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耍了横,又撒娇,“毛毛虫,我是真的喜欢你,把你给我吧,我肯定对你好。”
这句话,男人在床上说,和在厕所放屁一样,都是为了后面事情的铺垫。
“我不喜欢你。”和小寒知道陆良锋,如果他真毫无顾忌起来,就会跟个疯子一样,他是条疯狗,“陆良锋,我不喜欢你。你逼迫一个不喜欢你的女人和你做那件事情,你不觉得恶心吗?”
我不喜欢你。
这句话,和小寒说过好几遍了,原因千奇百怪,大部分和林铎有关系。
陆良锋掰着她的下巴,让她的头完全扭过来,“你知不知道,这个时候挑衅我,是件十分不明智的事情。”陆良锋发狠,手要把她的裤子拽下来。
和小寒最怵他这样,两只手拦着,“那也不能让我说瞎话,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好,我们说说实话。”陆良锋没真想脱她,要不凭着她被摁在床上,怎么可能拦得住他的力气,他只是想吓吓她,“我问你个问题,你想好再说。”
陆良锋先起来,烙饼一样,把她翻过来,他又压住她,“我和林泽,如果你先遇到的是我,是不是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林泽和陆良锋,一个是火一个是冰,一个是现世安稳一个是山崩海啸,一个是心平气和一个是不知道下一秒就会抓狂暴躁。和小寒从来没想过,如果她先遇到的是陆良锋,她会像现在喜欢林泽一样,喜欢他吗?
和小寒没有立刻回答,对陆良锋来说,就是希望。他乐得咧着嘴笑,脸上的表情神采奕奕的,就跟多大的好事儿一样。可不是吗,就算陆良锋比林泽先遇到和小寒,这个假设永远不可能成真,可陆良锋还是高兴,至少和小寒没有毫不犹豫地给出否定的答案。
他在她心里,能占有极小的一片位置,对他来说,已经是件足够让人喜悦的事情了。
和小寒沉浸在他的笑里,楞了很久,她低垂着视线,“这个假设不存在。”
“你别管是不是真的。”陆良锋低头,蹭着她的鼻尖,低沉着嗓音诱着她,“告诉我,如果没有林泽,你是不是会爱上我?毛毛虫,说是,快说。”
“别这么叫我,恶心。”和小寒皱眉,不乐意地说。
“好,我不叫你毛毛虫。”陆良锋心情不错,耐心地哄着她,“其实,你喜欢我是不是?”
和小寒二十四岁,她第一个喜欢或者说爱的人是林泽,他们认识将近十年了。有时候和小寒觉得他离自己很近,她伸手就能碰到他温热的身体,已经准备好被他拥抱,有时候她又觉得他离得她很远,他从不曾像陆良锋这样,用沉重的身体压着她,用好听的声音追问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喜怒都表现在脸上,幼稚地问她,“你是不是喜欢我?”
好像,如果她回答是,他就像得到全世界一样。
如果林泽这样问她,和小寒一定会泪流满面,用力抱住他,狠狠地点头,“对是,林泽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可林泽永远不会这么问。
和小寒的世界很小,只有林铎一个。
林铎的世界太大,和小寒占得位置太小。
“和小寒。”陆良锋等不到她的答案,脸上的笑有些难看,“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和小寒老实说。
陆良锋低头,他侧耳附在她心脏那里。
“你做什么?”和小寒推他的头。
陆良锋仰着头,对她轻声说,“别说话,既然你不肯告诉我,让我听听它是怎么说的。”
你能听得懂才怪呢。
和小寒觉得陆良锋有时候神叨叨的,就像他的绰号一样,疯起来就跟狗一样,温顺起来,也像狗,还是条大狗。
一个男人压在你身上,倾听着你的心跳声。
和小寒最初还能平平静静的让他听,由得他闹。明明陆良锋对她大那么多,可和小寒总觉得,陆良锋像个孩子一样,显得她少年老成了。
两个人挨得太近,被传染了一样,渐渐心跳加快起来,竟然是同一个频率。更重要的是陆良锋还光着膀子,和小寒推他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能感觉到他在她心口,慢慢地转头,不再是耳朵贴在她心口,而是面朝着她的凶,有犹豫和若有所思……
“陆良锋,你别这样。”和小寒慌了,觉得手脚都热起来了。
陆良锋有些尴尬,他从没像现在这样,就跟中毒了一样,一碰和小寒就无可救药得像头禽兽,“我怎么样了?”
和小寒闭嘴,扯了被子,用被子包着手,推他,“你起来,我呼吸难受。”
“你想不想知道,我刚才听到你心里说了什么?”
“……”你疯,还上瘾了是吧。
“它说,它没那么讨厌我。”陆良锋信口胡诌,“它说,你喜欢我。”
“你听错了。”和小寒觉得不该用这样的位置,和他聊这个话题,陆良锋太容易得寸进尺和蹬鼻子上脸,“我一点都不喜欢你。”
“那你让它跳慢点。”陆良锋抬手,手心贴在和小寒的心脏上,手掌那里压着她的凶了。
“好。”和小寒说着,可心跳却是越来越快了。
陆良锋多得意呀,挑着眉头,“你喜欢我。”
“随风飞翔有梦做翅膀、敢爱敢做勇敢闯一闯、哪怕遇见再大的风险再大的浪、也会有默契的目光……”
毫无防备的,熟悉的音乐突然响起来。
和小寒绷着脸,冷若冰霜地质问,“我的手机,怎么在你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