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太阳毒辣辣的炙烤着大地,槐家祠堂就那么矗立在那里,少了一份阴森可怖。
我看着匾额上槐家祠堂四个大字,想起那晚的遭遇,仍是心有余悸。
看来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来,都无法减少我对这里的恐惧。
我想,那是我这辈子都无法消灭的阴影。
我深吸一口气,装着胆子推开那扇暗红色的檀木大门,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个小缝,一股阴风迎面而来,顺势钻进了我的脖颈,继而蔓延到全身。
我一个激灵,看了眼堂中央摆放地那扇棺材,只觉得身子的冷意更甚。
那个变态色鬼神出鬼没的,谁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冒出来,保不准他会白天行凶。
这么一想,我心里更加害怕。
族长他们在台阶下方一直等我进去,见我一直磨磨蹭蹭,犹犹豫豫,干脆上来开导我,“小予,别怕我们都在这里呢,你有什么事就喊一声,”他看了眼南移的日头,语气里有些焦急,“你还是先进去,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我觉得族长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才对他说,“我知道了,族长,我这就进去。”
我懒得再跟族长虚与委蛇,直接跨过那高高的门槛,迈了进去。
院子里的龙爪槐枝繁叶茂,盘根错节,竟将那日光全部遮住,不留一丝缝隙。树干由两人展臂而抱还余出几分,灰褐色树皮具纵裂纹,看起来竟像是一张狰狞的人脸。
我不由的想起那天晚上槐政儒那干枯毫无血色的脸,心里便又一阵犯呕。
我记得不知从哪里看到过,槐树属阴木,百年以上的槐树是可以通灵的,所以人们又称槐树为鬼木。
那这些槐树之所以长得这么旺盛是因为这里的鬼气滋养着他们?
想要这里,我身子便抖了一下,一股恶寒由脚底蔓延到头发丝,总觉得周遭有双猩红的眼睛在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
不愿再想,我抱着胳膊上下搓了搓,企图驱散因为胡思乱想带来的寒意。
一路小跑着终于到了大堂,那扇棺材近在迟尺,棺材盖已经被掀开,我刚探头进去,一股恶臭便冲进我的鼻子,那味道怎么形容呢,杀猪带来的血腥味好歹是新鲜的,这骨头散发出来的臭是尘封在在地底好多年的陈旧破烂的气息。
我实在没忍住,扶着棺材干呕了几声,心里泛起了几丝委屈。
我姚冰予一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祖国未来的新希望,怎么就沦落至此了呢。
越想越觉得自己悲惨,委屈的泪水溢满了我的眼眶,我赶紧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企图将眼泪逼回去。
“你哭什么?”声音清冽低沉。
突兀的一声让我及时的止住了即将喷涌而出的泪意,我惊得嗝了一声,不是吧,这大白天的他也敢出来,不怕那什么,魂飞魄散吗?
我四下望了望发觉并没有发觉槐政儒的鬼影,以为不是他,又恼于刚才自己的惨样被外人看见,干脆直接骂出来,“是什么人再给我装神弄鬼,给姑奶奶我滚出来。”
院子里的大门哐当一声关上,将我和这对白骨于外边的世界完美的隔离。
我呆若木鸡。
第六章 哀莫大于心死(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