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是一个表达能力的问题，余化诗书传家，若不去修道也起码是个秀才功名，若是用功还有几分当官的指望，听说读写的本事自然不会差，若是他能够悟到十分，起码能够写出七分。
那这位青灯上人就不一样，或许这本手札在他那个时代，他的家人同乡，能够熟悉他的表达方式，就比如书中一些俚语的意思，还能够从十分之中悟到五分。
可是现在时过境迁，当初的词汇和现在的词语有的是字同意不同，有的是压根就完全换了个字，当初的土语方言也有了变迁。
程家自己也是数度搬迁，现在想要回去寻访祖地都难，更别说了解家乡千年前的方言了，这几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所以那位本来表达能力就欠佳的青灯上人的手札，在当年或许能够把青灯上人所悟的三分写下，但是现如今，却连十分之一都不到了。
李明还能够看到一些程家先祖翻阅这本手札记下的笔记，字里行间都透着迷茫，这本书对他们来说大抵真的是天书吧。
所以李明更明白了文化知识传承载体的重要性，据说这修道界最上层的龙章凤篆便是天地之中的一种道文，不需要你去认识，只要你的悟性足够高，那么看着字形就能够瞬间明白其中的道理。
并且龙章凤篆可算是言简意赅，同样的一个字符，在这里是这个意思，但若是换了一个地方，意思可能完全相反，一个字符可能有着几百上千种意思，如何领悟全看个人。
这对于悟性资质不佳之人是噩耗，因为想要读懂读通这上古天书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并且还有可能是错的，让人误入歧途，但是对于真正的天才而言。
只要你的悟性足够，那么哪怕是简短的上百字，也能够领悟到深奥的天书道诀。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无论世俗之中的文字如何演化变更，真正的天书，那一定是用上古的龙章凤篆所写。
现在修道界流传更广的云篆，道篆也只是龙章凤篆的简化，不过也算是现在的主流字体了。
所以说，没文化的散修，哪怕是真正的天书放在眼前，那也是没有半点修行的资格。
散修成道，何其难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