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政儒的声音再起响起,“怎么?连自己丈夫的声音都记不住?”
我彻底傻了,真的是他,他真的大白天也敢出来?
再次发声,里面带着丝询问,“问你呢,哭什么?”
他这不是明知故问,我不想回答他。
干脆强忍着恶心将那些白骨装进放置在一旁的金丝楠木的盒子里。
“哦,没什么,我太兴奋了,毕竟第一次见这么多白骨。”
我的话成功的将槐政儒给怼的说不出话,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在我说完后他便没了声响。
我心里的不安因为刚才的插曲稍微减少了几分,槐政儒也不再打扰,我乐得清闲,动作麻利的收拾着那些白骨。
收拾着收拾,我突然觉得有些奇怪,按了按自己胸部下方的位置,是有骨头的啊。
可是这,里面的骨头怎么好像少了一根。
我脑海里立马浮现出敲骨减肥四个大字,现在的女明星为了让自己更加瘦,追求骨感美,便硬生生将自己肋骨敲断,以减轻自己的体重。
乍闻之时,我还狠狠的吐槽过,美丽果然是不择手段的。
现在看着槐政儒的骨头,我怔愣了几秒,扑哧笑了出来。
刚笑出声,我便又神色紧张的观察着周围,还好,槐政儒没有出现,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在笑他,那么今日自己便要跟他一起下葬了吧。
夕阳染红了天空,毫无生机的红堵得人心里难受。
我跪在地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拜了又拜,哭了又哭。
问我为什么面无表情?是的,你没猜错,我在槐家人的压迫下哭了一整个下午,最后哭的脸部抽筋,连一个简单的表情做起来都费劲。
哀乐声止,槐家人开始向着天空洒起纸钱,纷纷扬扬,随风飘散。
一张白纸呼到了我的脸上,波波的纸片竟让我感到了疼痛,我伸手一抓,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将白纸钱揉成一团,扔了出去。
终于祭拜完毕,所有人都一副如释负重的样子。
我揉了揉自己已经跪的毫无知觉的腿,刚想站起来,就看见族长向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
族长的眸子因为大哭的原因有些红肿,看上去有些滑稽,“小予啊,你不能走,你得这里守夜。”
虽然早就有墨清池给自己透漏了消息,但我仍旧很悲伤。
我想定是我的悲伤让族长有那么一丝不忍,他扔给我两个苹果,便带着槐家的人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哀莫大于心死。
凉风一过周遭的树叶便开始哗哗作响,偶尔传来一声乌鸦的鬼叫,嘹亮渗人,光秃秃的坟堆将我包裹住,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似乎有着无数只鬼眼在觊觎着我美味的身体。
恐惧深入我的血液,我开始剧烈的颤抖,牙齿上下碰撞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