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路没声音啊,”她急忙捂住剧烈跳动的胸口,缓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太子……您不是送王小姐回家么,怎么这么就快回来了?”
“若不假装送她回去,怕是今夜都不能回来陪你了。”
说罢,他往娄影身边一坐,下巴抵在她肩膀,宛如一个撒娇的大孩子。
娄影抽出自己的身子,小手用力推开他:“臣妾不用太子陪,王姑娘若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儿,您如何向王大人交代?”
晏云州轻笑:“不相干的人的生死与我何干,我只知道有人不开心了,需要哄。”
娄影顺着他的话道:“王姑娘定是不开心了,这太子府以后还得靠她打点,太子还不赶紧将她哄一哄?”
晏云州假装听不懂:“孤的太子府,为何要她来打点?”
一不小心说漏嘴了,娄影轻轻拍打自己的嘴巴,太后只跟她讲过会另择太子妃一事,太子是不知道这事儿的。
但这事儿迟早会面对,她要面对,晏云州也得面对。
娄影顺了口气,转过身与他面对面,郑重其事地说:“如今太子的身体和样貌都痊愈了,臣妾一来并非倾国倾城之色,二来胸无点墨,实在配不上太子您,也不配做这个太子妃,太子若对王姑娘有意思,臣妾……臣妾断然不会反对让她成为太子妃的。”
她虽早已想好措辞,但说出来的那一刻,心还是痛痛的。
“确实如此……但孤觉得太子妃比宫里头任何一人长得都要好看,孤就喜欢美丽的女子,只有最美的女子才能入孤的眼睛。”
娄影抬眸看他,所以她在晏云州眼里是最美的?
“太子妃每天都练字,光这点好学的劲儿,孤都望尘莫及,今后必定需要你督促,才不至于荒废朝政。”
娄影望着他没说话。
“太子妃虽平日里节衣缩食,但犒赏下人的时候向来不手软,府内每人都很喜欢他们现在的女主人。”
“女主人?”娄影喃喃地说。
“嗯,这么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女主人,孤怎么可能轻易易主?”他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别瞎想,孤先去沐浴。”
娄影愣愣地看着晏云州的背影,怎么三两句话,就把她说成是容颜出色、德才兼备又待人宽厚的人了?
她有这么优秀吗?
还有,他还想不想换太子妃了?
晏云州回来的时候,娄影还在梳妆台前想方才的事儿。
“还不睡?”晏云州擦拭胸前沾湿的长发,领口微敞,起伏的线条微微暴露。
娄影看到他,又忙将视线收回:“臣妾得说清楚,太子若不想换太子妃,那帮大臣嘲笑臣妾不碍事儿,但太子会因为臣妾遭人非议,那就划不来了。”
“所以?”
“所以,太子还是换个太子妃吧,若实在不想换,纳个侧妃也成,以后想扶正便扶正,臣妾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
她倒是为他想好了一切,晏云州敲了敲她的小脑袋,温声说:“看着孤的眼睛。”
说出这番话需要多大的勇气啊!她的眼内还噙着泪水,怎么能看他眼睛?
娄影摇摇头,脑袋别向一边。
晏云州走到那边,她便将脑袋别向另一边,他没办法了,才用命令的口吻道:“看着孤。”
太子殿下都下命令了,她还能再躲吗?她慢慢抬起头,看他。
眼里有泪,但脸上没有表现出一丝委屈,下唇却咬得死死的。
这个时候了,小妻子还是那么要强。
晏云州心都快碎了:“孤只喜欢你一个,要怎么样,你才相信?”
娄影没说话,摇摇头。
她当然是不信的,要干大事要做皇帝的人,怎么可能只喜欢她一个人。
她还在试着说服他:“臣妾没那么小器,太子可以多娶几个……”
晏云州不理她喋喋不休的嘴,直接将她抱上床,狠狠堵住对方的唇。
他的真心,可不想分成多份。
“若心里觉得委屈,伤了,痛了,别咬自己的嘴巴,咬我。”
她不敢对当今太子不敬,但今夜的晏云州,如野兽出笼,浑身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她一心想让晏云州纳妃,没注意到这危险的气息,等到意识到了,为时已晚。
她用力锤他、推他,都不能将俩人分开多少,她呼喊着,晏云州听而不闻,她咬着自己的唇,晏云州又温柔地分开她的唇。
“乖,别动。”
他气息不稳地说着,与不安分的小手十指交握。
良久,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来日方长!小妻子的身子要紧。
他将她搂在怀里,安抚怀中微颤的身子,俩人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