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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第一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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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忽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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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又激烈的咳嗽起来。

    这一次,他极力的忍耐。

    可能是大力出奇迹,竟没喷血,全咳在了手帕上。

    “陛下,怎算是逼宫?他们的儿子,或兄长,或族人犯了国法,他们心中有愧,前来请罪,陛下何不做个顺水人情,让他们心里好受些?”吕送不卑不亢。

    他知道承乾帝想做什么,无非就是让他和张淮口径一致,说是李肃指使了。

    毕竟李肃抓了六十多人,那些人在他手里,他们的家人,便随便他怎么威胁了。

    可,他们自然也不肯相信这是李肃做的,他的人品,二十多年了,每一次都经得住考验。

    且,若真顺着承乾帝的意思做了,那么,大启朝离大乱便不远了。

    这不是他们的初衷。

    作为本朝宰相,他们可以说比皇帝还要希望开创盛世。

    天下是皇帝的,但也是他们的。开创盛世,是他们从始至终的梦想。

    “顺水人情?”承乾帝讥讽冷笑,他指着吕送,“来,你说说朕如果给顺水人情。”

    “陛下,道歉之人,多是为了自己心里好受。当然,老臣也不否认有那真情实意的。但,根据老臣的了解,这六十多家的人,大抵是想用请罪的方式,抵消心中的愧疚,毕竟他们家出了触犯国法之人。陛下责罚他们,便是顺水人情了。”

    阿四:“……”

    他嘴巴长成O字,还能这么理解?

    “呵……”承乾帝也被说得语塞了,他的宰相,还真有颠倒黑白的本事。

    “那朕杀了他们,也是顺水人情?”他故意为难道。

    “陛下宅心仁厚,您若想杀了他们,又何须寻老臣过来?老臣斗胆,请陛下责罚他们给城外的灾民捐款,帮他们重建家园。根据他们自家的能力,分派些灾民给他们带,您觉得如何?”

    “吕送此法好。不过,老臣觉得尚且不足。竟敢来宫门口跪,惊扰陛下。若没他们惊扰,陛下这回不知安抚了多少灾民了。老臣提议,每人打五十大板。”张淮紧跟着出主意。

    “对!尤其是那房柳氏。若不是她带头,那些人敢来宫门口跪?老臣觉得,法不责众,但领头的不可姑息。”吕送点头如倒冲,仿佛有几分可爱在身上。

    承乾帝:“……”

    “朕听出来了。你们是想让朕抓了房柳氏,宽恕彭淑?你们可知,那彭淑……“

    ”陛下,老臣都听说了。“张淮胆大包天的打断承乾帝的话,“那房柳氏质疑彭淑要做天下的主,您要三司会审她,也是情理之中。”ωωw..net

    “陛下所言甚是。”吕送也无比认真的点头,并不否认。

    他说罢凌厉的眸光,如利剑般扫向张淮,大声呵斥道:“大胆张淮,陛下还没说要打宫外那群人五十大板呢,你便说要打板子,这天下,是你做主,还是陛下做主?!你该当何罪!”

    张淮:“……”

    他一脸我冤枉的模样,“吕送,陛下还没说给顺水人情呢,你就说什么顺水人情,这天下是你做主,还是陛下做主?你这是要造反!”

    “我何时说过?你莫要栽赃陷害!”

    “我方才说过!”

    “我没说过……”

    “你说了!”

    “我没有!”

    说着,两人便开始用手指着对方,开始跟泼妇似的,对骂起来。

    阿四:“……”

    好家伙,这是闹什么?

    他看不懂。

    承乾帝:“……”

    他听了半晌,听出来了,这是嘲讽他上纲上线呢。

    “好了!”他怒斥一声,“洪灾当前,先以赈灾为主,房柳氏以老迈之躯跪在宫门口,属实有扰乱赈灾之嫌,你二人处理吧。至于彭淑,罢了。你们也一并处理吧。”

    这话,他说得很不情不愿。看似他自己做的决定,可还是被臣下挟持了。

    可,心里不爽归不爽,他也不得不这么处理。

    如今,江山还要仰仗两位大相公。

    且,他也知道这两位有开创盛世的远大目标,并不会造反什么的,对他还是忠心的。

    “多谢陛下。”

    装疯卖傻的两位大相公暗暗松口气,并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神里,都有几分无奈。引经据典的劝导,他们也不是没有过,效果没装疯卖傻好用。

    “退下吧,朕乏了。”承乾帝暂时不想看到任何人,只想安静的呆着。

    “老臣告退。”

    两人也想赶紧离开,好不容易忽悠过去了,若晚走一步,陛下回过神来,又改变主意,就不妥了。

    揖礼后,两人后退两步,急哄哄转身出了秧禾殿。

    出得殿门后,吕送长吐了口浊气,“张公,宫外的事,就劳烦了。我去户部看看,若没有银子,得尽早募捐,不然时疫一起,损失便不可估量了。西边那群还虎视眈眈呢。”

    “吕送辛苦,我去去便回。”张淮拱手道。

    出得门来,两人哪里还有那剑拔弩张,有的分明是惺惺相惜。

    雨渐渐停了,宫门外的人,迟迟等不到宣召,各自心里都开始慌乱起来。

    彭远泰眉头紧蹙,但还算镇定。今日局面,不管陛下如何处理,对他都是没什么损害的。

    倒是皇甫严,他等久了,便有些不确定起来,一颗心忐忑不安的,一直在思考,要不要传令皇甫钰继续。

    方才晕倒的房柳氏也被救醒了,只是中风了,嘴歪眼斜,几个太医围着她,又是扎针,又是喂药。

    就这样了,房家人都不肯离开。

    只不过,她们看着这样的房柳氏,再看看方才跟她一起晕倒的那些人,他们压根没什么事,心里便别提多气了。

    然而,更气的,正朝这边走来。

    张淮亲自带人来到宫门口,他先看了眼房柳氏,见她嘴斜眼歪,微微摇摇头,叹了声,“何必呢?”

    “张大人,陛下怎……”

    房家一名耆老上前想说话,张淮已转身,只听他语气冰冷道:“诸位,城外洪灾泛滥,诸位却在宫门口长跪,是嫌陛下事不够多?”

    “张大人,我们是来请罪,不是来求情的。”那丁周氏道。

    “陛下已知悉,纵是来请罪,也该挑了个好时候。”张淮说罢目光一转,又落在房家众人身上,“房家带头长跪宫门,惊扰陛下,妨碍赈灾,罪不容赦。但念在诸位年事已高,便不予以追究,只罚房家白银五百两,充作赈灾银。回去吧。”

    房家众人:“……”

    怎么与预想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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