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人给她下水冥草,那皇宫封锁消息就根本没用,她需要男人解毒的事情早晚会被传出去。
虽然不知道那些人是谁,但既然他们处心积虑要恶心她,她就偏偏不如他们的意,气死他们。
不就找男人么?反正她正愁退不了婚,这次正好给了她机会。
就是一直被众星捧月的席郁修,多多少少要受到点连累。
如孟清眇所料,第二天一早,京城大街小巷就都知道了云眇公主中毒,要找男人当药引。
有人质疑,“这下毒的人脑子不好使啊,公主跟丞相有婚约,要找男人跟丞相完了婚不就成了?”
立刻有人嗤笑此人愚钝,“我们都能想到的事情,能在皇宫下毒的凶手想不到?肯定是找丞相没用才这样做的。”
“就是,可惜丞相为了这门亲事连个妾侍都没有,这还没成亲就戴了这么一顶帽子。真是奇耻大辱啊。”
各大茶楼酒肆,只要谈及这件事就都是一片唏嘘。
而关于云眇公主要找什么样的男人解毒,却没有任何消息传出,于是坊间又开始流传各种猜测。
“听说要找五月初五午时生的,那种男人阳气重,正好配体弱多病的公主。”
“我听说的是要找九个男人,要凑什么九九归一才能解毒。”
“哎哟,这就怪不得不能找丞相了,可怜丞相风华无双,要被这样作践名声。”
城内到处都是叹息声,城外山上,孟清眇看着关于水冥草的情报,已经极为平静。
古尔卓为了拿情报刚从山下回来,自然也听说了满天飞的谣言,正气得头顶冒烟。
可又害怕公主知道难过,所以努力控制自己不表现出来。
只是她涉世未深,情绪都在脸上摆着,孟清眇一眼就看了出来,“山下都是怎么说的?”
古尔卓一听她问,才知道公主早就知道了,一时间委屈立刻如潮水一样涌了上来,娇俏的脸上煞白,“她们说,说公主要找九个男人。”
九个男人?
孟清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点也不在意地弯起眸子,“他们也想的出来。”
古尔卓被她笑得有点懵,也顾不得生气了,“公主,您不生气?”
孟清眇让她把情报烧了,慢里斯条地摸着袖子上的花纹,剔透的脸上没有半点异样,“他们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我干嘛要跟他们计较?”
何况九个男人她又不是找不到,只是她不想找而已。
古尔卓烧了情报,急得直跺脚,“那公主的毒怎么办?明明就要嫁给丞相大人了。”
孟清眇的手一顿,睫毛微微颤了颤。
古尔卓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慌忙捂住嘴巴,惊慌地看着孟清眇。
孟清眇却不在乎地道:“反正本来就要退婚,提他做什么?”
“公主娘娘——”齐焉蹬着小短腿跑进来,手里提着一只精致的小食盒,气喘吁吁地停在床边,“这是很好吃很好吃的桂花糕,公主娘娘快尝尝。”
今日寒凉的雨水终于停了,外面的阳光暖洋洋的,齐焉一路跑来,胖乎乎的脸上红嘟嘟的,额头上还有几滴汗珠,看着十分招人怜爱。
古尔卓被他一打岔也顾不得生气了,接过他手里的食盒,有些惊讶,“这么重,你从哪里提回来的?”
齐焉骄傲地挺起胸脯,“我飞鸽传书,让相府送来的。”
给他擦汗的孟清眇一僵,手指无意识地捏紧帕子,“行宫的糕点不好吃么?怎么还大老远让人送过来?”
齐焉享受地闻着她伸手过来时袖子里的香味,见她停了下来,用小脑袋拱了拱,“大人不在家,我也不在,总不能让他们在府里闲着。”
古尔卓给齐焉倒了一杯温水,见他人小鬼大的样子,故意打趣道:“阿焉果然厉害,都会帮丞相管家了。”
齐焉咕噜噜喝了一杯水,满足地打了个饱嗝,一点也不谦虚,“那是,相府都是我管着,等公主娘娘嫁过来了,我还要帮娘娘分忧呢。”
古尔卓只当他在说大话,弯腰捏了捏他的小肥脸,就去给糕点摆盘了。
孟清眇则眯了眯眼睛,笑着问:“阿焉这么厉害?能管整个相府?”
齐焉坐到床边,认真地点头,“对啊,大家都听我的。”
“哦?那阿焉是怎么让他们都听你的呢?”
阿焉掰着小手指,头头是道,“阿青擅长打架,老白会养蜘蛛,大刘会做弹弓,他们都喜欢阿焉,其他人就不敢不听我的啦。”
孟清眇了然地点头,原来是狐假虎威。
只是这几个在相府没人敢惹的人,只怕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