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我之前所说,我认为人是为死而生的。
我的身边就有一个极好的例子——太宰治,一个懦弱无能的胆小鬼,一个背德的教徒,被死神厌弃的男人。
一个总在找死却根本不敢死的人,哈!
我靠在武侦的沙发上,一边无所事事大脑放空地打游戏,一边忽视那边一群人对我毫不掩饰的打量,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谈论我。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我翻了个身,斜躺在沙发上,并挣扎着一度一度地改变身体的幅度,最后终于趴了下来。
我前后摆着腿,堪称肆无忌惮又嚣张至极:大概是哺乳动物对幼崽本能的爱护吧,人类这种生物可是时时刻刻都不怜惜他们过剩的同情心,本质上只是出于利益考虑的共情而已,我总是不明白这样做除了自欺欺人外还有什么好处?
“所以说,那个小姑娘还只是个学生吧?”并不了解实情,千辛万苦打沉白鲸,回到武侦发现了一个不认识的正在打游戏的小孩子的敦,第一反应是哪个社员的亲戚暂时借住一段时间。
即使听了其他人东拼西凑起的事情大概,他也茫然地表示:“感觉……是不是太夸张了?看上去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呀。”
“噗,也就只有敦你会这么觉得了。”被抢走位置的太宰窝在窗前,读着他那本《完全自杀手册》,对敦眨眨眼,不怀好意地笑着说,“不信你问问镜花?”
“危险,最好远离。”镜花扯了扯敦的衣角。那个与她同龄的女孩子的红眼睛让她想起了一个可怕的男人。
很危险,必须远离。她的生物预警敲响了警钟,若不是相信武装侦探社的大家都是可靠的人,她几乎想要召唤出夜叉白雪了。
实际上,夜叉白雪在她看到那个状似懒散的女孩的第一眼就已蠢蠢欲动了,要不是她讨厌擅自行动的异能,夜叉白雪的刀就要架在那个女孩的脖子上了。
“镜花……”敦犹豫地想要说些什么。
“再说了,有哪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会干出把比自己小的小孩子吊到77层的高楼,当成溜溜球一样晃?”依旧坚持整理公文的国木田反问一句。
“我呀!”没等敦想好怎么回答,有个稚气未脱的声音就插嘴道。
他们向那边望去,女孩此时一副大半个身子都腾空的样子,只有脚尖支持着重量,她瞪圆了一双红通通的眸子。侧身看向他们,却因为怪异的姿势打破了平衡,整个人突然从沙发上滚了下来,她迷茫地躺在地毯上呆了一会,手机“啪”地一声砸在她的鼻梁。
“哇——哇——哇——”寂静的室内中仿佛飞过一只括噪的乌鸦。
真的只是个小孩子吧。敦这么想着,那些因为镜花和国木田前辈的话语所带来的沉重感,和刚才的那只乌鸦一起飞走了。
“啧,好痛。真是槽糕透了。”我揉了揉仿佛被砸扁的鼻梁,感觉一定红了,“还有啊,我也只比q大一岁而已。”
“真亏你能毫不犹豫地说出这话。”国木田看都不看我一样,“再用这种姿势玩手机的话小心得颈椎病。”
我弯腰捡起手机,用袖子擦了擦后回复道:“这时候是该说‘谢谢夸奖’吗?”
“我没在夸你。”
“真是相当无情冷酷的发言呀,明明我只是个小孩子,用这种粗暴的言语可是会让我脆弱的心灵受伤的!”我举起手机不满地抗议说,“老师你不知道吗?正是因为长时间玩手机会导致颈椎病,所以才要多多活动,这样可是对身体有好处的。”
“‘是这样吗’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他站起身理了理文件,将其放在应放的文件夹中,扶扶眼睛想也不想地说,“我可从没相信你口中的任何一句话,小骗子。”
一直都轻易被太宰先生欺骗的国木田前辈竟然能辨别出假话了!虽然可能有点失礼,但敦的确想到了这个。
“诶,终于想起我了吗,老师。”我压重了音,“明明之前还是一副担心的要死要活的样子,现在就这么冷谈,真的好吗?”我乖巧地背过手,仰头向他轻轻微笑,这可能是我难得的不狰狞的微笑。
但实际上,在国木田看来,就凭你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在背光的地方中亮得惊人。稍长的缭乱刘海耷拉着,平添一分阴郁病态的感觉。似笑非笑的神态,仰起头时能把眼中深邃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
你不适合笑,也不适合欢快的语气,总而言之,一切鲜活的事物都不适合你。
毕竟,你总是少了那份生命的晦涩感,你只适合面无表情,过多的情感反而与你有格格不入的违和感。
我知道哦。我默念着,低下头,慢慢收敛起所有表情,只余下一双空洞的眸子:因为眼睛是骗不了人的,我即使再怎么装出一份生动的表情,眼中依旧是空无一物。
即使再怎么用上扬的语调,话语本身依旧是冷漠的。
我攥紧了拳头,留下几个指甲印。
国木田注视着我,咳了咳,又开口说:“你现在这幅样子我或多或少也有几分责任。总而言之……”
“没有哦——”我拖长了调,又用那种漫不经心的语气打断他,“根本就没有责任。明明只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而已,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虽然我感觉指甲快要掐进肉中,但还是竭力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踮起一只脚,用脚尖在地上画圈圈。
他用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审视我,真是的,期待个什么啊,早就是块废铜烂铁了,丢垃圾场都没人要,最后只能被回收成拉链。
“那个,国木田前辈是这位……的老师?”最后还是敦打破了凝固的氛围。
“不是!”
“是。”同时说出的话语,国木田瞪了我一眼,我朝他吐吐舌,他走到我身旁介绍道,“她的真名是森川绪,今年14岁。几年前我因为一些原因担任了她的老师皆监护人,直到两年前她失踪了。没有想到会在横滨再度相遇。”
“不是森川,是森,川绪!”我气鼓鼓地强调,“你又叫错我的名字!我姓森,不要因为姓森川的人比较多,就一直当森这个姓氏不存在。”
“你以前没和我强调过你名字的读法。”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一直叫你‘国木’,是你没理解我的意思!”
我感觉自己气成河豚,下一秒就要爆炸。
他尴尬地又提提眼镜,开口说:“先不提那个,身为你的监护人我想我有义务知道两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想转移话题吗,念错被监护人名字的监护人先生?”
盯——。
第8章 2 我的 不 靠谱监护人(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