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若愚一脚踹开一家药店的门,疯了似的冲了进去,却见内里一片狼藉,灰尘满地,似乎许久前有人来搜刮过这里的药品。心中恨意无边,跳出门外,头也不回地向后一挥手,一团火焰撞入店内,刹那间,身后已经是一片火海。
沙若愚悲愤地仰天一声长啸,然后飞快地在大街奔跑,左看右顾寻找下一间药店。突见街尾闪出两条大汉,挡在他前面。两人都是清一色牛仔裤配t恤,那t恤上描了一只锈金的、张牙舞爪的龙。两人长相普通,只是左首一个鼻子很大很高,右首一个却是眼若铜铃,目光如炬。
沙若愚站定,冷冷地看着两人,说道:“滚开!”他心情极坏,根本不想接触任何人。
大鼻子嘿嘿笑道:“好家伙,看到我们两兄弟,竟然还敢说狠话。难道他不知道我们飞龙帮有两百来号人吗?”
铜铃眼冷笑道:“自以为是的家伙我们见得多了,一看你这副蠢样,不用问也知道你不愿加入我帮啦。不愿入帮者,杀无赦!”
沙若愚只觉得胸中一口气郁结无法消散,忍不住仰天打个哈哈,旋即冷笑一声。身体突然向后暴射出炙热的火焰,闪电般从那两人之间掠过,速度之快,那两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见两团火焰伴随着两声凄厉的呼喊直冲入半空,摔到地上之时,已经成了两具焦尸,再烧一会,已经成了两堆灰烬,风儿一吹,飘飘扬扬散入空气之中。
沙若愚根本不去看那两个蠢货,一直寻了两条街,终于找到一间完好的药店,拿了些没过期的退烧药,用最快速度回到住处。
纪雨茶吃了药,略见好转,中间清醒了一次,把电话递给沙若愚,道:“给爸爸打电话,告诉他我们这边的情况,同时堂哥的事也要跟他提一下。”又叫朱草拿来水喝下,说没几句话,沉沉睡了过去,幸好不再说胡话,朱沙二人才略感安心。朱草细心照顾,不时给她更换额头上的湿毛巾,沙若愚则遵照吩咐,给自己的老板打电话,详细汇报此间情况。
又过一日,纪雨茶退了烧,只是全身虚弱,手脚无力,朱草当然提议留多一天。这两天,沙若愚从城外提来好几桶水,烧热了给二人洗澡擦脸,并负责寻找食物及日常用品。他也开了窍,在城外打了几只兔子,烤熟了给纪雨茶进补,虽然烧烤功夫差很多,但仍然得到二女的一致赞赏,毕竟,他能使用火焰,要烤食物,很是方便。
在朱草的坚持下,又呆了两天,纪雨茶身体大好,三人于是收拾行旅,准备往雪风城而去。纪雨茶大病初愈,心情十分好,提议道:“不如我们骑马上雪风吧,金鹰跟雪风城之间是大片绿油油的草地,古时没有机械交通工具,马就是最好的交通工具,如今我们也没汽车可坐了,就让我们回到古代,来一次策马而行!”
朱草和沙若愚当然叫好,可一会,朱草就黯然道:“这马要从哪里得来?”
纪雨茶眨眨眼,笑道:“我既然这样提议,自然有找马之所。你们跟着本小姐混就可以了,保证你们吃香的喝辣的,每天都是美滋滋的日子!”
朱草“咦”一声,本来想说,这不是那个杨小叶说过的话吗?但是一想起小姐发高烧时还念着那小子的名字,提起他,小姐说不定会伤心,于是改口道:“原来小姐竟是马的知己,难得难得!”
纪雨茶并不知道自己发烧时念着杨小叶的名字,因此对朱草表情上的非自然转换并没有感到奇怪,说道:“我是伯乐第二嘛,嘿嘿,走吧!”
纪雨茶带着两位管家出了北门,一路往西北面的荒郊矮山走去,那山坡上野花烂漫,绿草茵茵。纪雨茶今天穿了一套牛仔装,下身一条紧身牛仔裤,上身一件红色t恤,外套一件短小牛仔披挂,如云秀发随意披在脑后,青春的气息仿佛可以用鼻子闻得到,沙若愚在身后看得如痴如醉,心中却有什么东西一个劲地往下沉,他这份爱,要怎么说的出口?他突然有点羡慕起杨小叶来,虽然自己从小看着雨茶长大,但却永远无法在她心目中留下特殊的影子。心中忖道:“杨小叶,你就算死了,也是比我幸福多了!”
纪雨茶开始哼起小曲,她的声音很好,乐感不错,听者心中一阵舒服。沙若愚突然又觉得自己幸运起来,就算得不到爱,却可以无时无刻跟在她身边,她的笑与悲、苦与乐、酸与甜、忧与喜,自己都可以一起分享。又忖道:“杨小叶啊杨小叶,我毕竟还是比你幸运的。”
纪雨茶当然不知道沙若愚的心思,每一个重病初愈的人都会从心底里感激生活对自己的眷顾,她现在就是如此,她暂时忘记了心中的伤痛,显得轻松畅快。
其时碧空如洗,艳阳当空,小山坡上风很大,扬起纪雨茶的长发,她呼喝一声,开始奔跑,叫道:“跟上来,我们要找马去!”
这附近当年曾有几个大的马场,纪雨茶希望那些马经过一年的风雨,还能活下来几匹。过了几个山头,前方是一片广阔的草原,不单止有马,还有牛和羊。
纪雨茶欢呼一声,把早已准备好的三根长绳子分开,一人一根,高喊道:“兄弟姐妹们!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看谁最先抓到一匹马,谁就是第一,最后一名要受罚!”还没说完,人已经冲了出去。朱沙二人也不甘示弱,各自看准一匹马,喊着冲了出去。
纪雨茶看准了一匹全身乌黑的高头大马,谁知她还未跑近身,那马已经四蹄翻飞,飞也似的逃了。纪雨茶气嘟嘟地指着那黑马,叫道:“我就这么讨人厌吗?看到我就跑,哼!”
纪雨茶很少使用她的能力,只因她的能力在平时一点也不实用,但如果对人施展,一不小心,就会给别人带来极大的伤害。
她,是一个魔术师,幻象的制造者。当日,她见杨小叶从背囊中拿出一个巨大的西瓜,曾经低声地问他是不是一个魔术师,其实,她自己才是真的魔术师,她也能从背囊变出一个西瓜来,并且跟杨小叶的一模一样。只不过,她的是假的,只是她手心里发出的光组合起来,欺骗了别人的眼睛。
她曾经为一个在毒气事件中失去丈夫的女子再现了她丈夫栩栩如生的容颜,她以为这样是帮了她,谁知却让她死去的心再次复苏,当幻象消失,她再次承受了沉重的打击,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摆脱那悲痛的纠缠。
所以,她在人前从不轻易使用能力,她可以轻易地操纵光暗,可她却宁愿去使用一个手电筒。沙若愚和朱草对她的能力并不熟知,只是略知一二而已。
第二十七章 大病初愈(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