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狗啧啧称奇,羡慕不已。
    方知行一个兔起鹘落,落在了那人面前。
    他早已停止了呼救,脸色因为失血而异常惨白,表情弥漫着恐惧和绝望。
    喊了半天,没有人来救他。
    不出意外的话,他的同伴全部跑掉了。
    他被丢弃在了这里,等死。
    方知行一把抓起他,将他扔到了一块岩石后面。
    “你是谁?”
    方知行打量了下那人,一个青年,国字脸,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嘴角有一颗黑痣。
    青年斜了眼方知行,冷哼一声,神情倔强,宁死不屈,视死如归。
    方知行见此,伸手抓住插在他大腿上的箭矢,摇晃了几下。
    “啊啊啊~~”
    青年凄厉惨叫,疼得死去活来,龇牙咧嘴。
    方知行平静的看着他,淡淡道:“你不说,我会一直折磨你。”
    “别,别!”青年粗重喘气,满脸恐惧,突然说道:“我叫岳成,义军成员。”
    “义军?起义军!”
    方知行眉梢一挑,好家伙,敢情这伙水盗的真实身份,竟是揭竿而起干大事业的猛人。
    水盗,其实就是由难民组成的起义军!
    青年点头道:“没错,我们的首领是蒲州‘王天补’,就是大名鼎鼎的‘天补平均大将军兼海内诸浩豪都统’!”
    方知行恍然,讶异道:“义军已经从蒲州发展到儋州?”
    “哼哼,岂止是蒲州和儋州!”
    青年振振有词,“王天补大将军一声号令,各州英雄豪杰、侠义之士,全部积极响应,各自收拢难民,组成民兵,抢粮食、分田地,抗击门阀世家,摧毁腐朽朝廷。
    在我们儋州,义军也是遍地开花,我们志同道合,为了铲除四大门阀,浴血奋战,至死不悔!
    兄弟,只要你愿意系上橙色头巾,你就是我们的兄弟手足。”
    方知行嘴角微抽。
    细狗把舌头缩回了嘴里,歪头看着青年,传音道:“糙,这小子很热血啊!”
    方知行略默,问道:“你们为什么出现在这个地方,又为什么袭击我?”
    青年回道:“我们是来执行刺杀任务的。头领得到消息,县令罗培云将于近几日到‘松林寺’烧香祈福。我们打算趁此机会袭击‘松林寺’,刺杀县令罗培云,之后再攻占县城。”
    方知行问道:“头领是哪个?”
    青年连道:“拿盾牌那位就是,他叫郭定山。”
    方知行又问:“松林寺在哪?”
    青年瞥了眼丛林那边,回道:“就在那个方向,距离这里差不多六七里远吧。我们原本躲在这里蛰伏待机,但你们突然出现,头领担心我们暴露,就下令杀了你们。”
    方知行掏出了林子光的地图,仔细看了看。
    很快,他找到了“松林寺”的位置。
    这座寺庙,建在松林山上。
    松林山就在清水河的东边,距离不到十里。
    并且,如果你从松林山一路向南走,也可以抵达庆林县城。
    “也就是说,我遇到你们,你们遇到我,纯粹是一场意外!”
    方知行无语望天,心情像是闻到了榴莲一样,无比腻味。
    他嗓音低沉的问道:“哼,仅凭你们五个武者加上二十名射手,就想刺杀县令,是不是太儿戏了?”
    青年脸色一阵涨红,恼羞成怒道:“杀身成仁,在所不惜。”
    方知行点点头,掏出匕首,在热血青年的脖子上,一抹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