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尔卓机敏地察觉到了危险,抢先动手。
小厮却好像知道自己打不过她一样,转身就跑。
古尔卓连忙去追。
孟清眇想叫住她,口鼻却猛然被人蒙住,一股刺鼻的味道瞬间涌进鼻腔,眼前的东西全都模糊起来……
——
孟清眇再次醒来时,已经在一辆马车里。
车轮咕噜的声响极快,车身没有向下的倾斜感,能分辨出已经不是在下山路上。
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他们下手。
她被带走的时候行宫的人就应该发现了,可现在都下了山他们还没追上来,看来是指望不上他们来救了。
孟清眇想要动动手脚,浑身却没有一点力气,只能苦笑。
求救无门,自救无法,她这回真的要栽了。
但这伙人都给她下水冥草了,落到他们手里,不用想都知道会对她做什么,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到他们老巢去。
孟清眇正飞速思考办法,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马嘶。
几乎同一时间,身下的马车猛然往前冲撞了一下,摇晃着停下。
孟清眇猝及不妨,整个人被甩到车厢门口,脑袋撞在门上,疼得意识涣散。
这些人是想现在就弄死她啊。
车帘被风吹开,孟清眇模糊地看到一个人只身匹马,稳稳拦在马车之前,藏蓝色的衣摆被风吹得扬起。
一群黑衣人持刀对立,一股肃杀让风都张狂起来。
在帘子落下的前一刻,孟清眇清晰地看到了那人清幽的眉眼,周身的清辉玉润在此时的清风朗日之下,偏多了几分清冷锐利。
车帘合上,孟清眇的心好像骤然被一只手攥住,身子却怎么都动不了。
席郁修,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受伤了么?怎么敢一个人追过来?这些人杀人不长眼啊。
“席丞相,我家主子向来很欣赏你,今儿个正好请云眇公主过去,不如你也跟着走一着?”
粗犷的声音传进车里,孟清眇额上的疼让她脑子里一片麻木,只能听见席郁修清沉的嗓音悦耳,“本相也在江湖闯过几年,任你们带走岂不是称不上你们主子赏识?”
对方明显不屑,也懒得拖延时间,“那就别怪兄弟们不留情面了!上!”
劲风又撩起帘子,孟清眇看到一群黑衣人全部斜刀冲向席郁修,脚上力道带的地上尘土飞扬。
席郁修一夹马腹,身下的马立即迎上,藏蓝的身影如一道锐光,毫不退避地冲入黑衣人的包围圈。
孟清眇的心提在嗓子眼儿,眼睁睁看着领头的黑衣人一个跃起,刀身闪着寒光朝席郁修当头劈下!
孟清眇浑身的血液仿佛倒流,张大嘴巴,发出嘶哑的声音,“不要!”
可在这时,面前的帘子又再次落下,把风起尘飞又都挡在外面。
视线被遮挡,孟清眇脑子里来来回回是那把大刀,和梦里暗箭的锋芒交替,挣扎着伸手去扯面前的帘子。
外面的交手越来越激烈,刀剑相鸣的声音仿佛就响在孟清眇心尖上。
不管席郁修在江湖历练多久,他在江溪都受了伤啊,怎么敌得过这些失败就宁愿化成血水的死士?
孟清眇虽然看不到,但一个人被十几个高手围攻的场面,不用看她也能想象得到。
指尖终于够到了帘子,孟清眇心中一喜,正要掀开,外面的打斗声却突然消失——
一股凉气从脚底蔓延而开,孟清眇好像被冻住,任由血腥气慢慢钻进车内,把她整个人都包围。
血,是谁的?
有脚步声慢慢靠近,孟清眇警惕地盯着面前的帘子,哑声问:“谁?”
脚步声在车前停下,清沉的声音如雨露一样透进来,“是我。”
仅仅两个字,却如仙丹妙药一样,让孟清眇的警惕瞬间溃散。
他打赢了?
孟清眇脑子里嗡嗡作响,不敢相信似的,“……大人没事吧?”
修长的手掀起厚重的帘子,男人的样子缓缓显出在眼前。
他背光而立,周身的矜贵尔雅仿佛被镀上了金光,即便消瘦些许,却依旧一身风华婉转,翩翩如玉。
孟清眇的目光下移,确认他除了右边的袖子染着血,其他地方都完好无损,终于最后绷着的一根线断开,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
还好,他没事。
孟清眇强撑的力气用完,趴在车厢再也动弹不得。
席郁修挡着她的视线,不让她看到车外的场景,率先开口,“还撑得住么?”
孟清眇只盯着他的手臂,那里血迹鲜红,只是袖子完好,所以不是刚刚受的伤,应该是在江溪的伤口裂开了,“还能写字么?”
席郁修顺着她的目光往胳膊上看了一眼,冲她一笑,“臣以后每天写给公主看。”
第14章 你放肆(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