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姚仪主动提起这个案子，赵峥也就顺势说出来自己的推断：“我当时在那神像上发现了意识——或者说是类似魂魄的东西，那神像后来又莫名碎了一地，我最近回想起来总觉得有些蹊跷，或许神像碎块上会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马应祥则是十分艳羡，憧憬着等自己到了通玄境，最好也能领悟一个能赚钱的神通，那样他就能把老爹认得族亲，全都‘疏散’掉了。
反正以他的身份背景武举排名，再加上和姚仪的关系，压根也不用担心会误了升官上进。
姚仪一听这话，立刻起身道：“你等等，我这就去找人打听打听，看那些碎石块是怎么处理的！”
这头颅用的石头是两张皮，内外并不是同等材质——当然了，若只是随便摆一摆，不通过石头的纹理去分析，是很难发现这些的。
于是他同母亲和青霞交代了一声，就骑上大叫驴出了门。
“你也听说了？”
因见赵峥满面春风，马应祥挤眉弄眼道：“怎么个意思，你这几天也小登科了？”
赵峥和马应祥自然不会拒绝，于是三人带上铁锹浆糊等物，跟着向导从东便门出了城，又顺着河岸边寻到了一处滩涂。
小登科本来指的是娶妻，但看他嘴脸显然并非此意。
大致归拢成一堆儿，约莫也就有原本三分之二的量，缺了不少的零件，也不知是丢在什么地方了。
确实眼熟的紧！
等到了巡察司衙门，姚仪早就在角门外翘首以待了，除了他之外，马应祥竟然也在。
听他把和通文馆合作的事情说了，姚仪立刻道：“还是伱想的周全，确实不能因为赚钱耽误了正业。”
当然了，真要是有大佬出手，也不是不能绕过这些弊端——但区区一个拜邪神的案子，显然还惊动不了上面的大人物。
所以赵峥和马应祥又费了老大的功夫，才用浆糊将那些材质不同的部分，拼凑出了个大概的轮廓。
半路上还是没忍住，在两家牙行挂上了购房消息，位置最好是距离内城近一些，往后他大概率会分到按察司或者镇抚司，这两个衙门都内城。
再加上那个‘也’字……
然后马应祥上上下下看了一圈，托着下巴道：“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样子？”
这一点赵峥在南镇抚司培训的时候，也大致了解过，非但是肉刑对这些邪教徒用处不大，精神层面上的手段，对他们往往也起不到效果，反而容易诱发邪神在他们体内留下的手段，轻则变成白痴，重则一命呜呼。
京城人多事杂，巡察司里的旗官自然也是满坑满谷，但姚衙内毕竟是姚衙内，愣是在巡察司占了一室一厅，虽然没有专门的衙役听凭差遣，但以他的身份想调些巡丁也非难事。
面积也不用太大，两进就好。
姚仪又风风火火的回来，招呼两人道：“那些碎石块在被判定没有异常后，就被埋在城外了，走走走，我已经找好了向导，咱们挖出来再查查看！”
不止马应祥和姚仪的觉得眼熟，赵峥也觉得十分熟悉，这拼出的轮廓分明是个盘膝静坐的男子，而他身上虽然破损较为严重，但勉强也能看出那异样曳撒的轮廓……
“怎么又是这人？”
赵峥只觉莫名其妙，这东西他前两次见到时，都是在官府重地，要么和引气入体有关，要么就是和被封印的遗蜕镇物有关。
现在却怎么又和邪神扯上干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