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钱宝宝，我不希望重蹈汤佳佳的覆辙。
“钱宝宝，以后你就住在我家。今天晚上暂时委屈一下睡沙发吧，明天一早我让我爸妈把书房腾出来给你住。”
“我很随和的，住哪里都行。宋律师，谢谢啦。”
“不客气。”我淡淡回了句，声音低得怕是只有自己能听见。
说实话，钱宝宝的话让人听着心疼。表面上看着大大咧咧，实则小心翼翼。
她严重缺乏安全感。
“你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必拘谨。”我说。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她好像不信我说的是真话。
我笑了笑，点头道：“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钱宝宝的为人我还是相信的。
我说出这样的话，同样也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
母亲端着两碗凉面出来，钱宝宝立即变身馋猫，挥着两只爪子接过面盘，讨好地说：“奶奶，这面实在是太香了，在厨房我就闻到了。”
“你也太夸张了，这是凉面，除了拌酱，没有加其他佐料，它哪里有你说得那么香。”母亲嘴上这么说着，脸上高兴得很，听了钱宝宝的话，也忍不住用鼻子闻了闻。
我看钱宝宝什么东西也没带，就让母亲去找了两件她的衣服过来。
穿老人的衣服，钱宝宝倒一点也不介意，反倒乐意得很，边吃面边说，“我也经常穿外婆的衣服，老人的衣服，干干净净的，还有一种特别的香味，好闻得很。”
此时此刻，我想告诉这个孩子，不用卖力讨好我母亲。她就算什么话都不说，我母亲也不会拿她当外人。
趁钱宝宝吃面的功夫，我先去洗澡，然后回房把客厅留给她。
我坐在电脑桌前，把所有跟叶家案相关的资料都整理了遍，然后记录到汤佳佳那本蓝色的笔录本上。
临睡之前，我轻轻打开房门看看客厅里的钱宝宝是否睡下，窗外的月光照进来，我清楚看到那个小姑娘躺在沙发上抹眼泪。
我不动声色地把门关上，心底发酸的同时，更加坚定了一个信念——五年前的叶家案，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朦胧中我听到钱宝宝和母亲的对话，扭头看向窗外，天色已经大亮。
这时黄涵也给我发微信，问我起床没有。
“刚起来。”我回复过去，手机顺手就扔在床上，然后起身去了客厅。
“宋律师，早。”钱宝宝笑眼弯弯地跟我打招呼。
“早。”我回道。
“早上吃馄饨，快洗脸刷牙去。”母亲用她沾着粉的手推搡我去洗漱。
我刚走到洗手间门口，门铃就响了。
一开门，发现黄涵笑眯眯地站在门口。
“敢情你是在楼下给我发消息的啊？”
“对啊。”黄涵眼尖地瞥到客厅包馄饨的母亲，自觉地换了鞋子走进来，“唷，阿姨，包馄饨呢，我说怎么在楼下就闻到一股香味。”
“你们这一个个的嘴巴都这么甜，要是我家修言跟你们一样会说话，能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嘛。”母亲幽怨地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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