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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融融,百花吐蕊。
六年过去,我慢慢地长大了,第二性征的发育早已经在这具稚嫩的身体上凸显。
从镜子和别人的称赞之中,我知道我这辈子长得也不赖。
这日,母亲和我说话的时候,盯着我看了良久,忽而叹道:“你已经十四岁了,日后矜持些,不可轻易对人这么笑。”
我抱着母亲的脖子,讨好地说:“我只对母亲这么笑。”母亲宠溺地搂住我,说我又说傻话。
用膳的时候,觪来了。
十八岁的觪已经是一个俊朗的青年,不再是梳着总角的小男生了。父亲对他很是器重,提早给他行了冠礼,处理大小事务都将他带在身边。
据说他每次出到雍丘大街,路边的女人就会突然多起来。我笑他说雍丘女子尚算斯文,若是到了卫国,他必定要被木瓜砸得半死。觪却笑,若姮在,只怕天下的琼琚都不够。我佯怒打了他一下,心里却挺高兴——觪说我是美女。
看到我也在,觪露出温暖的笑容,给母亲见礼。母亲见到他很高兴,走上前扶起他,然后一只手拉着他,一只手拉着我,吩咐寺人传膳,笑眯眯地往堂上走去。
膳后,父亲身边的寺人进来了,说父亲找觪有事商议。母亲讶然:“何事如此匆忙?刚用过膳便要商议?”觪笑道:“大约是为了伯懋父征东夷得胜归来之事,少不了要去成周庆贺。”
母亲点点头,觪起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