木,葬在了西山上。
顾青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跟着棺木一块人土为安。
却成了游魂,飘飘荡荡。
这时山下来了一辆马车。停在了山脚下。从车上下来一个衣衫华丽的婆子和一个丫鬟。一双素白的手掀起马车的帘子,顾青好奇的便飘了过去,看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赫然便是当初的林婉。
顾青却万分震惊。
她未想到再见时,两人竟是阴阳相隔。
这是昔日她最好的朋友,她见着仿佛不认识了。
林婉半椅着丫鬟身上,由着前面的婆子引路,款款的走到了一个坟前。
“你确实,她死了?”说着边抬手扶了扶自己的发馆,上面赫然插着一支羊脂玉簪,上面镶着一颗拇指大小似的红宝石,闪闪发亮,一看便价值不菲。
“回夫人,确实是死了,林忠亲眼看着他的尸体被人从河里捞了出来,葬在了这座西山上。”夏婆子恭敬的回答。
偌大的将军府,只有林婉这一个女主人,任谁也没有想到,昔日在上河村秀才家的黄毛丫头,现如今正成为赫赫有名祈连成将军的夫人。
“死了便好”林婉道。
夏婆子不明白,夫人为何时常打探那顾青的消息,却在得知顾青死的那一刻露出如释重负的欣慰?对,确实是欣慰,或者夹带这一丝狰狞。尽管林婉成了将军夫人又过了几年养尊处优的日子,但是她的心性又怎么能瞒的过在深宅里已修成了人精夏婆子。只不过,夏婆子明白自己是下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你们先退下吧。”林婉遣散了自己身边的婆子丫鬟。
这时候的西山上,有些萧瑟。杂草乱生。
只见她缓缓的走近一座坟。似悲似喜,似狂似颠
顾青便听见她喃喃自语。
“你我从小一块长大,我是秀才家的女儿,识文断字。而你不过是一个不受待见的赔钱丫头,本就生的卑贱,就该活得卑贱。你也别怨我。要怪,只能怪你娘贪财,你命该如此。”说到这却不知想到什么,表情便有些咬牙切齿。“他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那些个狐狸精,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便不在留恋,扭头便走。
凌乱的风中,顾青听见飘过来最后一句话,
“也包括你!”
顾青是不明白的。她甚至不知道林婉哪来的这么多愤恨。也不明白,最后那句也包括你是什么意思?
她的魂魄无处落脚,夹杂着一丝疑问,最后落在了林婉的轿子里。
一路颠簸,在天黑日落之前到达了镇上一家叫福满楼的客栈。
顾青,活着的时候从未到达过镇上,却不知如此繁华,竟让人移不开双眼。
“夫人,您终于回来了。”随着这声落下,呼呼啦啦,便出来了一群人。
为首的是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人,弓着腰踮脸说道。“表姑娘晌午的时候已到达客栈。说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要对您讲。”
管事口中的表姑娘是祁连成表姨母的女儿。
说到这便扯远了。那是多年前,祈连成刚报名还未从军。家里人怕他无后,着急忙慌的为他订了一门亲,还是他自己怕回不来,耽误了人家姑娘,便偷偷的走了。
那姑娘也是个长情的,一门心思,等着他回来。却不料最后等到了他娶别人的消息。
好在当时已退了庚帖,可那姑娘也是个认死理的,总觉得自己该是表哥的人。一直未嫁。
“呵,还真不死心,想进我祈家门追到这里来了,我倒看看她有什么话说?”林婉被丫鬟虚扶着,柳腰款款,到显着有那么三分贵气。语气显得漫不经心。
管事倒显得越发恭敬了。
因为当初祈将军说过,凡是要纳进后院的女人,必须要经过夫人的首肯。
只因为这句话,让当初从乡下来的土包子站直了腰杆儿,也养大了心。
祈连成是一言九鼎的人,所以这些年,侯府没有纳过妾。
林婉让丫鬟叫了水,送进了房里。彻底的了了一个心事,她便安下心来。只要她不松口,那霍柔就休想嫁进来。
“表嫂在吗?,我可要进去了”门外响起了霍柔娇娇弱弱的声音。霍柔是南方人,长得娇小玲珑,说话的尾音,嗲声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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