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让我放吗?”郑天杰低着头手持一束红玫瑰站在雪蓉的墓地前,大家都像看外星人那样盯着他。“你?没资格!你有什么资格放?!”雪蓉的哥哥冲上去揪住郑天杰的衣领大叫着,大家赶忙把他俩分开。“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谁让你来的!以后你再敢来我打断你的腿!”雪蓉的父亲满脸青筋地吼叫着。“是啊,蓄生!你把我们的老脸都丢尽了!”郑天杰的父亲也叫着。
郑天杰成了定定地站着,平时高傲不羁的他此刻浑身颤抖地跪倒在地,但没有人再理他。
“阿健,你来放!”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对,阿健,你放吧。”林宇附和道。“就由你放吧,雪蓉走了以后你帮了很多忙。”龙辉也说。阿健一幅受宠若惊的表情,但是一枝火红的玫瑰已经送到他的手上。
阿健拿着红玫瑰,满脸不知所措,他回头撇了郑天杰一眼。“郑天杰,我替你放吧!替你!”阿健缓缓地走近墓坑想着,“雪蓉,愿你往生到一个快乐的彼岸,永永远远拥有一分真挚的海枯石烂、至死不渝的爱情!”
之后,雪蓉的墓坑被板盖盖上并封死。当雪蓉的父亲把墓碑上的黑纱扯了下来的一刹那,阿健猛然看见墓碑上的雪蓉的遗照笑得是好么灿烂……过去的一幕一幕不成逻辑不成章节地浮现在阿健的脑海里。
“阿健!”林宇见阿健着了迷一样,大声叫道。“怎么?”阿健吓了一跳。“该你去献花了。”此时,雪蓉的墓碑前已摆了许多的水果、糕点和鲜花,两支点燃的蜡烛在寒风中摇摇欲坠,随时都有被风吹灭的可能,一大把点燃的檀香被风吹得四处香烟袅袅。
阿健走上前去,把鲜花放在墓碑下,然后拿了三枝已点燃的檀香,举在胸前,深深地鞠了三个躬。
“可以走了。”林宇说。雪蓉的父母走在前面,对跪着的郑天杰狠狠地跺了一下脚。“臭小子!要不是雪蓉在遗书上说让我们别找你麻烦,我非把你宰了不可!”雪蓉的父亲怒不可竭,家人赶忙挽着他走了。“唉——!”郑天杰的父母路过郑天杰旁也狠狠地叹了一口气,大家都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只有尹丽无意地瞟了他一眼。
寒风中,郑天杰就这样跑着,一动不动。雪蓉的墓碑前香烟袅袅,几串用纸折的东西随风剧烈地飘动着。偶尔风停的时候,蜡烛熊熊燃烧,香烟袅袅腾空。
东陵园公墓的山脚下,等所有人都走了,尹丽才对阿健、龙辉他们说:“我看,我们还是去看看郑天杰,让他跟我们一起回去吧。”“你怕他会自杀呀!”林宇很轻挑地说。“他已经在那里跪了大半天了,他大概已经知道错了。”龙辉说。“知道错了?雪蓉都已经死了!”林宇很倔。“去看看他吧,你没看见刚才他的父母上车时一个劲儿朝山上看吗?可怜天下父母心,万一郑天杰……”阿健说着,林宇叹口气点点头。
之后,几个人又回到雪蓉墓前,龙辉二话没说,强行挽起郑天杰就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