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西洲想了想,“等你武举夺魁,我要在冬剑台上为你系玉带,你喜欢哪件裙子?”
裴液微讶:“那个不是‘公主’给系吗?你现在还算吗?”
“这什么话,我怎么不算。”
“我还以为你已做了太子,是不干这件事的。”裴液道。
李西洲笑了:“那你想让谁系?我去说。”
“……”裴液想了想,也笑,“那还是你好了。李无颜大概踮起脚尖也难够到。”
“还有蚕南呢。”
“又不熟。”
“还有幽胧。”
“……怕她到时候捅我一刀。”
李西洲笑:“幽胧心里是很感激你的。”
裴液深吸口气,望向帘外辽阔的夜空,远远的,即便已经深夜了,仍然瞧得见冬剑台处的灯火与熙攘。
李西洲打开柜子斟了两盏酒,递给他。
裴液接过来,对上女子夜里晶亮的眼眸,她微抿着唇,一句话也没说。
两只酒盏叮然一碰,各自饮尽。
“早些睡吧。”
“好,明天见。”裴液搁下酒盏,转身离去。
……
……
天朗气清。
羽鳞的最后一日,人群达到了鼎盛,气氛却显得肃穆了很多。
人们的目光不再只屡屡往冬剑台上眺看,而是不时望向北面。
禁卫凛凛,青衣丛丛,皇帝与百官坐在了那里。
其人身旁稍低坐一玄服男人,没什么表情,眉毛像是染霜的戟。
人们心中自然就冒出那个名字——燕王雍北。
许多前两日没露面的面孔也纷纷出现在这里,有些被人们看见,有些在看不见的地方。
赛程和对阵昨日就已公布了,高高挂在皇城之前,又四处传发在整个神京。
十六人分为南北二区,各自八人,每区各决出一人,再行对决。
魁首自然是一场也不能输的,所以最后的胜者即为今年鳞试之魁。至于其他的名次,后面则视情况补上一轮。
因此自昨夜分区与对阵确定后,议论就沸沸扬扬。
南区八人,是为:鹿尾,李知,秋寺,群非,梅剑溪,杨真冰,雍戟,梁燕泥。
北区八人,是为:天姥,鹤杳杳,裴液,颜非卿,余清,姬卓吾,商云凝,姬九英。
观者们所期待的、几日来神京城里最停不下争论的,最热的话题俱是出在这些姓名上面。
所有看过前几届鳞试的人都不会怀疑天姥今年仍能稳坐第一,但总有新的观者好奇这件事情,相信自己观看的这一届会与众不同。
洞庭鹿尾至今没有展露过真实的实力,却没从在任何一场剑试中输过。
鹤杳杳看起来那样安静温柔,用起剑来真能击败那么多人,占据第三吗?
【白海】秋寺站在雍戟之前。他确实是三山浮槎的本代第一,比上一场的赵佳佳足足高了八位,人们理应相信他的强大,但每当一回想起那道臂如妖鬼的身影,想起那快若神仙的一剑,人们就忍不住为他心里担忧。
也许只有到了天姥面前,这位世子才会停下来吧。
只有三山浮槎的弟子们坚定地相信自家师兄。
余清昨日展露了《北溟鱼》传人的身份,正震动神京,他也许未必夺魁,但能不能和鹿尾一较高下呢?
至于云琅本代的年轻人梅剑溪,竟显得有些无人关心了。
三道钟声,南区为先。
第一轮的对阵很清楚合理:鹿尾对梁燕泥,李知对梅剑溪;群非对杨真冰,雍戟对秋寺。
鹿尾和梁燕泥登台了。
裴液和颜非卿、杨真冰坐在一起。
“你是第三场啊。”裴液偏头道,“别有压力。这人就是打架时爱跟人说话,你少理就是了。”
杨真冰认真点头:“嗯。”
颜非卿淡声:“讲话代表游刃有余,你倒以为你真赢她。”
又瞧了一眼杨真冰:“你也别有压力。反正你肯定打不过她。”
杨真冰看着场上,不听他说话:“这场谁赢?”
颜非卿瞧了一眼:“五招。”
裴液道:“至少十五招。”
颜非卿淡声:“你不懂剑。”
然后三人看着,场上的比斗在欢呼中落幕,用了十七合。
颜非卿蹙眉:“放水。”
裴液道:“你不懂鹿尾。”
杨真冰看着下面:“这场又谁赢?”
“不知道。”
“不知道。”
裴液朝颜非卿偏头:“咱俩一区,你打谁?”
颜非卿摊开笺子。
上写着北区的对擂:天姥对姬九英,颜非卿对商云凝;裴液对余清,鹤杳杳对姬卓吾。
“你赢了商云凝要打天姥啊。”裴液微讶。
“他赢不了。”杨真冰道。
(本章完)