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这么好的备胎之王,天下难寻!”
    “咯咯咯……”
    孙哲的手拄在包间的门把手上,仿佛入定了老僧一般,进入了石化的状态。
    备胎之王,备胎之王!
    不管怎么说,也有个“王”字!
    孙哲的脸上布满灰暗,眼角微微颤抖,内心深处纠成了一团,疼的他连呼吸也变得困难。
    哀莫大于心死。
    “尼玛,世事险恶如狗啊!”他深吸一口气,脸上浮现无尽的苦笑。
    算了,与其把钱送给这些贱人,还不如买点补品去医院看看爷爷。
    一想起爷爷,孙哲的心中泛起一丝微凉。
    自从母亲去世之后,爷爷便是他在那个大家族里唯一的挂念。
    若非爷爷护着,恐怕他孙哲早在十几年前,就被家族其他人弄死了。
    “爷爷前几天病情转好,叔伯姑姑应该允许我去探望爷爷。嗯,现在就去医院!”
    孙哲决然的瞟了一眼VIP包间里的那些妹妹,苦涩一笑,悄然走远。
    等着他来付钱的妹妹们在包间里点了一大堆东西,一边吃喝畅谈,一边翘首以盼。
    她们等着备胎之王到来,按照正常套路,她们只需敷衍的安慰几句,备胎之王就会把账给结了。
    说不定,备胎之王还会带她们去商场大肆Shopping一番,发泄心中怨气。
    话说,最近超级商场又来了一大批贵死人的巴黎时装呢!
    孙哲离开星巴克,前往药房买了许多名贵补品,随即开车直奔市立医院。
    他来到爷爷住的单人重症病房,发现病房里空无一人。
    平时这里可是人山人海,那些姑姑、婶婶二十四小时轮番照看,甚至连医院的顶级护工都不放心。
    “难道爷爷出院了?”孙哲心里顿时一喜,连忙拨通父亲的电话。
    孙哲的父亲孙耀宗是家族企业的董事长,爷爷退居二线之后,便把家族企业交给父亲打理。
    虽然孙哲是嫡出子孙,可是在家族里的地位并不高,甚至连他父亲也对他十分冷漠。
    因为,孙哲并不是长母所出,而是父亲酒后乱姓的产物。
    他的生母,只是个小保姆。
    孙哲的爷爷生了五个,孙耀宗是老大。
    爷爷有一手裁缝绝技,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爷爷靠着这手绝技创办了一家服装设计公司。
    孙耀宗作为长子,从爷爷那里传承了这门手艺,并且带领公司迅速壮大。
    如今孙氏企业的产值已经过十亿,在整个滨海的服装业中赫赫有名。
    孙哲背景显赫,但出身低贱,在长辈眼里他只是个顶着“三太子”的野种。
    而孙哲的生母,在他六岁的时候便不堪压力重负,重病离世。
    那段日子孙哲记忆犹新,家里没有一个亲戚前来吊唁。
    孙耀宗是在母亲过了头七之后,才带着一伙人把母亲的遗体拉去火葬场焚化,随后安排在公墓的角落里,连入孙家祠堂的资格都没有。
    孙哲自此再也没有主动和孙耀宗说过话。
    全家,只有爷爷把他当成亲人,丝毫不吝啬内心对孙儿的宠爱。
    也正是因为爷爷,孙哲才对孙家有所归属!
    前段时间,爷爷病重,孙哲可以说是整个孙家真正担忧的人。
    可是,孙家的人视孙哲为妖秽,三番两次阻碍他探望爷爷。
    前两天孙哲听小姑的儿子提起爷爷,说他的病情大大好转,甚至可以下地行走了。
    孙哲大喜过望。
    爷爷希望孙哲能找个贤惠的女朋友,带回家给他看看。
    故此,孙哲才会对筹备对小菲的表白行动。只可惜,表白夭折,他孙哲成了全校人的笑话。
    不过,没有关系,只要爷爷安好,他孙哲便再无所求。
    眼下病房没人居住,孙哲惊喜之余,连忙拨通小姑儿子的电话。
    在孙家,也就小姑的儿子对孙哲没什么恶意。
    “孙哲堂哥,你在哪里啊,赶快回家!”堂弟很快接起电话,可是他说话的声音特别小,仿佛生怕别人听到一般。
    孙哲顿时皱起眉头,“堂弟,你这是怎么了?”
    “爷爷早晨去世了,你快点回来吧!”堂弟带着哭音,鼻子一抽一抽的。
    孙哲如遭电击,手机“吧嗒”一下摔落在地。
    “爷爷早晨……去世了?”
    孙哲的眼睛瞬间红了,滚烫的泪水溢出眼眶。
    他的嘴唇缓缓蠕动,被牙关死死噙住,透出一缕斑驳的血痕。
    “爷……爷爷!”
    孙哲一抹泪水,发疯般奔出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