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里抱着噼啪，每走一步，都如仙子临世，是那样的出尘而又不失妩媚。
很难想象，一个人竟既清纯，又妩媚。
难怪能风靡整个京都。
“元娘子请坐。”彭淑抬了抬手，示意她坐在对面。
这是元娘稍有的待遇。
她虽是名震京都的歌姬，却也只是歌姬，永远上不得台面。
无论那些达官显贵，如何的为她一掷千金，但到了家里，还是要按规矩办。
譬如皇甫家，有专门给戏子休息的房间，就在戏台子后。是轻易不会请她们入，除了戏园子其他地方的。
彭淑今日只请了两个人，用不上戏台子，便破例请她到沉香院了。
加之，郑氏有意讨好女儿，便也不许旁人置喙半句。
“多谢彭姑娘。”
元娘坐下，忐忑的望了眼彭淑。
她的头回得到这样的尊重，可以在主人家的院子里坐。
彭淑仔细打量她。
发现她的皮肤，已经呈现不健康状态，应该是常年化妆导致的。
这个时代的胭脂水粉有害物质还比较多，常年化妆对肌肤损伤很大。
而她，又是一日不化妆都不行的。
“元娘子，你觉得，你还能红多久？”彭淑很认真的问。
做歌姬的，最在乎的，便是能不能一直受欢迎。一旦不再受追捧，那下场是很惨的。
有许多歌姬最后，要么做妾，要么……到中年以后，没有收入来源，便只能去卖了。
她们不是不想改变命运，只是严苛的法度，牢牢将她们锁死，想翻身，不是有钱就可以的，得有逆天的气运。
若有人问，你还能红多久？这话无意是在嘲讽。
可彭淑说得很真诚。
真诚是最没办法打倒的。
“元娘不知姑娘要说什么，还请姑娘明示。”
她也不是蠢货，很快便猜出彭淑可能有话要说。
“你的脸，已经经不起这样每日化妆了。就算再保养，也有撑不住的一天。你的歌喉很不错，可若没了脸，你的处境……不用我多说吧，你心里清楚。”
彭淑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当说到她的脸时，她紧张的摸了摸，本能的想要找镜子赶快照照。
这说明，她很清楚自己的皮肤问题，也很在意。
“你帮我做件事，我为你解决这个大问题，如何？”彭淑也不担心她拒绝，将那十万两拿出来，静静的等她答复。
她的目光落在那十万两上，有些心动。
作为京都最负盛名的歌姬，她每日挣的银子，也是很多的。
可，不管挣多少，她都只能拿一成，剩下的九成，全是楼里的。
故而，这些年下来，她并没有足够的养老积蓄。
为了年老色衰后，还能正常生活，她需要拼命的唱。
若能得一万两……加上之前积攒的，足够她养老了！
“彭姑娘请说。”她也真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