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眇仿佛被这一笑迷住了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别过目光,道:“我中了迷药,动不了。”
席郁修往她身上扫了一圈,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你的帕子在哪儿?”
孟清眇不解地重新抬眸,杏色的眸子如琉璃一样光华幽幽,“……袖子里。”
然后她就看到席郁修俯身下来,气息吐在她脖子里,“哪只?”
孟清眇看向左边。
席郁修拉起她的左手,从她袖中掏出帕子,指尖拂过她腕上的肌肤,清凉微痒。
随即,帕子蒙住了她的眼睛。
眼前一片黑暗,孟清眇有些慌乱,“大人做什么?”
席郁修不回答她,只是将她整个抱出车外,放到马上,“忍一下。”
外面风大,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孟清眇不得不想起姜鹤说的,那些人死后尸体化为血水。
席郁修活着,刚刚那批人就肯定不会有好下场,所以她面前的就是大片尸体化的血水。
席郁修蒙住她的眼睛,是不想让她看见。
孟清眇放下心来,无力地半伏在马上。
只是没一会儿,就又听到有急促的马蹄声靠近,于是整个身子再次绷紧,“大人?”
是那些人的同伙么?
席郁修低声安抚,“是善后的人,别怕。”
原来是他的人。
孟清眇扶着马鞍点头。
席郁修向那些人吩咐了什么,然后从孟清眇身后上马,把她整个人环在怀里。
男人清冽的气息将她整个包围,孟清眇浑身僵直,想撑着坐起来不靠在他身上,身上却软软的起不来。
席郁修给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拉着缰绳调转马头。
马跑得不快,哒哒的马蹄声清晰地传进孟清眇耳朵里。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沿途鸟鸣啾啾,草木香扑鼻。
孟清眇迷药未解,脑子昏昏,几欲昏睡。
可身后的男人身上温热,灼烫从他气息洒到的耳边一直蔓延到脊背,让她丝毫不敢放松,强撑着挺直腰背,企图拉开一点距离。
她从耳边蔓延到后颈的红粉太过明显,以致于局促丝毫不差地落在席郁修眼里。
席郁修扶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感受到她的绷直,轻声在她耳边道:“不想栽下去就靠紧些。”
身体贴的更紧,孟清眇越发觉得他身上跟烙铁一样,扶在腰间的手更像一把火烧的她坐立不安。
可是身子酸软无力,孟清眇只能略微扭动着挣扎,但刚动了一下,就被席郁修按住,清沉的嗓音在耳边偏蒙上了重重的魅惑,“别动。”
一片黑暗里,孟清眇觉得有些诡异,脑子里的昏沉都被赶走了几分,也顾不得刚刚的救命之恩,“你离我远点。”
席郁修牢牢按着她,轻笑出声,“公主这么狠心,出了虎口就要把我丢下?”
孟清眇别扭地别着头躲他,“大人不是把信物给我,要回来退婚么?”
席郁修控制着马速,清冽的气息洒在她剔透的脖颈间,“不是信物,公主会随身戴着么?”
孟清眇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带着她的手摸向她领口。
当指尖触到那块穿着红绳滑出来的玉玦时,孟清眇脸上腾的一下红透,“……”
这男人,真是一点余地都不给人留。
她能下床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拿了根红绳把一直放在枕头下的玉玦穿起来,戴在了脖子上,这下好了,被他抓个正着。
孟清眇咬了咬唇,硬着头皮道:“我只是怕丢了没法退婚。”
没错,就是这样。
她本来就是要拿到信物和婚书,去找父皇下旨解除婚约,好不容易到手一样,怎么能丢了?
席郁修却道:“可臣给公主,没有退婚的意思。”
迎面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孟清眇不禁打了个寒颤,心口嘭嘭直跳,“那大人是什么意思?”
她都中了水冥草了,他怎么能不退婚?她总不能让别人解了毒,再嫁给他吧?
他能戴那顶绿帽子,她也忍不了那个屈辱。
席郁修把她搂紧,温厚的怀抱把寒凉的风挡开,唇轻轻贴着她的耳垂,低回的声音都好像带着热气,“怕公主被拐跑的意思。”
孟清眇心底好像有什么炸开,一股异样的情绪四处乱窜,然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在轻薄她!
羞恼让她整个人都红了一层,也顾不得是在马上,拼了最后一点力气挣扎,“你放肆!”
席郁修把唇从她耳边移开,嗓音磁性得让人心酥,“别乱动,危险。”
耳朵已经烫的好像不是自己的,孟清眇又急又恼,唇色红得娇艳至极,“大人对女人都这么随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