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欣艺睫毛微颤，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只说了句：“你看咱们学校的桂花开了，很漂亮。”
“对方上轮出什么，你就出什么。比如，对方上一轮出的是剪刀，你就出剪刀。”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觉得陶欣艺是个敏感的完美主义者，所有的乖和恭敬可能是她追求完美的一部分。
这份短暂的完美维持的越久，结束的时候她就越崩溃。
时而发丝轻摇盖住桂花，时而风起人动头顶桂花。
一阵风吹过，鼻前满是花香，三两朵顽皮的米粒大小的桂花跟着风悄悄落在陆铭头上，藏在他的发丝里。
见状，陆铭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能他的问题触及了陶欣艺的隐私，再问下去就踏过了交往间的边界感，毕竟他们只是同桌而已。
“那有啥，我最低考过56分，小挫折而已。还有别的吗？”
“陆铭，你头上开花了。”
桂花？在教室，透过窗外能看见操场边的桂花，陶欣艺日日都看，想来是很喜欢。陆铭挥挥手，道：“拜拜。”
“啥？你能不能说清楚些，我没明白。”陆铭不禁有些烦躁。陶欣艺最大的缺点就是不爱说人话，爱拽文，搞得他模模糊糊不明白。
“我头顶没长眼睛，你帮我拿一下。”
“没什么，我最大的挫折就是考89分。我说了你也听不懂，快上课了。”
当然，现在的陆铭不在意这些，但很难说得上朋友。在陆铭看来，“朋友”二字很严肃，是信任的交托者。
陶欣艺的动作很小，指尖捻起那朵桂花放在了。
体育课结束，陆铭抱着篮球，走在回教学楼的路上，看见盛开的桂花想到她刚才说的话，就绕道走到桂花树下，本想和陶欣艺一般拽两句文，但的确积累太少，只说出句俗套的话。
“好了。”
陆铭也说不清楚，他这才重生回来十天不到，朋友也不是几天就能交上的吧。而且上一世他还有些厌恶陶欣艺。
陶欣艺转头扭头看着他，认真的道：“再见。”
“嗯。”
说着，陆铭就将脑袋靠近陶欣艺，低头看见了她的白袜，和脚腕处的肌肤，思来想去闭上了眼睛，却思绪乱飞，默念“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陶欣艺用手撑着脑袋，垂着眼眸，面带笑容却没有笑意：“陆铭，咱们算朋友吗？”
“人最终都是自己一个人过。”
“嗯。”
“这样啊。”陆铭低下头，猛地甩了甩头发，伸出手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却还有一朵顽皮的花卡在了发丝间。
“什么办法？”
算吗？
桂花随着风，从窗外飘出，落在泥里成为了来年花的养料。陆铭看着飘落的桂花，想到了一句话。
“绝交一小时？”
她们问陶欣艺“你有喜欢的男生吗？”
陶欣艺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不能说。
说了会被八卦缠身，说不定会被他讨厌。她不知道他喜不喜欢自己，害怕单相思。因为喜欢，所以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