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能说的，他这样……”
“三百小功，不是等闲，我在阴山府任事多年，也不过攒了一百小功，他离山后只得小吏身份，又不能升迁，想积攒三百小功，没个十年功夫，只怕都做不到。”
王恒回头看去，却是一名身材修长，双腿笔直，外形有种时常锻炼后曲线富有美感的冷艳女子。
说着。
季轻寒。
下意识抬头转向季轻寒，感受到季家大小姐淡漠视线，面色顿时僵住。
眼前的宝砂坊，就是季氏在云州城的据点。
季轻寒从伙计手中拿过宝钞，走到王恒身前，递给了他。
不过这些对王恒而言，已不重要。
宝砂坊便是季氏在云州城产业。
东面有一方名作‘凌烟’的城内湖，多是寻常百姓不曾入内见识过的华楼香阁，不少有身份的修行之辈，世族贵人，也在东城买有房舍。
伙计这时走了回来。
若有特殊需求，也可再做安排。
前身与这个季家小姐关系算是比较亲近，对方性格也较温善，仔细问问，当能得些结果。
“还请伙计与大管事说一声，王恒日后不会再来叨扰。”
想了想，他将目光又落回了季淑娴身上。
顷刻功夫，一温雅文士自其中走出。
季轻寒有些无奈的看了自家这不大懂人事的妹妹一眼，叹道：“我与你说这些，是想要提醒你，日后不要再与王恒扯上关系。”
“以往的你与我家的关系，便只到这里，我季氏也不会再向伱索要什么回报。只是日后季氏同样也帮不得你什么了。”
<div class="contentadv"> “关于坊里对你的安排，是我做的吩咐，你若对此有怨，只管怪我。”
身为坊中老人的伙计反应却快，忙开口道：“二小姐，恒公子今日来找大管事支取花用，但小姐您也知道，如今大管事不在，实在不好安排……”
转身对着伙计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季淑娴身旁高挑少女，横眉扫了他一眼，忽然冷哼道：“王恒，你犯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想来拿季家的钱，莫不是生怕麻烦牵扯不到季家身上么？还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啊！”
却想到了前身记忆中，关于玉华楼的一些相关来。
这楼灵不知什么手段制就。
季轻寒转身往回走去。
宝砂坊大管事名为季明华，季氏本家族人，也是王恒长辈。
坊铺之外，两名有说有笑的秀丽少女，忽然走了进来。
下一刻，便注意到了季淑娴的目光。
云州城占地极广，规划虽有些混乱，但也大致分了几个重要区域。
王恒身形微顿，却没回头。
说起来王恒每每想到这些，对前身都有几分无奈。
大多从云琅道院下山而来，在州城暂歇的道徒，多半都会在西市盘玩。
但王恒从宝砂坊离开之后，却并未在西市多待。
其人手持一柄折扇，迎面便是一礼，声音温润道：“小可云华子，忝为此楼迎客，见过公子。”
王恒抬头看了看那以上好灵木为基，精金为‘墨’，制作的牌匾，有些感慨。
王恒不由细细打量了对方一眼，有些惊奇。
‘说起来，若非前身遭此厄难，非得我费心筹谋，便是我依旧穿越而来，也未必有这机会能来此地见识。’
好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面色顿时通红。
专门出售奇石宝砂。
不一会儿功夫，便消失在了街市人流中。
她诺诺点了点头，不敢多话。
前身记忆之中，有一些关于玉华楼的信息。
此间多见商户林立的街市，自来便被称做‘西市’，十分热闹。
王恒看着那两张宝钞，略作沉默，还是接了过来。
按下心头杂绪，王恒换上一副前身贯在外人面前表现出的内向神情，走入了坊铺之中。
很正常的一个回复，但伙计言辞却莫名有些闪烁。
王恒刚出坊铺大门，陆晋芳愠怒声音便在铺内响起。
说到这，季轻寒顿了顿，才继续道：“我当然不是像家族的要求一般，叫你日后只能选择世家之人结亲，可就算你要嫁个喜欢的人，也不该是王恒。”
“不过她虽然不是什么良人，刚才说的话倒也不是没有一些道理，且不说王恒的事情是否还有后续。即便再没有波折，以他如今处境，没了我家帮助，无从学法，前程的确已是断了。”
王恒转头看去。
话毕。
旁的不说，只算他从季轻寒手中得来的二百两灵银宝钞。
如今却发现有些不太一样。
她没有第一时间和王恒说话。
见王恒注视，其中身形较为娇小，气质小家碧玉些的女孩，莫名有些回避似的从王恒身上移开了目光。
族中在登阳府平阳江流域占了几个砂场，产业也以灵砂生意为核心。
季氏在云州治下登阳府一地，算是豪族。
却还不够在这玉华楼内，点上几道正菜。
季淑娴刚跟着姐姐走到后堂，便得了一句教训。
想到昨天在道院中通过调查得到的一些信息，冷硬神情稍微缓和了些。
一道声音从坊铺后堂传来。
南面是下城区，生活多为平民百姓，也多杂乱街市。
“宝砂坊，就是这里了。”
他礼了礼。
其名陆晋芳，寒门小族出身，比他晚两年入道院，打季淑娴拜入道院后，二人便成了闺中密友。
~~
“修行有成？戴罪之身，不得道院法门传授，过些时日离山任事，更得从微末小吏做起，积累足够功行，才有重新得传正法的可能，这般处境，未来还谈何有成？”
……
毕竟是个外人，就算世交关系，季氏之人，也不会太过关注，更别说提点人事了。
王恒不太自然的笑了笑，开门见山道：“我来支取些花用，有劳伙计帮我找一找七叔。”
说着，跟了上去。
“这二百两银子，算是给你的一点交代。”
“恒公子若是着急用钱，等大管事什么时候回来，我会禀告的，届时坊里应该会派人去道院送个消息。”
他心下微沉。
州城之中，有关于修行器物生意的酒楼商铺，更不少见。
譬如迎门引客之人。
气氛有些沉闷。
提步便要离开坊铺。
“大小姐。”伙计忙见礼。
“淑娴？”
前身耳闻过此事，却并未来此见识。
王恒如今一见，也觉奇妙。
他拱了拱手：“友人林温相邀，定于贵楼相见，烦请先生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