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番外困在回忆里的人
林毅遇见陶欣艺是个荒谬的深夜。
那年林毅19岁，是京大数学系大二的学生，他总在思考生命的意义，也没想出什么意义。反正，他觉得往后的每个日子都很绝望，只要赚够足够的钱就行。
钱有什么意义？
对林毅来说，钱没什么意义，也不能带给他快乐，每次吃雪糕就是吃小布丁，早上吃红糖馒头，和小时候没什么不同。
那些十几块的雪糕比小布丁味道丰富多了，肉包子比馒头营养多了。
可是，林毅记得汪思玉，所以活着，所以还吃饭活着，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吃这些他会觉得汪思玉还在身边。
京大是全国最高学府，有很多惊才绝艳的人，他们的眼神看起来都很明亮。
林毅不羡慕他们，只是哀伤，可怜自己吧。
半夜，他偶尔会从宿舍楼走出去，离校，在几乎没人的大街上晃悠着，毕竟还有外卖小哥在，也不能没人啊。
凌晨两点，外卖小哥还在外面讨生活，就是为了赚钱，为了钱出卖时间。
他想劝那个女人别哭了，哭没用，还费嗓子。
之后，林毅一直相信陶欣艺说的梦是真的，不是因为陶欣艺说的有多可信，只是他需要一个能够努力的方向，一个能努力一辈子的方向。
我大抵是疯了，但是我很善良，是个好人，好人没有好报，很正常。天亮了，陶欣艺从真实的梦中醒来，见旁边坐着个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的少年，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可是，他们在笑，只有我在难过。
为了钱出卖时间，其实挺好的，这样当钱到手时至少会快乐。林毅不会快乐，也不会悲伤，他只是理智的活着。
于是，林毅在那个女人旁边坐下，睁眼沉默着。
领京大录取通知书的时候，身边所有人都很快乐，他们像获得极满足的事，连哭都忘了。
这个点去墓园，是个正常人都觉得晦气，多晦气，多花的钱就当响应消费了。
他拿出打车软件，叫了辆豪华车回京大。
陶欣艺神情恍惚地收回目光，哑声道：“刚才，是真的吗？你是人吗？”
后来，他看见李行舟开车走了，而那个很像女鬼的红衣女子的哭声很吵，听得人心脏钝痛。林毅点开打车软件取消用车，顺着台阶和哭声往上走。
这次在京北的同学简单的聚了一下，理论上陆铭在这打工，会来的，他死了，没来。
原来，我还是有期盼的……
“家养的狗，是我。”
学校种的桃树被砍了，
你请我吃小布丁好不好？”
林毅看着原来支离破碎的家为这张录取通知书紧密团结在一起，只为庆祝时，很悲伤，他认为那些笑的人都应该跪下来忏悔。
当李行舟和陶欣艺出现时，林毅注意到了他们，又把眼睛别开，僵硬地站着。
“我把所有人都比下去了，
所有人都比我好。
林毅走到那个女人附近，哭声停了，他想估计这人可能是哭晕了。
他想自己大抵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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