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残忍啊。
    但苍良冶那坏老头已经伤透了她的心,自己忙前忙后反倒跟傻子一样被骗了两回,吃他一只鸡绝对不过分。
    干了!
    少女埋头兴冲冲的弄起烧烤架,还不忘恳求一句:
    “少主,等会我能吃根膀尖吗?”
    “膀尖能有多少肉,等会弄好了给你拧一只腿吃。”
    “少主真好——”
    “……”
    被折腾了一下午,如今又被湿漉漉的泥巴糊在身上,跟鸡一般大小的青鹰神情奄奄的,时不时张嘴想叫一声,却又被旁的黑猫一巴掌教做鸟,场面实在有点惨。
    “看着怪不落忍的。”
    在旁边看他忙活的施凤阙忍不住对身旁小声道:
    “那么大点的鸟能有多少肉,要不跟鸣岐说说,找个笼子把它关起来?”
    “姑——这是肉多肉少的事儿嘛,谢师傅多心软啊,你看谢师傅不也没说话嘛。”
    “……”
    也对,毕竟魏鸣岐当初差点被苍良冶整死,虽然她没亲眼看见,但也是听说了的,所以说也难怪谢师傅这回都不吭声,自顾自的到厨屋做饭去了。
    “那我也不看了。”
    施凤阙伸手捂住双眼,紧贴在侄女身上道:
    “凤儿,你把我搀回去吧——”
    “……行。”
    虽对姑姑的温吞柔软的性子无奈,但施凤官还是跟哄小孩一样手扶着她往回走。
    半路。
    砰砰——
    “等会啊姑,有人敲门,我出去看看。”
    说完,施凤官松开手正欲往院门走,正在忙活叫花‘鹰’的魏鸣岐却忽然擦擦手起身:
    “我来吧。”
    “……”
    咯吱——
    房门打开后,魏鸣岐看也不看来人的又转身回去,准备将鹰的最后一点脑袋也抹上。
    “蹭顿饭,不介意吧。”
    来人笑呵呵的迈步进院里。
    ?
    ?
    ?
    厨屋、门口、院里,几个脑袋一齐冒出来,或锐利或冰冷的盯着那来人好一阵看。
    “你——”
    正搭烧烤架的宋铃语看到进门老头,立时脸色憋红,但话刚起了个头就又咽了回去。
    几个大人都还没说话,
    先忍着——
    “蹭呗。”
    魏鸣岐手揉一团泥拍在那扁毛畜牲的脑门上,语气淡定:
    “反正是你的食材,不让你这主人尝一口那多没礼貌啊。”
    “啾——”
    被糊成小泥团的元鹰瞅见进门的苍良冶,立马可怜兮兮的开口叫了一声,但随即就被从旁边挥来的一道爪子打闭了嘴。
    “……”
    瞅见自己的老伙计被如此对待,苍良冶的眼角抽了抽,随即上前两步好言好语的提起手中一物道:
    “它没甚肉,用这个做,这玩意肉多,也够你们家里人吃的。”
    “……”
    魏鸣岐撇眼过去,却看见他手中提着一只——
    火鸡?
    “域外神禽,整个京城你都找不着几只,要不尝尝鲜?”
    “我看你是跟我逗闷子来了。”
    魏鸣岐放下手里的泥鹰,站起身脸色阴沉:
    “你我虽有隙,但我此前还敬你是个老前辈,心里应有几分体面,却不想你也是个拿得起,放不下的。”
    “……”
    这番话,对苍良冶这种人而言却比直接的羞辱还要厉害,不过他此行既然来了,自然也是做好了各种准备,便也淡声道:
    “输了败在你手上,我认。你当时一拳打死我哪怕做鬼我也不会怨你。但你既留了我一线,我自然要找机会抓住,况且我也未使什么阴谋诡计,是你们自己大意,我说这点你认与不认?”
    魏鸣岐当然认了。
    但是——
    “你今天要是忍着当缩头乌龟不出来,我还真就认栽了,留这笔账跟你以后算,但你既然放不下这扁毛畜牲又上门来找我,是笃定我这回不是你的对手?”
    “……”
    苍良冶缓缓摇了摇头。
    元鹰虽是他玩伴、发小兄弟一般的存在,但和亲孙子相比,他最终还是会选择后者。
    “我这趟来不是为了与你打架,你火气不要那么大。”
    苍良冶抬头看看这间小院道:
    “这里你女人多,聊着不方便,咱们出去找个地方?”
    魏鸣岐思索片刻,准备点头。
    聊不聊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在家里动手就不在家里动手,这里的一草一木不止谢北伶她们,自己也是有感情的。
    “好……”
    “好什么好!为什么要单独和他出去!”
    施凤官一双剑眉挑起,咄咄道:
    “姓魏的你有没有脑子,万一你再被他阴了怎么办?”
    “……”
    “是啊,总不能还聊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禹卿贼贼的看向厨屋门口的谢北伶道:
    “当然要是连谢师傅你都放心,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
    青裙倒跟她们不一样,也不咄咄逼人,就那般无声的盯着魏鸣岐,但带给后者的压力却比前两个相加一起还要大。
    “不至于。”
    魏鸣岐头皮发麻,强自镇定道:
    “京里是我的地盘,他翻不了天。”
    “呵——你的地盘?”
    施凤官抱手冷笑道:“上次也在你的地盘,但要不是有我,你早躺阴凉地了。”
    “谢师傅你不管管他?”
    禹卿走到谢北伶身边冲他这边抬下巴:“让他俩出去说小话,不如直接把那老的打杀了。”
    “……嗯”
    谢北伶有些意动,比起家里这些瓶瓶罐罐,还是人的重要性更大一些。
    直接将事儿做绝,省得孽徒再瞻前顾后。
    “等会——”
    魏鸣岐从拿鹰钓人开始,所打的主意就不是在这强来,但谁知道家里这些女人现在比他还莽,而且愈发有联合起来的架势了。
    “凤官——”
    他很快找到突破口,指向好胸弟道:“你跟我一起去,这你们总该放心了吧!”
    “呵!”
    “嗯。”
    禹卿冷笑声刚想说话,旁边的战友就拨拨头发背刺道:
    “我看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