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间丹砂
从冥府的正殿出来,夜轩墨这才卸去了自己一身的冰霜,与苏锦一起走向地府正殿后的居所。
侍女都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偷懒了,对于生活琐事,夜轩墨也向来是个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富家少爷,更别说打理好自己宽衣解带了。
见此性情,苏锦也只好走过去,夜轩墨脱了身上繁重的正服,换成了一身窄袖便服。
“今日多亏了你,若不是你,本府君怕是要判了一场冤案了。”夜轩墨开口道。
苏锦微微一笑:“阎君大人不必介怀,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就算是圣人也不能免俗,更遑论是日理万机的您呢?只是大人身居高位,牵一发而动全身,日后遇上这样的事情,还是多排查一下才是。”
夜轩墨心高气傲,在地府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在做了阎君这上百年的时光里,到还真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劝谏。
可苏锦不一样,她直言敢谏又会说话,就算是劝谏也能将话说的顺耳,倒是叫夜轩墨没法拒绝了。
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你这么好,倒是让本府君有些离不开了。”
苏锦微微一笑,未置一词,沉默的给他系上了最后一根衣带:“好了。”
自那一日之后,夜轩墨经常将苏锦带到冥府的正殿里,就算是不用她说话,只是静静的在一旁坐上一会儿也能消解掉他一身的疲乏,这样的望梅止渴之法,倒是叫夜轩墨乐此不疲。
可同样的,受到了多少的荣宠便要受到多少的非议,这样到道理不知是在人间有之,就算是在幽冥地府也是一样。
时间久了,夜轩墨便也不会时刻将她关在血海之中了,平日里也会容许她在地府里转上一转,只是不能远离地府太远。
一日,苏锦端着侍女做给夜轩墨的凉糕往正殿走,便见刚刚完成任务,回来复命的一名渡魂使等在殿外,慵懒的靠着柱子斜睨着她:“怪不得当初能坐上渡魂使首领一职,原来是爬床得来的啊。”
苏锦并不理会她的挑衅,只是端着凉糕继续前行。
那人却不依不饶的继续喋喋不休:“怎么,我说错了你不成?捅了那么大的篓子,就连花想容都以死谢罪了,你却还恬不知耻的赖在阎君大人的身边,你要脸不要?”
苏锦闻言,终于停住了脚步。
她不是个好争好斗的人,却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有句话说得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
而今这人都已经骑到她的脖子上欺负她了,苏锦若是再宽容下去,便不是她大度识大体,而是她懦弱无能不敢迎其锋芒了。
便见苏锦冷笑一声,笑意盈盈的走到那名找茬的渡魂使面前:“我记得你,任务做的最慢,跑路的时候最快,眼睛不放在怎么完成任务上,却一直放在阎君大人的身上,我没说错吧。”
那名渡魂使被戳到了痛脚,脸色一僵,恶狠狠的瞪着苏锦。
她倒也生了一副好容貌,且自认为对夜轩墨献的殷勤比苏锦多的多的多,可为什么夜轩墨的眼睛从始至终都在苏锦的身上,从来都不肯正眼看她一眼呢?
那名渡魂使脸色不善,反口嘲讽道:“我自然不比苏姑娘,装得了可怜博得了同情,在阎君面前尾巴摇的最欢,最得大人的欢心。”
“那你这意思是阎君大人眼光不好咯?”苏锦倒是没有生气的意思,笑吟吟的睨着她:“阎君大人重用谁或是不重用谁,自有圣裁,你这话是怀疑阎君大人看人的眼光?”
“你!”那名渡魂使断然没想到苏锦会倒打一耙。
阎君大人在地府说一不二,谁敢说阎君大人的不是?苏锦这话她自然不能接。
好一阵,她才瞪着苏锦咬牙切齿的道:“没想要阎君大人当日钦点的渡魂使首领,竟然是个只会逞口舌之利的人,真是令人失望。”
苏锦闻言,险些真的笑出声来。
她生前怎么说也是一国皇后,管理六宫母仪天下不在话下,自然也见过那些宫中的嫔妃勾心斗角。这激将法对她来说,段位已经太低了。
一个女人,在不确定你在这个男人心中比任何东西都重要之前,千万不要试图激怒他而引起他的注意力。
因为这样,不仅不能得来关注,还会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苏锦原本不想搭理她,可一来这幽冥地府太过无聊,终日无事可做,委实难受的很。第二,放了此人回去怕是日后还要诋毁她胆小如鼠,麻烦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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