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鸡鸣三声,卯时,林州侯国府内陆陆续续的开门忙碌。东侧内正房堂屋正坐着一位鬓发如银的老妇人,手缠着念珠,正虔诚地念着一段佛语。
随后钻进一阵风,侯国府当家老爷贾政风尘朴朴的踏进门槛,
“母亲这么急着叫孩儿来,究竟有何急事?今日日头还早,母亲怎地不多睡一会儿?”贾政身着一件墨青色绸缎春衫,言语间甚是恭敬。
贾母从蒲团上微微起身,旁边的一等丫鬟净月连忙过来搀扶。
这么缓缓的走到临窗大炕上,坐在猩红洋毯上。贴身丫鬟将王文鼎的香盒揭开,稍微拨了拨再盖上盖子,顿时清新的香味弥漫整个屋子。
“哎呀,我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牧儿一日未到家,我这心啊就七上八下的挪不回原处。算算日子,从京城出发到林州最多也就十几日的光景,可是已过了20多日,还没见牧儿的车马。”
贾政老爷也心里咯噔了一下,按道理也确实该到家了。他表面表现的极其淡然,内心也万分焦急,但不想老母亲跟着急,将语调放平缓道:
“母亲莫要操心。孩儿已经打听清楚了,牧儿他路途中遇上暴雨耽搁了几日,就在这几日应该就能到林州。”
“果真如此倒好。”贾母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但我这几日总是心慌的很。
说来也怪,京城那边来信报知,皇上派牧儿到边关镇守三年才回京,可还没出十日,又传信来要回家省亲。
这里面怕不会有什么猫腻?”
贾政不紧感叹着,虽他老母亲现如今八十岁,但还是心思慎密,什么都逃不过她的双眼。
贾家的这贾云牧公子可是全贾家的希望,跟他那不学无术的二少爷贾云茗根本就两个样。这孩儿从小聪明懂事又好学,参加官试夺得头筹。在官场摸爬滚打,现如今已是赫赫有名的镇国大将军。
这孩儿什么都好,但就是为人冷淡,不喜亲近人,更何况多年前患有不能言的怪疾,令贾政头痛不已。
这次贾云牧回来并不是省亲,而是惹得龙颜不悦放他回来治病的。
贾政想到这不禁皱起了眉头,这都过去十来年了,可所造成的阴影还庞旋在他家大公子身上。
贾政选择撒谎,“母亲。牧儿做事光明磊落,不卑不亢。能在几年的光景里升到大将军这个位置,定是有过人之处的。他这次回来应该也是在边关多年想念家里人,便回来看看。”
贾母太太不言不语,过了半晌才开口,“你的一片孝心母亲自然知晓,但一切瞒着我也是孝心?”
贾母边说边从旁边的木架子里抽出一份信件递过来。贾政连忙毕恭毕敬的接过来,展开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贾母将房内的丫鬟全部遣退出去,这才大声的说:“你母亲这是老了,但不是糊涂了。这么大的事你也想瞒着我?”
“母亲,孩儿不是这意思,这些琐事真不应该经由母亲大人……”
“这算小事。我宝贵的孙儿差一点掉了脑袋,这还是小事?!”
贾政见事情也瞒不住了,上面的信件一五一十的将贾云牧为何回家治病的缘由写的一清二楚。
他只好道出实情来,“母亲,本是十年前的事,还以为牧儿已经将那事放下了。当时也请了各种有名大夫进行了医治,本以为已经康复了。孰不知暗地里他的病情恶化到了不让任何女性近身的地步。”
贾母震怒,啪的一声拍在了桌上,“你可知这次他犯了多大的罪?怀宁公主那可是皇上最疼爱的女儿,不过是赏花时不经意的挨着了牧儿,却被他直接推进了湖里。
事情有如此紧急,你却全都瞒着我。病未痊愈,为何要让他去京城任职?”
“是孩儿疏忽了。当年那件事还认为牧儿只是受了点打击,也不至于有如此的心灵阴影。”
贾老太太心火攻心,呼吸的有些喘。贾珍政连忙走过去端起茶杯凑到她嘴边,一手还轻轻的在老太太背上顺着,
“母亲千万保重,不要急。好在牧儿最后逢凶化吉,皇上只是让他回乡静养治病,反省反省。
趁这段日子,孩儿一定会寻遍五湖四海的名医,治好牧儿的隐疾。”
贾老太太皱着眉,不禁的摇头,“你说这都什么事儿?我还指望着自己的有生之年能看着我们贾家开枝散叶,子孙万代。
第七章 将军回乡(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