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到我们家,已经饿死了。”雪晴嘴硬,看着子容受气,心里跟刀割一样。
陆太太摇了摇头,“我总觉得子容是大户家流落出来的孩子,只是不知是哪家的孩子,没准哪天要认祖归宗的,到时想到在咱家遭的这些罪……唉……”
雪晴有些愕然,“娘怎么会这么认为。”
“你看他言行举止,多懂规矩,我们寻常家孩子,哪能有这么多规矩。”
“穷人家也有教的好的。”
“他能文能武,穷人家饭都吃不饱,哪能又学文,又学武?”
“可能是有机缘。”雪晴心里也有些迷惑,子容不管再累,每天只睡两个时辰,天没亮就在前头林子里练武,她虽然不懂武功,但看他打得极好。
除了练武,他还自己做了弓箭,练箭,他能在两百步外射中前方被风拂动着的杨柳。
她就懂箭术,也知道那叫百度穿杨。
跑货的货郎来镇子,他都会进山打猎,捕捉很难捉到的山貂,但并不卖钱,交给货郎,告诉货郎他想的东西,如果货郎带来他想的,他便会再给货郎山貂。
后来雪晴发现,他换的东西全是书,而且是兵书……
她曾打趣他,是不是想去参军打仗,他总笑着说,“哪能,只是觉得有趣。”
迷惑归迷惑,但她认得他时,他就是个叫化,打心里认为他就是个无家可归的叫化,也就没往心里去。
这时听母亲提起,这些不寻常便越加显得不寻常。
“你听他说起过去的事不?”陆太太白了女儿一眼,她平时这么聪明,到了子容这儿就迷糊。
“他……”雪晴答不上来了,除了刚醒那回,说了家里的事,再没提过。
“他不提,你也别问。万一那是人家心头的疤,你一问,就生生把人家的心头的疤给揭了。”
“嗯。”雪晴盯着顺服烧水的子容,恨不得过去踹他两脚,张师傅那点破手艺不学就不学,何必忍着受这气。
转念又想,如果母亲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他能文能武,又何必在这里受张师傅的窝囊气。
怎么想,都是母亲多心了。
“你赶紧吃吧,吃了去摆摊子,别在这儿看着。”陆太太知道女儿性子急,怕她再看出火来,万一按捺不下,又不知要惹出什么事。
“不吃了。”雪晴看着子容受气,心里堵得难受,哪里还吃得下。
“不吃就快走吧。”陆太太把子容备好的布捧着放进她怀里,一个劲地赶她。
雪晴强忍着气,被陆太太推出院门,回头道:“娘也盯着点,别让那老东西太过份,伤了子容。”
“我盯着呢。”陆太太瞅着子容,打心尖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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