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入京城洛阳
三年的时间,成长的不是只有花效一个人,云裳也不是当年那个一双眼睛只看着当下的少女了。
她权衡利弊过后,还是决定接了朝廷册封的圣旨,官拜三品车骑将军。军中各路将军皆有封赏,可谓是荣宠到了极致。
给一个未在朝中做过官,且前身还是山匪的人正三品的官衔,各地驻军自然有心中不爽的。
可这份不爽,他们也就只是埋在心里想一想罢了,没有谁真的敢在老虎口中拔牙。云裳手下的两万余雄军全部都是自愿参军,拉到战场上一个个比虎狼还要猛,更何况云裳本身就是个不讲道理的。
她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敢干,都说宁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就算是心中不爽,也全都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临近年节,各方守军将领皆入宫述职,云裳也不例外。
做了守将便不能私自离开边境,这样的规矩就像是将云裳钉在了十字架上,更别说是她这样天生不受禁锢的性子了。可京中你来我往的全都是权臣,云裳也更不喜欢那样乌烟瘴气的地方。
花效斟酌了半晌,对她说道:“你性格冲动,若是自己回京我也不放心。而今四海安定,边关也出不了什么大事,我陪你走一趟吧。”
“真的!”原本还愁眉苦脸的云裳一瞬间乐开了花,笑嘻嘻的收拾东西:“不过你身子不好,这一路上舟车劳顿,你行么?”
她嘴上说着这样的话,可一双眼睛目光灼灼的全都落在花效的身上,恨不得直接将他揣在包袱里带回到洛阳城去。
花效挑眉:“那你自己去?”
“你跟我去!”云裳赶忙扑过去,像个放大的树懒,几乎是挂在了他的身上:“洛阳那地方的人没几个好东西,各个笑里藏刀口蜜腹剑,我若是自己去了,估计会被坑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花效有些惊讶的调侃了一句:“你竟然也会用成语了。”
三年的时间,虽说不够一个人脱胎换骨,却也足够云裳识千字文,练百家字了。
不知为何,能够出口成章几乎成了她的执念,不管在边关多苦多累,就算是有一次受了重伤,在寒冷的大雪天险些烧成了一块火炭,她也一直央着花效给她读一段诗。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花效都以为她是因为受伤了太疼睡不着,才让自己给她读催眠。
从西北边关到京城,少说也需要半个月左右的路程,为了照顾不善骑术的花效,云裳还特意提前走了五天。
二人就只带了百余名兵士,刀疤带队,一行人轻装上阵赶去洛阳。
或许是因为离开这座繁华的城池已经太久太久,再临洛阳却已经是恍如隔世。喧嚣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叫卖的小贩和谈笑的行人,虽不是当年的歌舞升平,却也处处透露出欣欣向荣的感觉。
将军征战一生,所求不就是所有自己庇护的子民,都能够开心的笑出来么?
云裳欢欢喜喜的走在街道上,看什么都觉得新鲜,见到好看的花灯都想过去摸一摸。只可惜她一身银亮的铠甲,身边还跟这个看上去就凶神恶煞的刀疤,一路上吓跑了不少的人。
刀疤摸了摸自己秃了一半儿的脑袋,一脸的不好意思:“大当家的,我是不是有点儿碍眼了啊。”
云裳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吗。你虽然长得丑了点儿,但也是个好人,不要气馁,相信自己。”
被云裳安慰过的刀疤似乎更加郁闷了。
花效早已经习惯了他们之间的这种交流方式,端着手臂走在前方,催了一句:“咱们大概要在洛阳待到年后,日后有都是时间出来游玩儿,先入宫述职吧。”
“正月十五会有花灯节,我从来没看过,要不要出来逛逛?”她别开目光,不去看花效的眼睛,手心里却已经攥出了汗:“上次咱们来洛阳的时候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这次好不容易能公费报销,我可不想终日闷在客栈里。”
她那点儿小心思,就算是没放在嘴上说,也全都藏在字里行间了,花效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好不容易能来一次洛阳,他也不愿扫了云裳的兴致,索性也跟着答应下来:“好。”
云裳立时开心的不得了,伸手拉住花效的手腕,一怔后又连忙松手拉住他的袖子:“人多,我怕挤散了。咱们赶紧进宫吧。”
西北本就远离皇城,云裳可谓是各地守将回来最晚的一个。
朝中不少的文官武将对云裳的行为极为不满,一步登天的官拜三品便可以藐视君威了么?入宫述职还要皇上三催四请的才肯赶过来?
对此,云裳只用三个字来回应,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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