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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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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踏破铁鞋无觅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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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孩子,不要老跟你爹呕气。你是你爹的独苗,是他的心肝宝贝,曹门要靠你接替香火。你爹也老了,以后你就是你们家的顶梁柱。要撑起整个家。你这孩子挺聪明的,咋就不体谅老人的苦衷。”

    :“唉,你是不知道,我爹已被关进了大牢。”

    老先生惊愕道:“不会吧。你是不是又在信口胡言?”

    :“这么大的事我岂敢胡诌乱编。我爹被关进了大牢,我娘躲到了我姥姥家,我二娘领着花儿说是回她娘家,却不知为什么花儿进了“玫瑰园,”我二娘现在在那儿都不知道。”

    :“你爹那么实实在在的人,他能犯什么事?严重吗?”

    :“我爹是被人栽赃陷害,屈打成招。听说是秋后问斩。我也不知道秋后是什么时候。”立根眼眶里浸满了泪水,但天生刚毅的性格又使他硬生生地把夺眶而出的泪水咽进了肚里。

    :“这马上就要立秋。”教书先生急道:“小少爷,这得赶紧想办法找人托关系送大礼,或许还能救下你爹一条命。”

    :“什么是送大礼?”立根不懂这些俗事礼节。

    :“送礼就是送钱。送大礼就是送金银珠宝,越多越好。”

    :“那你要把这些东西送给谁?”

    :“当然是县衙那些管事的。比如县老爷,牢头,狱卒,等等,凡是能说上话的都要送到,一个也不能落下。只要落下一个,这个人就会从中使坏,这事就不一定办成。”

    :“老先生,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立根疑惑不解地说:“他们凭白无顾把我爹抓进了大牢,回头我还得给他们送大礼,我这不是犯贱吗?世上那儿有这样的道理?”

    :“咳——,你这孩子,你那儿懂得这个世道的可怕,可悲,可恨又无奈。人在矮檐下就得低下头。”

    :“老先生,我打你一把掌,你给我一块钱,我打你两把掌,你给我两块钱,我打你三把掌,你给我三块钱。我岂不是越打越来劲?你这不是纯属犯贱犯傻吗?”

    老先生也急了,说:“我也知道这是犯贱犯傻。可不犯贱犯傻,就会丢了命。你说,一个是犯贱犯傻,一个是丢掉性命,你要选那一个?”

    立根一时语塞,可总觉得老先生的话不大对,可怎么个不对?他感到迷漫。于是又疑疑惑惑地问道:“先生,你读了那么多的书,那书里讲的就是这么个屁道理?”

    先生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认真思索了一阵儿,说:“自古圣人著书立说,讲的都是“以善为本,以和为贵。”可人是活在现实里,而不是活在书本里。有的为了争名,有的为了夺利,有的为了劫色,有的为了义气,更有甚者要兼而得之。这些人岂能把圣人的话放在心上。他们无所不用其极,什么样的卑鄙龌龊手段都敢使用。尤其是当今的朝廷昏聩无能,误国误民。一个娘们一手遮天,阴阳倒置,天下那有不黑暗的道理。各阶地方大员更是拿人命当草芥,玩命地收刮民脂民膏。还有那盗匪贼寇风起云涌,打家劫室,民不聊生,饿孚遍野……”

    立根吃惊道:“我的老先生,你可真是不得了,足不出户,咋就什么都知道?”

    :“哎——。”老先生深深地叹息一声,又接着说道:“我寒窗苦读十余载,本想谋求个功名,可朝廷如狼,地方大员似虎,我空有满腹经纶,却没钱财铺路,只能徒呼奈何,所以我才下决心弃文经商,先图个温饱再说。”

    :“先生,你幸亏没谋到功名,要不你也会变成黑心黑肺黑肚肠。”

    先生点头默认,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进了染缸里,纵然黑不透,也会变成灰色。”

    :“那你怎么还劝我给他们送礼送大礼?”

    :“这可是两码事,你不送大礼,你爹当下就会没命。你难到还有别的办法?”

    :“有没有办法我不知道,反正送礼是肯定不能送,送也是白送。老先生,我还有事我要走了。”立根起身迈出了门槛,忽又转身问道:“老先生,你说一个娘们一手遮天,你这是骂谁?那个娘们能有那么大的本事?”

    老先生慌急道:“这话可不敢乱讲,这是杀头的罪,会株连九族的。咱俩私下说的话,那儿说那儿了,要永远烂在肚子里。”

    立根不再多言,即刻离去。

    老先生送到门口喊道:“我给你买上两件衣服,你抽空过来换上。”老先生望着立根渐行渐远的小小身影,禁不住鼻子发酸,两行清泪夺眶而出。他同情这个聪明可爱的孩子,同情宽厚实在的曹庄主。老先生深深叹息一声,愤愤然暗骂道:“这无穷的黑暗该变变了。”

    立根继续寻找那个“十里香”饭铺,走到东城门口处,忽听一人大喊道:“好个龟儿子,我到处找你,原来你在这儿。”

    立根寻声望去,竟是那个街皮无赖熊二哥。立根不想跟他在城里闹事,则顺步跑出了城门。

    熊二哥边追边喊:“好个龟儿子,杀了人便想一跑了之吗?今日定拿你送衙门。”

    立根跑到无人处停住身,等熊二哥追上来,说:“你这个黑熊,怎么专门跟我过不去?你就不怕我扭断你的脖子?”

    :“你个龟儿子,吹什么大牛。你还没有我的大腿高,我的脖子你够得着吗?我扭断你的脖子还差不多。你杀了人,还把我弄得昏头昏脑迷瞪了一个多月。今天看你还往那儿跑。”

    立根说:“我跑不动了,你来拿吧。”

    :“这还差不多,你还算识相。”熊二哥边说边走过去,探手抓向立根的肩头。立根斜身躲过。熊二哥又抓,立根又躲过。熊二哥怒气大发,连连扑抓,都被躲过。熊二哥大叫:“好个龟儿子,倒挺滑溜。你不是让我拿住吗?干嘛躲来躲去?”

    立根躲闪到了一棵大树下,说:“你黑熊似的,笨的忒也出奇,让你拿你还拿不住。我看不如算了。”

    :“龟儿子,你想的倒美。”熊二哥见立根背靠一棵大树,于是双臂展开猛地扑抱过去。立根轻轻弹起升了两米高,身体吸在树上。熊二哥满怀抱住了大树,却见立根在自己头顶悬着,就跳起来抓立根的脚。立根又上升了一点。熊二哥差了一分没抓住,气得暴跳如雷狂吼大叫。立根见熊二哥只是一个泼皮粗汉,对武功一窍不通,就说:“让你拿住也行,但你得给我一锭元宝。”熊二哥想:“你既然让我拿住了,就给你一锭元宝,我还能再夺回来。”于是从怀里掏出一锭元宝,说:“行!你下来。咱俩手接手,不能耍赖。”

    立根从树上下来,一手接过元宝,一手专门让熊二哥抓住。熊二哥抓住立根后,乐得哈哈大笑,说:“龟儿子你真傻。我抓住了你,就不会再把元宝夺回来吗?”说罢,伸出一只手就来抢元宝。立根施出缩骨功,瞬间从熊二哥手中滑脱出来,起身就跑。

    熊二哥吃一惊,心说:“我明明抓得紧紧的,怎么就让他逃脱了?可不能人财两空。”继而就向立根猛追。立根跑到一道土丘的拐弯处,见有一个土窟窿就缩身钻了进去。熊二哥眨眼间不见了立根,左瞧右看找不见,大感奇怪,嘴里喃喃道:“龟儿子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难到会飞会变?”想到会飞会变,就抬头看看天空,连只飞鸟都不见,又踢地上的石头,碰得脚趾生疼。于是垂头丧气地走了,白白送了一锭大元宝。

    立根在窟窿里听到脚步声远了,就从窟窿里钻出来,嘻嘻哈哈笑个不停,自言自语道:“这个大傻帽,真傻的可以。”立根正高兴的忘乎所以,突然笑声嘎然而止。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的身前凭空添了两个人。立根急忙后退两步,但那俩人如影随形,还在他身前紧贴着。立根运足功力一跃退开数丈远,谁知那两人还是紧贴在他身前。立根知道遇上了真正的高人,抬头一看,不由惊喜万分,原来这两人正是自己寻找了多日的风尘客和一阵风。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书籍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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