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
都是孤儿！
刘老大笑道：“我小时候也跟爹娘过过些好日子，只是好日子不长，爹娘去的早，就给我留下了这么大个小院子，我自己一个人住着也是无聊，老二就是我从外边捡回来的，捡回来时还穿着兜裆布呢。”
“哎呀哎呀，大哥，这话怎么能说呢！”老二气的原地跳脚，黝黑的脸全是娇羞的神色，引得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见这么多人都在嘲笑自己，老二为了挽回面子将话头转向了笑的最大声的老三：“你哈哈哈个啥，你是不是忘了你那年尿床，一连尿了好几床褥子，最后还是大哥洗的，我那个时候都想给你扔出去。”
“噗哈哈哈！”又是一阵哄堂大笑，老三涨红了脸，反驳道：“我又没有兜裆布穿，肯定要尿床上啊。”
老二不吃他这一套，拆穿道：“谁十岁了还穿兜裆布啊？”
尹溪笑得不行，捂着肚子弯下腰去。
刘老大看自己这群二了吧唧的弟弟，又好气又好笑。
就连尹归舟此刻嘴角也挂上了笑意，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几个没有血缘关系却相处跟亲人似的兄弟，他想起了自己那个蠢得要死的弟弟。
“哎，我还记得老四……”
“二哥你要是敢扯上我，我就不客气了！”老二刚想拉屋里躺着动不了的老四作伴一起丢人，结果就被老四抢先一步威胁道。
“嘿嘿嘿，二哥你就老实点吧。”老五在一旁偷着乐，“你以前小时候干的傻事我们可是都知道。”
老二大吃一惊：“那时候还没你呢，你怎么知道？”
老五嘿嘿一笑：“三哥告诉我的。”
“老三，拿命来！”老二恼羞成怒，大步朝老三扑上去一顿“兄友弟恭”，打的老三满院子跑，老二满院子追，两人追逐打闹一点都不像三十多的男人，一股小孩子的幼稚劲儿。
“唉，真没法了。”刘老大无奈摇摇头。
他对尹溪道：“你看看，一把年纪了，还在那儿丢人呢。”
尹溪倒是觉得这样的家庭氛围很好，道：“刘大哥，你一个人把他们照顾到大一定很不容易吧。”
“哈哈，累死个人了呢。”刘老大大笑几声，“当初老二是老乞丐的孙子，老乞丐冻死在了路边上，留他一个小屁孩在雪里冻得哆嗦，是我去给人烧炭这才碰上捡回来的，接着过了几年又碰上了逃荒来的老三，家里人都饿死了。老四老五原先是这胡同里另外一家老大爷的孙子，老大没了他们就跟着来了。”
刘老大将几个兄弟的来历都跟尹溪说了个明白，唯独落下了小六子。
“那小六子呢？”尹溪好奇道。
刘老大犹豫了下，看了眼同是期待的小六子，眼神闪烁了下，接着道：“小六子是生下来就被遗弃在外边，被布抱着，叫老二从外边抱回来的，小时候那么小，现在……哼，现在也没长多大个子，白吃我那么多饭。”
“哼，我还长呢！”小六子不服气道。
刘老大瞪了他一眼，装模作样道：“你长个屁，外面的柴火你都搬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