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有个病娇总撩我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91章 第96章(1/2)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不过,因为家里人都不怎么喜欢二叔的家人包括二叔,所以一直以来都让她少和他们来往,所以发生这样的事,她也不知道怎么告诉家里人。

    她以为并不是什么大事,直到后来噩梦连连,直到后来什么都不正常了。

    后来,随着知识和阅历的增加,她才开始意识到自己曾经是遭遇了什么。

    了解得越来越多以后,才越来越恐惧,才越来越绝望。

    暑假里,陈月得知陈二叔出远门了,至于有多远,她也不清楚,反正不用再躲着就对了。

    暑假很快结束,再回到学校时,课程表里忽然多了一门生理课。

    在上这门课时,别的同学都嘻嘻哈哈地坏笑,只有陈月上得神经紧绷。

    “所以女同学们,要保护好自己啊,哪些地方可以让人碰,哪些地方是绝对不能让人碰的。无论是再亲的人,自己觉得不舒服,都要学会拒绝。”

    老师的话在别的同学那里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只有陈月从耳朵里进去,到了脑子里,然后到了心里。

    她忽然觉得自己和其他同学不一样,一直都不一样,现在更不一样了,她本来就与他们格格不入,现在越发地融不进去了。

    她开始整夜整夜地做噩梦,总是半夜被吓醒。

    反反复复地梦见,她追着童童的车跑,却怎么也追不上。

    反反复复地梦见,陈二叔叫她一起玩,摸遍她全身,对她做了那些让她觉得自己和别的同龄人不一样的事。

    同样的梦,每一次都没追上,每一次都没逃掉。

    她的精神逐渐衰退,成绩也开始下降。五年级上学期半期考试,陈月从年级第一名掉到第十名,陈星却成了第一。

    同时,班里同学的冷嘲热讽也愈加强烈了。

    “哦哟,怎么变成第十了呢?!”

    “我有个大胆的猜测!陈月你以前不会是抄童苒丽的吧?!”

    “说起来,你们每次都是第一第二,按照位次来排座位号,都挨在一起的诶!”

    ……

    她们的讨论愈来愈盛,而陈月只感觉自己头昏脑胀的,快要炸掉了。

    这群人到底是要她怎样啊,在她风生水起的时候,嫉妒她、妄图拉她下水,在她真的变成落水狗的时候,又开始落井下石。

    以前似乎是因为嫉妒,现在好像是因为得意,后来是因为无聊……总之,陈月成为了这个倒霉蛋。

    这些人中,当然是有个龙头老大的,那个人就是陈星。

    后来,也不知从何时开始,陈星被尿意憋醒,发现了她半夜会醒来。

    “你大晚上不睡觉,不会是想偷东西吧?”陈星下床来,将手电光打在陈月的脸上,刻意说道。

    在强光的刺激上,陈月忙闭上了眼,伸手挡住了手电光。

    “我真是越来越怀疑你了”,陈星放下手电来,在她床边坐下,勾起嘴角,阴阳怪气地说道,“本来,我还在想,为什么童苒丽会忽然疏远你,和我做朋友,现在看来,和你这样的人交朋友确实需要勇气啊~”

    陈月埋着头没有应声,听到童苒丽三个字突然想哭,却被陈星猛地掐住了脸颊。

    “你…”干嘛?!

    她直挣扎,却怎么也挣不脱,陈星的力气好大,就像那天的陈二叔一样……让她忽然觉得恐慌。

    “我忍你四年了!”陈星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姐姐去别的学校了,你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吧,我看以后还有谁给你撑腰!”

    陈月心底恐慌,挣扎得越来越厉害,动静也越来越大,宿舍其他六人也相继醒来。

    第二天便传出了,陈月晚上想偷东西,被陈星抓了个正着的消息。

    有一些人觉得这事是真的,也有一些人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但这都不妨碍他们吃瓜,或者无聊时插一脚。

    总之,陈月成为了他们无聊时,用于消遣的东西。

    有坐在陈月周围的同学会在陈月睡午觉的时候,把她的鞋带解开栓在桌腿上。陈月有醒过来就去上厕所的习惯,曾摔过好几次,后来就习惯先埋头看看,解开再去了,不过依旧有忘了的时候。

    有同宿舍的舍友,在夜里偷偷将陈月放在床边的裤子后面剪几个洞。等第二天,会有男孩子,走上前来,恶趣味地说,“陈月你内裤穿反了诶~”

    她这才知道自己的裤子上破了洞,然而没人会帮她挡,更别说借给她衣服什么的了,他们可都等着看笑话。

    上课时间宿舍大门是关着的,她只能涨红着脸,坐在板凳上,哪也不敢去。就连尿急上厕所都不敢去,后来甚至是尿在了裤子里。她还是太懦弱了,现在懦弱到去报告老师的勇气都没有了。

    陈月尿裤子的事儿传开了,事情越来越恶劣了,她整个人开始变得自闭。

    真正让她崩溃的是,陈星在她睡着了后,在她的床边放了一个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人形牌,并且在人形牌头上挂了一顶乱糟糟的黑色假发。而她依旧半夜醒来,看到这一幕,吓得尖叫,心脏一瞬间停止了跳动,好久没恢复。

    “啊!”她抱头尖叫,不敢再睁开眼来。

    她太害怕了,不同于怕鬼,她是害怕被侵犯……害怕被自己信任的人欺骗、背叛、恐吓。

    陈月这一声尖叫成功引起公愤,这一晚,她的被子被水泼得湿透了。

    十一月,深秋季节,她蜷缩在床上,裹在那张能拧出水来的被子里。

    她知道,这被子不仅不能给她带来温暖,反而会带走她的体温,同时那湿漉漉的感觉,也并不能让她睡过去,甚至会让她生病。可是她害怕,她不敢掀开被子,她受不了没有任何庇护的感觉。她如同一只乌龟,不能没有壳。

    第二天,她鼓起勇气去找班主任,和他说了自己的情况,希望能换寝室。

    但是,班主任说,“陈月别把同学想得这么坏,十一二岁的孩子都是比较单纯善良的,你别夸大事实啊。唉~你要学会和同学好好相处,这是一门技术,是你迟早得掌握的。学会和她们沟通、交流,很多时候你改变不了环境,只能改变自己。”

    “她们或许不懂事,你也该懂事了。还有你的成绩,不要老是被这些事影响了,都掉到第十位了……”

    听到这里,陈月隐约能明白了。

    这个班主任啊,他帮的不过是成绩好的罢了。上次是因为涉及到了年级第一的童童,而这次是年级第一的陈星。

    她呢,不过是一个垃圾,一个不合群的垃圾。

    五年级上学期的期末考试,她果然考得很差,班上二十二位,从一个特优生变成了一个中等生。

    陈月不敢把成绩告诉陈爸,等陈爸问起她,她也含糊其词地说,“也就那样吧”,“嗯嗯,和以前差不多”……

    或许因为她生来乖巧听话的原因吧,陈爸也不会怀疑她。

    陈月听说童童回来了,可不敢去找她,因为她也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垃圾,配不上童童了。童童应该会有更好的朋友,而不是她这个拖油瓶。

    成绩越来越差,本就可以忽略不计的人际关系,也越来越差。她不敢对任何人说起,她怕自己让他们失望。

    而她的噩梦依旧在,神经变得越来越脆弱、敏感。

    上了六年级,特别是下学期,陈爸的电话打得越来越勤快了,几乎每周一个,而且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是在和陈月讲电话,几乎都是询问成绩的。

    “月月,要努力啊,争取考上一个好的初中啊,别学你姐姐啊……”

    …

    “不要让爸爸失望啊……”

    …

    “等你上了初中,就让你妈回来照顾你……”

    …

    每次接完电话,陈月都会走上楼顶,蹲在一角,哭很久很久。然后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要努力,好好学习……不能让爸爸妈妈失望啊!

    她也想要认真听课,却没办法集中精力,也想要认真做题,却脑子一片混沌。

    她连基本的休息都做不到,后来连清醒的时候都很少了。她耳朵听到的,都是那些诋毁她的话语,眼睛看到的,都是追不到的车和躲不掉的侵犯。

    渐渐地,一遇上做不出来的题,她就急得掉眼泪,然后开始拿着美工刀在自己的大腿上划伤口。

    划着划着,成了瘾。

    她享受这份痛楚,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终于能够暂时忘却那些撕心裂肺的痛,能够暂时投入学习,能够做好多题、背好多知识点。

    六年级毕业考试,陈月的分数异乎寻常的高,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是却在她去拿录取通知书回来的那天,碰上了忽然回来的陈二叔。

    陈二叔是专程为她回来的,等在她回家的必经之路。他不过是听说她成绩考得很好,想回来看看她而已,真的只是想回来看看她而已。怎知陈月一看见他,便开始疯了似的往前跑。

    而本想追上去的陈二叔被同村的另一个熟人拦住了,一路上和他边走边聊。陈二叔秉持着礼貌,也一直应和着那人。

    就在他以为,今天是不能再见到陈月的时候,忽然看到了陈月愣愣地站在桥头,他刚想叫她一声,却见她忽然掉了下去。

    两个中年男人都傻眼了,陈二叔立马跑了过去,毫不犹豫地脱了皮鞋,跳了下去。

    当他抓到陈月的衣物的时候,陈月已经昏迷了。

    陈二叔好歹也是那个年代少有的大学生,见过的世面不小,基本的施救方法还是懂的。他一直很投入地给她做心肺复苏,连自己泪流满面都不知道。

    等陈妈赶到的时候,陈月已经被救回来了,不过又昏睡了过去。

    陈妈看着陈二叔泪流满脸的样子,有些惊讶,但随后当自己接过他怀里的陈月时,那眼泪也没少流。

    等陈月再醒来,已经是自家的床上了。

    陈妈一见她睁开眼来,便又哭了。

    “月月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要是出了事,我和你爸爸可怎么办啊?!”

    那是陈月第一次见妈妈因为她哭,妈妈哭的样子,让她好心痛。

    她伸手过去勾住陈妈的脖子,带着哭腔说,“妈妈,对不起,我以后会小心的,妈妈…我好想你啊…”

    她再也不敢死了,一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将她视若珍宝,还有人为她难过,她便不敢死了,她怕妈妈难受。

    陈月以为她终于有机会向妈妈倾吐她这两年的遭遇了,可是这会儿却像个哑巴一样什么也说不出。原来一个人很久不说话,是真的会成为哑巴的。

    暑假某一天清晨醒来,陈月看见被单上的血,先是惊吓,而后很快地镇静了下来。五年级的生理课上,老师讲的东西不多,对于女生的生理期也是含糊其词,但是后来,陈月自己去了解了很多这相关的知识。

    她坦然地问姐姐要卫生巾,没有别的女孩子第一次的害怕和羞怯。

    当知道陈星和她考上了同一所初中的时候,陈月心里虽是一愣,但也没多害怕。陈月以为她已经习惯没有朋友、被陈星欺负的日子了,直到初一开学,童苒丽再次出现,作为她的同班同学。

    那天开学,她去的挺早的,在第二排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而童苒丽是到晚上才来的,班里那时候还剩下好几个空位,当然包括陈月这个病原体旁边的空位。

    陈月愣愣地看着童苒丽朝她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然后面带笑容,颇有些无赖地对她说:“怎么了,不乐意我做你同桌了啊?”

    陈月依旧愣神,童苒丽这句话啊直接将她拉回了两年前。

    童童现在若无其事的样子,让她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机械地摇着头。

    这之后,童苒丽便和上前来主动招呼的其他同学,聊天去了。

    陈月本来埋头看书的,只是余光还是不听使唤地往童苒丽这边瞥。童童她出落得越□□亮了,笑起来真好看,说话的声音也好听。她真的很好,很讨人喜欢啊,受欢迎也很正常,不像她……糟糕透了,浑浑噩噩的,都不像一个人样。

    这晚,老师在黑板上分了职务表,是按照成绩来分配的,基本都是前十。

    童苒丽的入学成绩是班上第一,陈月是第三,陈月不知为何童苒丽一个职务都没有,而学习委员落在了她的头上。

    她不太敢看童苒丽的脸色,反而是童苒丽侧过脸来,笑意盈盈地对她说,“陈月儿,你可以啊你,考得不错嘛~”

    陈月勉强扯出个笑容来,谦逊道,“都是运气好。”

    这之后的好多天里,陈月都很迷糊,童童她到底是忘了她们之前发生的事了,还是觉得那些都不算什么?她总是坦然地亲近她,把零食分给她,和她讨论作业。

    分明陈星也和她一个班,分明她们那些天不是成为了朋友吗?怎么她和陈星不太亲近的样子,倒不是敌对,但是陈月隐隐觉得是一种疏离。

    初一开始,陈妈真的如陈爸所说,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陪读,所以她也就没再住宿。而陈星和童童是一个寝室的,她们不是应该如胶似漆吗?

    陈月心底忽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她怕陈星膈应童童,拿以前对付她的手段去对付童童。

    有了这个想法后,她又开始不自觉地想要保护童童,她们好像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又回到了以前的模样。

    直到有一天,陈月忽然发现自己的右眼视力没左眼好,她捂着左眼,用右眼看童苒丽。

    半开玩笑道:“童童,我右眼是不是近视了啊,我都看不清楚你了……”

    这时候的童苒丽已经戴上了三百度的眼镜,扭头半开玩笑道:“看来你也要加入四眼大军了。”

    随后又说:“让阿姨带你去配眼镜吧,最好是去医院配,万一是假性近视说不定还能纠正回来,不像我啊~当时分明是假性近视,结果唉,反正我也就这样了,戴眼镜真挺麻烦的,你要好好爱护眼睛。这么好看一双大眼睛,别荒废了。”

    陈月闻言点了点头,也真的很听话地和陈妈一起,去了医院检查,检查的结果确实不是近视,是:右眼弱视。

    医生说,应该是经常右侧睡,压迫了眼部神经,影响了右眼发育。

    而陈月经常右侧睡的原因,是因为右侧是墙,会给她安全感。那两年,她总是蜷缩在墙边,不敢翻身,害怕床边又立着一个吓人的人形牌,害怕一转身,看到的是陈二叔那张脸。她总是对着白色的墙掉眼泪,对着墙瑟缩发抖。

    医生给她配备了一个很丑的弱视治疗仪,单眼的。

    那时候,医生叮嘱她一定要坚持戴下去,她曾给陈妈说过很丑,但陈妈告诉她,眼睛是自己的啊,现在丑以后就不丑了。

    那段时间里,以陈星为首的一拨人给她娶了几个霸气的绰号:独眼将军、加勒比海盗、独眼龙……

    就连童苒丽看着她,都忍不住想笑。她知道她们应该并没有恶意,但是她或许是太敏感了,听到这些话就情不自禁地红了眼眶,就忍不住难过。

    她好几次摘了下来,是真的不想戴,但是陈妈每天都会叮嘱她,一定要戴。即便如此,她还是经常不戴。

    这样时戴时不戴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初一上学期的半期考试。

    成绩出来了,陈月的成绩和入学成绩相差很大,从第三位变成了第十八位。这也是她意料之中的事,因为六年级的毕业考试确实是超常发挥了。然而,老师和班里的其他同学却不淡定了。

    “学委你这成绩有点真实啊~”陈星朝她这边走过来,嘴里嚼着口香糖,别有意味地看着她。

    这天,童童看她的眼神也不对劲儿,后来,班主任也把她叫到了办公室。

    他说什么,她都点头。

    说她,入学成绩有水分。

    说她,这次考试是不是发挥失常。

    说她,以后要好好努力,不然这个学委没有说服力。

    ……

    陈月只有点头,她总不能告诉老师,这是我的常态,我成绩本来就差,就毕业考试忽然考得好而已。

    他们怎么理解得到呢。

    不过,大概是因为班主任是语文老师,她的语文成绩又很好,所以,他嘴下还是留了情。

    她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些流言蜚语,不痛不痒的,只是这天晚上回去,却又开始在腿上划伤口了。

    “她声音好嗲,好做作啊…”

    唉,这又是哪里传出来的啊,陈月的腿上又多了一条伤痕。

    后来,有男生见她总是傻愣愣地,只知道学习的样子,便忍不住想去挑逗她,当然只是纯粹觉得好玩。

    他们问陈月,“喂,你们女生来月经真的会痛吗?”

    因为平时很少有人主动和陈月说话,所以陈月很积极地回道:“有的会,有的不会啊,看体质啊。”

    男生一脸坏笑,“那你痛吗?”

    陈月迟疑地点点头,“会啊……”

    她迟疑是因为,她也就来过一次,或许只是初潮才痛吧,所以不太确定。

    陈月不知道,别的女生要是被问及这些问题,要不就羞红了脸,要不早就打上去了,绝对不会回答。

    一个男生忽然挑眉问道,“那你知道蓝精灵什么意思吗?”

    “就是蓝色的精灵啊”,陈月不解地答道。

    见状,几个男生不屑地轻哼了一声,轻蔑道,“嘁,明明什么都知道,还装纯~”

    给陈月扣上了一顶“装纯”的帽子后,他们便走开了。

    这天,陈月疑惑地问童苒丽,“童童,你知道蓝精灵是什么意思吗?”

    童苒丽闻言一愣,随后讪讪笑道,“不就是动画片嘛,谁给你说什么了?”

    陈月摇了摇头,回去又拿这个问题问了陈姝。

    “就是避孕套啊,拦、精、灵啊”,陈姝说罢还给她在本子上写上了这三个字。

    陈月瞬间明白了过来,顿时觉得自己又掌握了新知识。她以为她知道了这些,和那些男孩子就有共同语言了,后来刻意去了解了男孩子嘴里的污秽话语。

    那时候,看着她一脸天真地说着那些污秽的话语,班里的人,要不觉得她污,要不觉得她作。

    陈月不明白,他们不就是喜欢说这些话题吗,为什么她一说,他们又这样。后来才知道,他们喜欢看的是,那些女生害羞的模样……可是明明,陈月从那些女生嘴里也听到过这些词语,甚至更多。

    分明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孤独,可是还是忍不住渴望温暖,忍不住想要合群,努力啊努力……最后都只是白费力气。

    .

    初一上学期期末考试前夕,班主任忽然搞班风调查。

    给每个人都发了一张白纸,用于匿名举报班里的恶劣行为,比如早恋、抄作业、翻墙出校泡网吧等等。

    而那天,陈月交了一张白纸。

    童苒丽见她一个字没写,不禁问道:“你一个都不知道?”

    陈月无奈地撇了撇嘴,抿唇一笑,老实道:“知道啊,但是不敢写。”

    而后,不知道是谁,把陈星和隔壁班英语课代表早恋的事捅了出去。

    那天陈星被叫去办公室,红着眼眶回来,怒气冲冲地走到陈月跟前,直接踢翻了她的课桌,“卧槽泥马的!谁特么给你勇气写上去的?!陈月,劳资告诉你,你特么不让劳资好过,劳资绝对千倍百倍偿还给你!”

    原本认真写作业的陈月,被眼前的阵仗吓了一大跳。整颗心一震,随后又因为恐吓不受控制地跳得疯狂,连带着身子都在轻颤。

    “本来,我爸让我对你好点,让我跟你好好相处,我还就听了去!现在看来,劳资特么是脑抽了才善待你!你这种贱人果然就只有被人踩在脚底下,才会乖!”

    陈月一直埋着头,双手放在大腿上,紧紧地抓着裤子。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陈星为什么会突然发火?只是身前没有遮蔽物,这让她心底既委屈又害怕。

    “啪!”陈星上前一步,猝不及防地给了陈月一巴掌。

    在陈月懵住的时候,吼道:“劳资谈恋爱关你屁事!告尼玛啊告,当个学习委员了不起了,就特么爱打小报告!□□!”

    谈恋爱?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啊,她是撞见过陈星和隔壁班英语课代表,手牵手,大摇大摆地在学校走。

    可是看见的人,并不只有她一个,很多人知道她谈恋爱。

    “我没有……”陈月捂着那半边脸,抬起头来,低眉垂眼地看着陈星,那双大眼睛里含满泪水,她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

    陈月也不知道为什么,隐忍了那么久的自己会有勇气否认,只是说完后,目光便看向了童苒丽。

    她大抵还是对童苒丽抱有期望,童童知道她交的是白纸啊,童童知道的。

    可是童苒丽在对上她目光的一瞬间,别开了眼,一句话也没说。

    “有没有,你我心知肚明!别特么用这么恶心的手段刷存在感!”陈星是肯定不会信的,撂下这句话,又狠狠地踢了她一脚,才撤回自己座位。

    被陈星踢的那一脚,让陈月连带着椅子一起搬了个家,还好她还有点条件反射,迟钝地扶住了椅子。

    这一脚踢得很重,可陈月像是没有感觉似的,一直定定地望着童苒丽,那双眸子得不到任何回应,渐渐地失去神采,变得灰暗。

    眼泪蓦地不受控制,直往下坠,她终于收回目光来,手脚并用地过去扶起自己的书桌,面无表情地捡自己的书本和其它东西。她再也听不见班里的议论纷纷,只有眼泪大颗大颗地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歇地掉落。

    陈月看到一双手出现在眼前,帮她捡东西,她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平静地从那双手里轻轻夺过了她的东西。

    童童?

    果然,再也不是她的童童了,从两年前开始,就不是了。

    为什么她会为了一个话都没说过的男生,冒着被众人所指的风险,站出来反驳她的实话,而不愿意在她被误解的时候,出来帮她澄清一下呢?

    为什么?
第91章 第96章(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