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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侍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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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北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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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宗归朝,特派内侍太监赏赐夏府金银珠帛,夏府暂且度日。

    待一切安排妥当,秋筠偷偷找来管家江福和方妈、青语,说了要北上找寻父亲的想法。

    三人一时,全傻了。

    青语首先急道:“姑娘,金人所过城池,见人就杀,逢人就砍,躲避都不及,姑娘要去寻金人,这不是羊入虎口”。

    江福急道:“姑娘漫说你一女流之辈,即便是男儿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救得老爷,只怕把自身搭上”。

    方妈一向沉稳,一听,也急了,道:“那金人乃异族生性刁蛮,闻随二圣掠去皇家嫔妃公主全送那荒蛮的上京,入浣衣院为奴,任金人蹂躏,过着非人日子,姑娘怎能往狼窝里送去”。

    秋筠眼神牟定,语气坚决地说:“大不了一死”。

    无论三人如何苦劝,秋筠都不动摇,最后道:“你们替我瞒住母亲,就说乡下找寻父亲,不日便回,记得,千万不能露出去,否则,夫人命休矣”。

    三人料劝不住,青语道:“我随姑娘去”。

    方妈道:“还是老奴随姑娘去吧,老奴偌大年纪,也无谓生死了”。

    秋筠道:“你们在家好好照顾母亲,我一人前往,人多反倒坏事”。

    三人心情沉重,姑娘这一去,不说救不救得了老爷,金国山高路远,荒蛮之地,能不能活着到都不好说,即使在江南追上金人,那金人数万大军,救人希望几乎渺茫。

    秋筠头发挽起,打扮成男人装扮,一玉面书生。

    短刀掖好,秋筠把成色上好圆润的珠链拆开,把珠子细心地缝制在腰间带子里,又取宝石翠玉也照样缝了,以待急用。

    带上足够的银两,又把一细小的刀片缝在衣服里,青语看姑娘准备的妥帖,心稍安。

    次日,清早,秋筠悄悄出门,走到大门口,双膝跪下,朝上房叩了几个头。

    已打听明白,金兵北撤途中,遭到南宋军民的不断攻击。撤至镇江时,宋将韩世忠率水师截断了金兵的归路,将其逼入建康东北70里处的黄天荡。

    秋筠一路北上,由于通往健康的路较为熟悉,一路所到之处,皆有金人铁骑踏过的痕迹。

    车老板是个四十几岁中年男人,快走到健康府时,就停下不走了,朝车里道:“公子,我只能送到这里,金人就在前面,我一家老小等着我回去,姑娘还是另顾车子吧”。

    秋筠看半路上,往健康府根本就没什么车子,现战乱时期,百姓四处逃难,谁还往金人刀口上凑。

    秋筠作好作歹,许下他银两,这车老板才继续往前走。

    沿途不多叙,不日到了健康,一进健康城里,满城欢庆,黄天荡浙西制置使韩世忠宋军以八千的兵力包围十万金兵。双方相持四十一天,金军利用老鹳河故道凿成一条连接江口的大渠,才得以逃往建康。又遭岳飞所部阻击,惨败,渡江北逃。

    秋筠听街头巷尾议论,金人已渡江北上,急着赶奔庐州。

    到庐州天色将晚,经过炮火摧残的庐州到处是已毁坏倒坍的房屋,比临安破坏的更加厉害。

    秋筠只好就近找个尚觉完好才开门营业的客栈,歇在庐州。

    熟门熟路,沿街找到莫府,秋筠心猛地一沉,眼前一片灰烬,那里还有昔日的莫府。

    不知莫秋生和莫夫人安危,忙附近找了个卖茶水的老伯,问:“老伯,这莫府的人如今去了哪里?”

    老伯蔚然长叹一声,道:“莫知府是个大英雄,率领全城将士百姓死守庐州,最后,城破,听说他受重伤,掠去北国”。

    秋筠急着问道:“那他府里的老夫人和少夫人呢?”

    那老伯摇摇头,捻捻胡须,闭下眼,睁开,目光有些浑浊,道:“这就不知道了,男人留在城里未走的,都遭了难,家下婆娘也没幸免”,说着,咳一声,道:“金贼不是娘养的,连十几岁娃都不放过”。

    秋筠担心莫夫人,以莫夫人冰清玉洁的个性,结果不想而知,但还尚抱一线希望,莫夫人早离开庐州城。

    回到客栈,要了汤水,热热地喝了,驱散身上的凉意。

    次日一早,赶至江边,滔滔江水,一望无际,却无一艘船只。

    秋筠等了足有一个时辰,也不见船影,只好沿江走,走出约二里多路,才见水面不远处漂着白帆,秋筠手敷在唇上张成喇叭形,使劲力气喊船家。

    那船才一点点靠岸,船上是个年老的船夫,秋筠大声问:“过对岸去吗?”

    那船夫摇摇头,答道:“对岸是金人属地,客官要去上游或下游老汉可以送你”。

    秋筠袖中掏出五两银子,道:“老伯送我过去,我在付另一半的钱”。

    那船夫看雪花银动了心,还是忍不住劝道:“我可以送客官,但金人十几天前才渡江回北面,我看客官是一介书生,可要小心,摸撞见,把你当成奸细拿了”。

    秋筠道:“谢老伯提醒,我会注意的”。

    上船,离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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