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他还是压低声音：“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认为多恩很好交流，莫尔斯！”
接着，他在旁边画出另一个火柴人，圆形脑袋里加上下撇的嘴，“这儿有另一个人，从来不会假装他有多易于沟通，但你问一句他答一句，全部如实回答。”
——
“我相信铁血号也将在三十小时内抵达此地。”佩图拉博说，“届时我将向你展示我迄今为止在工程学上最佳的成果。纵然其相比山阵光辉不过渺小荧光，仍是我尽心竭力之作。”
“也许。”佩图拉博闷声说，听起来很没什么气力。“那么，你喜欢罗格·多恩？”
“定义你的词汇。”
“我赞同。”多恩说，“山阵号尚不支持长途对地通讯，三十小时后因威特将派遣航天飞机接我返回地表，届时我将带你查看因威特的具体情况。”
“假如这儿有一个人，”他在墙上的灰尘里画出一个简笔画的火柴人，“总是笑得很友好，但你问他一百句话，他才回答你一个问题。”
“受限于本地的自然环境条件，因威特的集群生活区建设已达到相对完善的水平，短期内不急于继续提高。而防卫体系则可以留待日后我的军队自行完善。”
佩图拉博在两个火柴人上方画了第三个火柴人：“一个既友好又智慧，并且能回答问题的人。”
“这种人存在吗？”
佩图拉博承认，当他见到莫尔斯出现时，他期望着莫尔斯能够和他站在战线的同一边，和他共同对抗乃至击溃罗格·多恩用那张嘴建立的防线。然而到了场上之后，他才发现莫尔斯立马坐到中场当裁判，就差跑到对面基地里和多恩握手了。
佩图拉博左右看了看，周围既没有因威特本地的工人，也没有他下令分散到山阵号中开始检查情况的子嗣。
一阵平地而起的风卷过墙壁，三个火柴人通通消失不见。
第三个火柴人的头顶上被佩图拉博增加了代表反射光芒的射线。
“荷鲁斯·卢佩卡尔。”佩图拉博说。
“如果不说出口，我怎么让别人知道我的想法呢？”多恩并不在意，“你同意我的看法吗？”
莫尔斯敲了敲修道院内的长椅，闪烁的金光在扫去浮尘的同时加固了一碰就塌的朽木。
多恩首先点头肯定了佩图拉博的分块方式，接着开口补充：“这些事务的紧要性同样可以按照你所说的一至三排序。我认为我需要的帮助主要集中在第一项，即山阵维修中。”
“小声些，原体。”莫尔斯打断了他，“这里的隔音可不怎么样。毕竟谁会在舰载修道院里削弱而非加强声音的传播？”
“认可他的行为方式、觉得他做的比我好，和他相处愉快，对他有兴趣……就是这些意思。”
莫尔斯不知道他来这儿之前罗格·多恩和佩图拉博都谈论了什么内容，以至于佩图拉博罕见失态到把铁桌面拍了个坑出来，但他亲眼见证的那一部分，就是两位初次相逢的基因原体顺利到仿佛相识已久的交谈过程。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能觉得——”
“嗯……”莫尔斯上下打量着佩图拉博，友善地拍了拍巨人的手臂，“按照你的标准，你刚才倒是表现得很喜欢罗格·多恩。”
“鼓起勇气，冷静下来，面对你的记忆，尊敬的铁之主。你是个三米多而非三十厘米多的人。”
“因为你懒得去点炉子。”佩图拉博回答，“你只想坐在桌子旁边就搞定这世界上的一切手工活。”
“完全正确。”莫尔斯赞许道，“分毫不差。所以我的成品只会有一件——再来一件可是要我命了。”
抽卡又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