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建章停下手中的锄具,抬头看着白文青,满脸的疑惑,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怪怪地。白文青告诉他:“现在入伏了,这三伏天儿下地干活儿的时间是有讲究的。这个时候天长夜短,早上四点半,天就放晴了,头天晚上备好第二天早上的吃食,在带些干粮,五点左右出来,干到半上午日头毒了就回去,下午三点左右气温开始收敛了再出来,干到晚上八点天歇了再回,错开正午的高温期下地。你这样顶着日头干,老天爷可不会心疼你。”
白建章不由得脸红了起来,觉得异常尴尬,“我说这几天来来回回的怎么和村里相跟不上呢,原来是这么个道理。老青叔,谢谢你提醒我。”
白文青安慰他:“你这头一年在村里种地,没人跟你说过这些,没头没脑的干也不奇怪。行啦!赶紧回吧,下午在过来。”
白建章又看了看手表,说:“我这八点半才下地的,才干了两个多小时,我再忙会儿,你先回吧。”
见他执意如此,白文青决定不再劝他。离开之前他又告诉白建章,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在附近找个草丛堆把农具给藏进去,不用天天来来回回的扛,等啥时候这块儿地里的活计做完了再收回家。
白建章低下头接受着烈日的严刑烤打,在他看来,之前的无知和愚蠢需要接受惩罚。直到正午时分他才在田边的草丛里藏好农具,迈步回家。
在白义村,有一处非常庞大的院子,他就住在那里。院子里正对着南面,有前后两排房子,每排各十间。两排房子的边上,还有好几间小房子,在这些小房子里边设有小祠堂和厨房。院子正中央有一块不小的菜园子,菜园子对面还有一排储物间,他的三菱越野车就停放在这一排储物间里的车库内。这处院子是他姥爷留给他的。
回到家中,没有现成的午餐迎接他,在这座空荡荡的大院子里,只住着他一个人。他洗了把脸,脱掉鞋子,抖了抖钻到鞋子里的泥土,躺在炕上,准备休息一会儿在做午饭,躺着躺着便睡着了。
等他醒来时,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已经下午三点半了,又到了下地的时间了,可肚子还是空空如也。
“绝对不能旷工,既然选择回来种地,就得有个农民的样子。”他坐起来,拧开暖水瓶,倒了碗热水,拿出自己从城里带回来的饼干和牛肉干之类的加工食品,就着热水对付了几口,便锁好院门,下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