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的那么大声,隔开三条马路都能听到了。”芷君笑嘻嘻的躲开钟菱的魔爪,继续扮鬼脸,“记得回家验验,哈哈哈。”
钟菱面红耳赤,眼睛不敢和她对视。
后来当钟菱和夏扬结婚以后,在家中抽屉里无意间发现了一包看起来很眼熟的东西,打开一看,正是那五支验孕棒,钟菱拿去质问夏扬,“这些东西你还留着干嘛?”
夏扬轻描淡写的说:“以后总归用得着的,别浪费了。”
钟菱不禁大囧,竟然语塞。
而夏扬神情淡定的就像刚才的话不是出自他口一般。
唐铮的辞呈是直接递交给向晖的,钟菱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公司,只是在很久很久以后收到一封他的电邮,上面仅写了一句话:祝你和夏扬白头偕老。
从前的事在脑海中一掠而过,钟菱微微一笑,关掉了邮箱。
大年三十晚上,夏扬终于以毛脚女婿的身份踏入钟家大宅。
钟父本就对他赞不绝口,也有过把他介绍给女儿的打算,如今他们果真如他所愿的走到一起,他一整晚都乐的合不拢嘴。自己的女儿他清楚,性子倔强,脾气又差,幸好有夏扬这个知根知底的人来包容她,他放心的很。
钟凯也带了女朋友林佳媛回来吃饭,钟家大宅八年来头一次人聚的这么齐。
小钟蕾兴奋的在桌子底下钻来钻去,一会扑进夏扬的怀里,一会缠着钟菱给她讲故事,钟菱哪会讲这些,最后还是佳媛把她抱在腿上,温柔的哄她,讲一些书上没有的童话。
夏扬饶有兴趣的看着,用胳膊碰了碰钟菱,“喂,学着点。”
钟菱白了他一眼,却也不得不承认蕾蕾更乐意同佳媛亲近。
蒋炎命人把菜都端上桌后,淡淡道:“开饭了。”
钟菱和钟凯刻意坐到离她稍远的距离,她倒也识趣把座位安排在钟德福和蕾蕾中间。
钟父视线在客厅转了一圈,问:“怎么没看到维明?”
蒋炎说:“大概在房里。”
“去叫他出来一起吃饭。”
蒋炎“哦”了一声,站起身往里走。
过了好一会,刘维明才现身。他抱歉道:“董事长,这样不太好,我还是在房里吃吧。”
“有什么关系,”钟德福随手一指,“就坐那吧,你和菱菱从小一块长大的,我们从没拿你当外人看待。”
钟菱下意识的抿了抿唇,身边的夏扬已握住她的手。这人就是太敏锐了,什么事都瞒不过他。转头施施然一笑,反手盖住夏扬的手背。后者回他招牌式的灿烂微笑,不露声色的抚过她的掌心。
刘维明还傻站着,钟菱轻声道:“坐吧。”她已经释然了,他还放不下吗?
“是,大小姐。”他恭恭敬敬道。
他还是这个脾气,将尊卑分的那样清楚。这么多年了,执意不肯改。钟菱颦眉,无声叹口气。
“维明,要不要来点酒?”钟德福问,“反正今天也不用开车。”
“谢谢董事长,”刘维明一反常态,干脆的接过酒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他的第一杯酒是敬夏扬的,“恭喜你们。”
夏扬举了举杯,“谢谢。”
“我干掉,你随意,”说完,刘维明在夏扬的杯上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如此一来,夏扬自然不好真的随意,也只能饮掉了杯中的酒。
蒋炎在一边煽风点火,“看不出维明和小夏都是好酒量。”
钟菱扯了扯夏扬的衣服,“你少喝点。”
夏扬还没说话,蒋炎插嘴道:“呦,心疼了。”
不用钟菱开口,钟凯自会为她出头,“你闭嘴。”
蒋炎头一低,眼一眨,立时逼出几滴泪。
钟凯最烦她这样,父亲吃她这套,自己可不会,“你演技这么好,怎么不去做演员。”
“老爷子。”蒋炎哭的更凶了,柔柔弱弱,我见犹怜。
钟德福皱了皱眉,“大过年的,你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蒋炎这才止住眼泪,眼中仍有泪花。
钟凯嘀咕,“收放自如,好本领。”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其他人听见。
蒋炎变了脸色,把碗筷往前一推,拖起小钟蕾,“这里容不下我们娘俩,我们走。”
钟菱不会挽留她,钟凯更不会,姐弟两坐着不动,夏扬和林佳媛又怎会开腔,刘维明只顾喝酒,蒋炎见没人理她,抱起蕾蕾冲上楼。
“好端端的一顿饭局被搅和了。”钟凯拿两根筷子敲打碗碟,无辜的缩了缩脖子。
钟菱微微冷笑,她敢打赌蒋炎绝对不会走,她忍了这么多年选择在此时离开,只会一无所有。
钟德福沉不住气了,他尴尬道,“我去看看。”
他离开后,钟菱也扔下筷子。
夏扬轻抚她的头发,悄声安慰。
“我出去走走。”钟菱烦躁道,“你不要跟来,让我静一静。”
“你自己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