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也没多问“历劫”归来的属下,挥挥手打发她下去休息,明日葵院送药。
满菊一楞,难道谢琚还专等着她回来才给慕容渊去送药不成?!
次日和启平去了葵院,满菊见到慕容渊才知,这倒霉的美男似乎最近更倒霉了。慕容渊比上次想见又瘦了些,但精神还好,他也没说话,只深深看了满菊一眼,眸中当真是千言万语。
满菊心中深叹口气,照例换了大还丹,上前请人吃药。走到跟前跪下,她才发现慕容渊的两边臂膀有些异样,华袍锦服之下高高隆起,一股冲鼻的伤药味从男人身上传来,遮掩了一向浓重的血腥味。这是动到骨头了?……也真狠心。
默默将药瓶打开,轻轻奉送到男人形状美好的薄唇前,满菊柔声道:“公子,请服药罢。”
慕容渊眼中闪过一丝隐约的笑意,舌头飞快地伸出唇一舔,药丸立时吞进了肚子,连小丫头指尖也濡湿了。
满菊的似是被烫到般,飞速缩回了手。
只这微微一动,慕容渊松松披挂的锦袍从肩头一侧滑了下来,露出了臂膀上胡乱粗裹着的绷带,绷带下臂骨古怪地微折了一个角度,看样子是骨折之后未能正骨好好包扎。
这……得有多痛啊!满菊抬头望向慕容渊,只见他额头细汗密布,气息喘急,眼中却仍是亮晶晶的隐约笑意。
满菊心中忽尔涌起一股隐隐的酸痛,眼眶都有些涩意,她张了张口,犹豫了一下,对两边虎视耽耽的护卫笑道:“两位护卫大哥,我瞧这位贵人的膀子……”她停下话语,甚是为难地皱皱眉。
“怎么了,他这臂膀有何问题?”启平听了小丫头的话,一楞,继而有些不悦地问。
“是。启平哥哥,这位慕容贵人的臂膀应是折了,这包的却有些不大对头,我闻着药味,似是虎狼之药重了几分……”
“折了两条臂膀,又不碍性命!”一旁神色阴沉的护卫冷嗤一声,很是不耐地说。
“是,这位大人说的是。原本是不太妨碍的,只是……”满菊一脸忧色,犹豫着似是不敢直说的样子。
“只是什么,你别磨蹭,有话直说!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启平不耐地喝道,眼角扫了扫那两个护卫,“谁也脱不了干系。”
团脸的护卫笑了笑,阴沉的那个哼了声,竟也默认了启平的话。
“喏。”满菊赶紧扯着顺风飞快说道:“慕容公子原是身亏体损,动了筋骨未接好,伤药药性又过烈,日后双手废了还是轻的,重则……便要丢了性命。”
“当真?!”阴脸的护卫听了一怔,紧皱着眉头上前扯开了慕容渊的衣襟,见两边的伤处草草裹就,却是不太妥当,而慕容渊的神色此时也已应机变得灰败之极。
“你看……”两个护卫略一对视,团脸的向启平问道。
“你也别藏着掖着,若有好法子,帮他一帮,我自会向公子给你请上一功。”启平转头看向惜福丫头。
满菊躬身应诺,便开始不客气地指挥起几个大男人来。
这位请去拿几块木板,什么,没有木板?柳枝也成,要直而粗,劈成两半。启平哥,请帮忙把这伤处的包扎拆了,要轻,不能牵动伤处。那位护卫,麻烦让人送些热水来,这旧药要洗去,重新正骨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