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依旧是成功了，恭喜！”
姒玄一双混沌天目中燃烧着灰色的火焰，凝望慕无道许久之后，面上才露出一抹微笑，抱拳道。
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慕无道托孤，完全是个意外，只是他在第四世终结涅槃的时候险些出了岔子，控制不住自身血气，才不得不引发了这么大的动静。
“差点暴毙，若非这些年参悟了姒道友的混沌本源，恐怕有四五成的概率要就此化掉自己！”慕无道摇头，言语间又捏了一把冷汗，叹道。
不同于第三世与第四世的水到渠成，他的第五世之路实在过于凶险，涅槃之路上险阻重重，若非超过十万年的岁月修行已经让他底蕴相当深厚，恐怕早已化道了。
现在，他即便已经成功活出了第五世，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不仅专心祭炼十多万年的定海珠因替死而碎裂，其本身的各大秘境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需要花费大量时间修复。
“九世成仙本就是无比艰难的成仙之路，你本就非凡，又有仙道层次的指引，才会感觉第三世与第四世未费多大力气，要知道，即便古代的灵宝天尊，大概率也仅仅活到了第四世终结而已。”姒玄摇头道。
这些年，他时常与上苍禁区的太苍古帝闲谈，那位帝者说到过而今的灵宝、太阴、妖皇等人都去了仙域，也大致对历史上那些天尊古皇的情况有所了解。
修行者的天资不可小看，古往今来，活出第三世的天尊、古皇与大帝都绝对不止一位，其中最顶尖的存在活到第四世乃至更强大的也不是没有，只是历史的浪潮滚滚，将许多真相埋在了尘埃之下。
“换句话说，我至少可以与古史中的灵宝天尊比肩了，当真是可喜可贺！”慕无道笑道。
他当然也知道修行者之间的差距，灵宝、太阴人皇等人可都是没有任何指引之下，凭本事活出来的第四世，称之为闭门造车也不过分，自己等人有仙道指引，这根本就不是同一条赛道。
“也不知道我父他们在仙域怎么样了……”姒玄单手负在身后，仰头望天，眸光似乎穿透了无尽时空，看见了仙域的许多东西。
到现在，距离风烈一行人上次去仙域已经过去了好几万年，伏羲大帝、太阳圣皇等人被留在仙域重修，恐怕早就已经重归极道至尊之位。
不，以他们的天资，若不再纠结于九世成仙路，现阶段可能都已经成仙了！
“我有所好奇，玄皇为何一直没把你家老岳丈接出来？以你和太苍前辈的关系，将他送到上苍岛似乎并不难。”听姒玄说到父亲，虚空大帝忽然想到了什么，询问道。
玄皇的岳丈、应龙女皇的亲父乃是太古时代威名赫赫的万龙皇，是万龙巢真正的主人，那位老皇一直都在太初古矿中沉眠，这对不死山众人而言不是什么大秘密。
“老龙皇欲求成仙路，不愿发动黑暗动乱，又不愿一次次醒来浪费命元，故而睡得很沉很沉，即便拿紫金龙铃在他耳朵边上敲都惊不醒，还是算了，等他自己醒来就好。”姒玄摇头道。
太古诸皇中不乏残酷者，也不乏拥有仁厚之心的皇，即便自斩，也坚持不发动黑暗动乱，万龙皇如此，诸如麒麟古皇、血凰古皇等人亦是如此，即便赴死，依旧从从容容，不会波及宇宙万灵。
……
“无道他……似乎也很难走通九世成仙的道路啊！”
与此同时，上苍禁区深处，风烈当然也注意到了慕无道闹出来的巨大动静，望着散落在整片宇宙各个角落的定海珠碎片，他身边的三千道镜轻叹，显然有些失落。
九世成仙路很难，即便慕无道的前世摹无道是能在乱古那样的时代背景下成仙的真正盖世天骄，他也险些倒在活出第五世的路上，这足可以见这条路功成的难度之大。
“未必，涅槃之劫凶猛，但只要能一次次活下来，就能一步步变得更强。”
风烈摇头，他目光转向同样在北斗古星的荒古禁区，那禁区之中有一座巍峨神圣的青铜古殿，某位一直隐藏在历史角落中的女帝正在默默修行，进行一次又一次艰苦的蜕变。
相比慕无道，那位白衣女帝的九世蜕变堪称超乎想象的艰难与残酷，每一次都是在刀尖上起舞，于百死无生中找到微乎其微的、活下来的可能性。
但每次，那位才情绝伦的女帝都能超越自我，完成那极尽升华般的蜕变！
“帝君以为，不死山无道、虚空、恒宇等人能走到哪一步？”
这个时候，三千道镜的声音从风烈耳边响起来，仙镜显然不会质疑风烈的眼光，但依旧好奇自家主人对众人的期待。
“以他们的天资与我们提供的仙道指引，三四世还是不成问题的，至于更高所在，帝者也是人，有天资，也有极限。”风烈想到不死山而今的诸多极道者，轻语道。
这是实话，如黎皇、太皇般的人族帝者，其实也就是刚刚到达历史中诸多皇者的平均线而已，君临一个时代，然后二世而终是这个水平帝者的常态，即便风烈提供指引，也并未对这个水准的强者给予太多期待。
相比之下，虚空、恒宇表现出来的能力就要超过这个平均线，他们很优秀，有冲击第五世乃至第六世的资格，至于更高，实在有些勉强。
至于慕无道，现阶段风烈对他的看重仅次于姒玄和狠人女帝，毕竟上一世是能在乱古时代成仙的摹无道，这一世更是逆天打破了圣体成帝壁垒，风烈很希望他能对标孟天正，成为真正的道祖。
而狠人女帝与姒玄自然不必多言，这两人非凡，风烈至今都没给过他们什么指引，这毫无疑问更加值得期待。
“皆是有资格成仙的种子，伱替我注意，若功成是最好，若不成，可以收入上苍禁区中，”片刻后，风烈才再度开口道，
“长生并不是无解的问题，我们需要潜力更强的生灵，但同样也需要大量的强力真仙与仙王，这片宇宙的每一位帝与皇都可以称为真仙乃至仙王种子，很珍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